第103章 死胡同（1/1）

第二人民医院，会议室。

第一个进来的就是方才通知胡学林和钟晓晨的护士，她叫季芳，在第二人民医院工作了很长时间，经验很丰富。

“季小姐，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孩子不见了？”

“我昨天不值班，昨天，昨天下班的时候孩子还在，我走之前还特地去看了看她。因为我知道钟小姐今天要出院，所以特地早到来帮孩子办出院的事情，结果一到病房，就发现孩子不见了。”

“一个孩子不见了，怎么到早上才有人发现？”

听到宋朝的问题，季芳解释：“医院的人手一直不够，大部分的医护人员对加护病房的孩子更关注，普通病房的新生儿一般喂完睡着后就不再特别检查了，我们也怕打扰孩子休息……”

“那病房里没有防护吗？”

季芳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有的有的，我们所有病房的门都要刷门卡进，只有工作人员能进去。家属看望也需要提前预约。”

“麻烦你给我们拿一份昨天家属预约的记录，还有有门卡的员工名单。”

季芳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连忙点点头。

宋朝又问：“我不是很明白，孩子的病历上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呀，怎么没有立刻出院？”

“是谢医生说的，谢医生说孩子的指标有点儿问题，住院观察一下好一些。钟小姐很相信谢医生，自然同意了。”

见季芳出去，宋朝望向一旁的黎莘，问：“有发现吗？”

黎莘摇了摇头：“除了你问她为什么孩子在早上才有人发现的时候，她在心里抱怨了几句，没有别的问题。”

宋朝叹了一口气，又问：“你觉得那个谢医生有没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问问才知道。”黎莘看了一眼审讯名单，排在季芳后面的，赫然就是钟晓晨的主治医师，谢睿婷。

谢睿婷已婚，但是三年前一家人出去玩的时候出了一场车祸，除了谢睿婷本人，她丈夫和孩子都死于那一场车祸。孩子也是刚刚出生，跟这几起案子的死者一般大。

这也是宋朝和黎莘对她有些怀疑的原因。

很快，谢睿婷走了进来，她虽然看起来很镇静，但是无意识不断敲击桌面的手指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

档案上显示谢睿婷已婚，但是此时她的手指上只留下一个淡淡的戒指印记。宋朝和黎莘对视一眼，并没有直接问孩子的失踪情况，而是问：“谢医生，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孩子的情况吗？”

谢睿婷有些疑惑宋朝为何会问这个问题，但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她稍微思考了一会儿，敲击着桌面的手指变得没有那么急促：“月月……啊，这是那个孩子的乳名。月月她很健康没什么大问题，本来昨天就要出院的，但是因为她有几项指标不是特别好，严格来说出院也可以，但是我还是担心之后会有问题，所以就让孩子先观察一晚。”

“我知道有的医院对医生有一些指标上的要求，不知道谢医生做出这个指令的原因，跟院方有没有关系？”

宋朝的话其实并不是特别礼貌，但在审讯过程中却是恰到好处，谢睿婷听到他的话，立刻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宋警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随便问问而已。谢医生不方便回答？”一旁一直沉默着的黎莘含笑开口，她本身就长得一副人畜无害的乖巧模样，如今轻声细语地询问，谢睿婷的火气也降下去了一半。

她轻哼一声：“没什么不方便的。我们医院从来没有指标方面的规定，我对月月的诊断，完全是出于我作为一个医生谨慎负责的态度。”

谢睿婷完全是一副被冤枉的样子，黎莘嘴角含笑，用神识探听她的心声，谢睿婷的心里一片澄澈，完全不像是有所隐瞒。

宋朝见黎莘没有接着询问，便知道了她的意思，但还是接着问道：“月月失踪的时候，你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或者说，你有什么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吗？”

谢睿婷皱紧了眉头，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医院里来来去去就是医生护士和病人，平日里工作很忙，要真有坏人混进来，我也不一定知道。”

宋朝和黎莘一整天都在医院审讯，等忙完走出医院的时候，发现天都已经暗下来了。黎莘倒还好，本就不需要进食。之前审讯的时候，或许是太过专注，宋朝半点不觉得饿，刚一从医院出来，五脏六腑便开始一个个地抗议起来。

“我们去吃饭吧？”宋朝肚子发出的抗议自然没有逃过谛听的耳朵。

宋朝有些尴尬，但实在是太饿了，自然没有拒绝，两个人一起照常去了警局旁边的一家小饭馆，路上还给齐宥和于非晚发了个消息。

另一边，第一人民医院距离第二人民医院比较远，齐宥和于非晚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便赶紧赶来第二人民医院帮宋朝和黎莘的忙，结果路上又遇到了堵车。

好不容易车子开始流动，就收到了宋朝和黎莘的消息，只好又下高架调头往警局去。

所幸已经过了高峰期，齐宥的车子又开得不错，两个人还是在菜刚上不久就到了目的地。

还未动筷，于非晚已经迫不及待地询问：“怎么样？你们有什么发现？”

宋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黎莘解释道：“孩子失踪了，但是目前还是没有发现凶手的踪迹。”

“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能青天白日的就把孩子带走了呢？”于非晚眉头紧蹙，满脸写着想不通。

“你们说，会不会这件事里也有之前哪个道士的手笔？”宋朝并不清楚巫清欢的身份，只是知道她是个道士，“要不然，这个凶手怎么能做到知道这么多孩子的生辰八字？还能在人眼皮子底下把孩子带走？”

宋朝的猜想不无道理，凶手如果只是凡人，那么他的行事未免过于缜密了，一点纰漏也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