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背后的渊源（1/1）
太多画面和声音在季轻舟脑子里闪现。
李莲花，方多病，笛飞声，四顾门，百川院……
众多信息组成了一幅幅画面和一道道声音。
如果不是季轻舟精神力强，这么多的信息在一瞬间全部涌入脑海，换成普通人一定会因为损伤到大脑而变痴傻。
过了小半个时辰，季轻舟才从繁多且杂乱的画面和声音中整理出了前因后果。
李莲花，也就是李相夷，对方是一本话本里的主角，也就是所谓的天命之子。
现在他所处的这个世界并不是真实的世界，当然，以后这个世界真不真实还说不定，但起码现在这个世界并不是真实的，而是话本中的世界。
话本世界是有机会演变成真实世界的，只要有机缘，天道就会脱离著作者掌控，在天命之子气运的日渐成熟中逐渐演变成完整独立的天道，从而使话本世界演变成真实世界。
但话本世界演变成真实世界并不简单，仅有千万分之一的机会成功。
这个世界的天道就正处在演变过程中，但这过程中出了变故，天命之子的气运不知道受什么影响下降了。
作为天道演变最关键的一环的天命之子出了岔子，直接导致了天道演变的停滞，停滞时间越久，演变完成的机率就越低。
甚至如果天命之子因为气运太低而死亡，这个话本世界可能会崩坏，迎来毁灭。
正巧在局面陷入僵局时，他因为机缘巧合被这方天道捡来了，理所当然的，天道的算盘就打到他身上了。
怎么说呢？
信息太多，槽点也多，季轻舟想吐槽都不知道从什么吐槽起。
有那么一刻，他是懵的。
“我无能为力。”
季轻舟还是那句话。
——这不仅仅是在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
“什么叫帮我自己？”
问题问出口的下一秒，季轻舟就感觉眼睛有一股暖流流过，不疼，但酥酥麻麻的很痒。
眼睛上的那股痒意过去后，季轻舟在自己身上看到了一根很粗很粗的因果线。
因果线有很多种，比如命缘线，生死线，姻缘线……
其中命缘线是除生死线以外最重要的因果线，命缘命缘，包括了一个人的命数线和他这一生所会遇到的缘线，机遇或身边会和他有牵连的人都属于缘。
就比如李莲花和方多病之间就有缘线。
而在缘线中，羁绊线是牵连最深的两人之间才会有的，就像李莲花、方多病、笛飞声三人。
但出乎意料的是，季轻舟在自己身上也看到了和李莲花的羁绊线，这意味着在他被方多病捡回莲花楼之前，他就和李莲花有了很深的因果。
但这根本不可能，他很确定自己和李莲花是第一次见面，怎么会有这么深的因果。
“是不是你搞得鬼？”
季轻舟合理怀疑这是天道想捆绑他的手段，要知道因为父母血脉的原因，他修炼途中很少沾因果，要是因果太重，而他又了不了因果，修为便会停滞不前。
他和李莲花之间有这么深的因果，如果不了，恐怕他这一生就止步金丹期了。
——因果线并非我一个还未成熟的天道能动手脚的。
天道意思很明确，这个因果是季轻舟自己弄的，和它无关。
季轻舟仔细一想，确实因果线不是那么好动手脚的，更何况是一个尚未成熟的天道，对方要是有这本事，也就不需要他来帮忙了。
“所以我是什么时候和李莲花有这因果的？”确认了不是天道搞的鬼，季轻舟平静了许多，反而是好奇心占了上风。
——你并不是第一次来这个世界，所以我才能在时空乱流中把你捡到这个世界来。
并不是第一次。
季轻舟开始回忆他自己并不长的过去。
修仙者寿命悠长，强大的精神力让他们很少会忘事，就算一时想不起来，也能从记忆中扒拉出来。
“李相夷，”季轻舟想起来遇到李莲花没多久的时候，被对方否认的那个身份，现在越念越觉得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一样。
“李相夷，李相显。”
季轻舟总算是知道这个名字为什么耳熟了。
