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定情信物(1/1)
“干嘛?给我包纸?”秦喻撕开纸的贴带,清淡的花香味传入鼻腔,挺好闻的,其间还夹着着淡淡的洗衣液味道。
秦喻抬眸看了眼程景珩,悄悄走得近了些,闻了一下。
“怎么了?”程景珩犹豫着要不要挪开脚步,还未动作,秦喻就主动拉开了距离,仰头笑望着他,“你用的什么洗衣液啊?味道好好闻。”
程景珩失措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抿了抿唇,才缓缓道,“好像是……碧浪的洗衣液。”
“哦……”秦喻应了一声,她对洗衣液不太了解,在家里都是保姆洗衣服,她偶尔洗一下内衣裤,还都是用专门洗内衣裤的小型洗衣机洗的,根本不用她动手沾水。
她背着手往前走了一段路,捏着手里的纸,把粘着的封口扯开又粘上,想起什么似的又问了句,“对了,你干嘛忽然给我包纸。”
程景珩以为她刚问过就过去了,没成想她又想起来问了句。
他微微愣了下,一时没想好该怎么回答,总不可能说,他是看见了付童拿纸给她擦嘴,然后才拿了包纸给她吧。
他心里没来由的涌过酸涩的情绪,轻轻捏了下衣角,而后又轻轻松开,在秦喻连续戳了几下他的手臂后,轻声道,“你……你好像总是忘记带纸。”
“是吗?”秦喻把手帕纸揣进兜里,“好像确实是这样……”
她想了想,又道,“不对,我根本就没有带纸的习惯。”
她想起什么,扯了扯程景珩的衣角,“我上次给你的那块小方巾,还记得吗?”
程景珩的视线垂落下来,轻轻掠过她纤细袖长的手指,然后才在她的脸上匆匆一瞥,继而又垂落下去,轻“嗯”了一声。
秦喻不满的撇了撇嘴,把他的校服外套用力扯了下,把拉链扯的滑到了下面,校服两边敞开着,她的衣摆擦过他的衣角,走在了前面一步的位置。
“我平常就用那块小方巾擦脸的,不过……”她停了下,转头看向程景珩,果然看到了他一脸无措的神情,她觉得好玩儿,叹了口气,佯装着失落道,“可惜你不要,这会儿估计都进垃圾场了。”
程景珩抄在兜里的手轻轻握成拳,捏紧了衣兜里的那块淡蓝色小方巾,俨然是她上次丢给他,掉在了地上,然后又被他捡起来细细保存带着的那块。
程景珩低着头,悄悄掀起眼帘看了她一眼,“其实……”其实他没丢,还捡起来了。
可是这样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的行为,让他听起来很像个变态。
秦喻见他又垂下了眼睫,脸上无措又可怜,像个被主人责怪的小狗狗,叫人无端生怜。
她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我跟你开玩笑的呢,一块小方巾而已……”她拿出手机,调出上个周叫人订做的方巾样式,“我叫人订做了二十几块,到时候拿两块给你。”
她的手指在手机上滑动,程景珩的视线却随着她的手指往上,看到她露出的细白手臂,白嫩的脖颈。
他被自己不可抑止的动作吓了一跳,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越发觉得自己像个变态,在心里笃定得抓紧时间去看心理医生了。
秦喻愣愣的拿着手机,瞧着他的动作,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头。
在听到他摇头说不要的时候,更是神色都霎时冷了下去。
她把手机揣进兜里,连着两次被拒绝,她可从来没遇到过,还次次都是在她满心欢喜向他分享的时候。
秦喻抱着胸,抬眼瞥向程景珩,“你什么意思?”
“用过的洗干净了给你,你不要,我可以理解。”
“新的给你,你也不要。”
程景珩没等她说完,就开口打断了她,她在生气,而他必须解释,“我不是嫌弃你的意思。”
秦喻撇撇嘴,“量你也不敢。”她朝前走了一步,攥着程景珩的衣角,直接把他拉了过来,“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程景珩无奈,伸手把衣角从她手里扯了回来,平复了下呼吸,解释道,“方巾,相当于手帕,在古代是很私密的东西,姑娘家是不可以随便送人的。”
“啊?”秦喻一知半解,“不就是块布吗?有什么好……”她没问完,就看到程景珩红了脸,索性懒得问了,低头在手机上查了查。
她刚在百度的搜索框上输入手帕两个字,下面就出来一条搜索栏“手帕在古代是定情信物吗?”
她点进去看,最上面的一大段文字里,一截黑体加粗的文字格外醒目:在很多情况下,手帕都是用来表达人与人之间的思念之情,在一些男女之间会充当定情信物。
秦喻一下子觉得涨知识了,默默收回了手机,把被她抓皱了的衣角轻轻抚平,“对不起啊,误会你了。”
她眨着狡黠的狐狸眼,嘴角充满歉意的扬了下。
程景珩摇了摇头,“没事。”
她紧接着收回手,“幸好你上次没要,不然误会就大了。”
说完,秦喻又猛地,她在画好图案,拍照过去叫人订做的时候,秦浣就在旁边看着,问她方巾做好后能不能给他一块。
她还纳闷一条方巾而已,秦浣为什么还郑重其事的问她一遍。
现在看来,他早就知道那层意思了。
程瑾珩悄悄的抬眼瞥了她一眼,又暗暗捏紧了兜里的小方巾,垂着眼眸没说话。
两人沿着柏油路往操场的方向走,操场边上的铁网下栽了一大丛玫瑰花,正是花开的季节,馥郁的香味随着微风袭来,沁人心脾。
操场下是能容纳四千人的篮球场,从下面时不时传来欢呼呐喊的声音。
秦喻踩着跑到边的小石子,经过一条长椅,“程景珩,你下午是不是有节体育课。”
“是。”程景珩点头,紧接着转头就对上秦喻促狭的狐狸眼,“你猜我为什么知道?”
“你给我小方巾那次,就是在体育课上。”
秦喻瘪了瘪嘴,学霸的记忆里就是好,让她一点想玩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察觉到她转瞬间的失落情绪,程景珩走近了些,问她,“怎么了?”
秦喻眼珠子转了转,仰头问道,“你再猜猜我为什么会拿小方巾给你。”
他摇了摇头,是真的不知道。
秦喻笑着道,“那是因为我看见你掀起衣服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