莫非李相夷和李相显是亲兄弟？
季轻舟暗忖。
虽然他之前并没见过李相夷，但却是见过李相显的，并且还欠了因果，如果两人是亲兄弟，那他欠李莲花因果也就说的通了。
搞清了李相夷和李相显的联系，季轻舟就想明白了那极深的因果是怎么来的了，也知道天道口中的他不是第一次来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了。
那还得从七年前，季轻舟十岁那年说起。
十岁时的季轻舟是门派里的天才，加入宗门不过两年，就从练气期修到了金丹期，一度成为了全派从练气到金丹用时最短的人，天才的名头传的人尽皆知。
季轻舟出关时，恰逢修真界百年一度的各大宗门年轻弟子的历练秘境开启，作为宗门年轻弟子的季轻舟自然也参加了历练。
百年一度的秘境历练是各大门派间几千年都不曾变动过的活动，传袭了多年也未曾出过意外，可不巧的是，在季轻舟参与的那次，恰恰出了意外。
秘境提前关闭，还有大量弟子失踪。
意外发生时，季轻舟正在接受一个传承，压根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个黑洞吸走了。
再次睁眼时，季轻舟就到了一个灵力稀薄的世界。
季轻舟在那个世界呆了半个月都没找到回去的办法，彼时他还没学会算卦，更没办法通过算卦找到自己回去的契机，直到他遇到了一个残魂。
那个残魂也不知道死了多久，魂体都要消散了，季轻舟遇到对方时，从对方身上看到了几乎要消散完的气运。
直觉告诉季轻舟，对方或许会是他回去的突破口，于是他和那个残魂做了笔交易。
他借一点对方的气运用以寻找回去的路，同时，他也会答应对方一个请求，没有什么是比气运更适合做跨界路引的了。
交易倒是达成了，可惜对方似乎是死去太久，生前的记忆都不清晰了，只记得自己叫李相显，有一个弟弟。
对方说要季轻舟保护他弟弟，但又记不得他弟弟叫什么名字。
季轻舟没办法，只能画了一张符，附在了李相显的命缘里，那符会与他羁绊最深的人产生链接，在对方生命垂危时护对方一回，也算是给对方多加了一条命。
完成了对方的嘱托，季轻舟也拿到了对方身上的气运。
他拿到李相显身上的气运没多久，李相显魂体就消散了，季轻舟在为李相显超度后，就借助气运指引回到了修真界。
季轻舟也因此成了为数不多的，消失又回来的弟子之一。
再次回忆起往事，季轻舟有些恍然。
明明只隔了七年，对他来说却像是隔了几百年，那段记忆在记忆中已经很淡了，淡到他努力回忆才从记忆深处翻了出来。
“我会救李莲花，多余的事我不会做。”
哪怕季轻舟知道了自己和李莲花的渊源，也只是答应了救李莲花，其余的并没有答应下来的打算。
他也知道，要让一个天道成熟，救回天命之子是完全不够的，但哪又怎样？
一切与他无关。
别说什么拯救什么之类的，这外带的责任他可不背。
季轻舟从来不是一个热心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冷情，什么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扶危济难的好人他从来不会当。
因为那意味着会被道德绑架，会被架上神坛。
他不愿意，谁爱去做谁做，反正他是永远不会去做那种人的，一个前车之鉴已经够了。
见季轻舟仍旧拒绝，天道又亮出了一个筹码。
——其实你并不是我捡回来的第一个人，多年前我也捡回来了一个人，那个人叫季遥，她生下了天命之子。
“你说那个人叫什么？”
季轻舟听到那个名字的一瞬间失去了冷静，心仿若鼓槌在敲一般，剧烈收缩着，眼中也好像有一团火在烧。
“你再说一次，你之前捡回来的那个人叫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