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无仁慈者,以死忏悔(1/1)
黑衣人纷纷化为黑影附墙而行,眼见着距离被逐渐拉近,温粟从口袋中掏出两颗颗手雷。两根手指拉开保险栓,转身朝后方使劲扔了过去。
“吃茶叶蛋吧!”温粟凶狠的说道。
“不好!”为首的那个黑衣人大叫道,“快防御!”说罢,源能凝聚到胸前出现了一道道蓝色屏障隔绝了手雷的爆炸
随着爆炸声响起,这一层楼开始了剧烈的震动。房顶开始崩裂,不断地掉落碎石,离手雷最近的黑衣人虽然开启源能护罩但依旧受了重伤,所幸只有一个重伤。
“妈的,该死的女人。”黑衣首领吐了一口唾沫,愤愤的骂了一句,“任务失败,撤退,剩下的就交给那个瞎子吧。”
随着烟雾的消散,温粟也甩开了他们,殊不知一个更大的危险悄然逼近。
修梅尔曼就快走到楼梯入口时,一个身穿青色衣服手拿一把青色长剑的瞎子就站在楼梯门的墙上。
“青衣盲剑,宋博君。你居然会来抓我,看来他们给的报酬足够让你出手了。”说罢,她将手插入兜里,随着源能的凝聚,竟然合成了一把手枪。
“博士,我听说过你的事迹,史上最年轻的伟人之一。”宋博君站起了身,拔出那把青色长剑,令人震惊的是,那把剑竟是一柄钝剑,这种剑别说斩断钢铁,就连肉块都不会留下剑痕。
“我知道你为何震惊博士,但我们该走了。”说完,就向修梅尔曼走去并伸出了他那满是茧子的手,“我并不想伤害你,你该庆幸他们的要求是抓走你而不是杀死你。”
“你就这么确信我会跟你走么?”
“既然如此,您握着的枪为何还不掏出来,是想等在下靠近之后再开枪吗?”说罢,长剑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我也没打算用说的方式让你跟我走。”
“他们给了你多少报酬,作为赏金猎人中嗜钱如命的你,应该不会拒绝双倍的价钱而倒戈。”修梅尔曼将手枪扔在地上,并缓缓举起了双手。
“很遗憾博士,这次我的情况很特殊,如果是以前我绝对会答应这笔交易。”
“看来我的运气很不好,撞到了你心情不好的一天。”
“不,博士。”宋博君淡淡的说道,“跟心情无关,每个人总有那么一些难言之隐,最起码他们给的条件让我无法背叛。”
“这样啊,请问阁下真的相信我就是真实的吗?”
“真实?”宋博君一脸不解,他不明白为何会说这句话。
随着痛感从他的腹部传出,他竟然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用匕首捅进了他的腹部。随后便是一阵剧痛从他的腹部传遍全身,就像蚂蚁在他的全身撕咬一般,并且疼痛所到之处每次凝聚源能都会像风吹云雾般散去。
“什么时候?!”宋伯君一脸震惊,语气开始变得微弱,“麻醉剂和致幻剂,匕首上的毒不致命但可以影响你的源能调用,不过这个口子和流血量不及时治疗的话还是会死,你自求多福吧。”
“那就谢谢博士没有下死手了。”宋伯君从怀中拿出一枚红色的药丸吃了下去,修梅尔曼没有阻止,那是一粒止血的药。而他腹部的伤口停止了流血,随后边昏死了过去。
温粟在此刻也赶了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宋伯君她不由得震惊。
“你撂翻的?”温粟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修梅尔曼,“这可是六阶巅峰啊,早知道你这么牛逼我们还跑什么啊!”
“是他估测错了我的底细。”修梅尔曼解释道,“我举手投降的时候就把麻药粉和致幻粉撒到他的身上了,得亏他没有动用源能,不然这些东西他早察觉到并抵御了。”
“什么药啊,居然能麻翻一个六阶的存在!”温粟还是无法理解。
“如果提前催动源能这药撒上去迷倒一个四阶都够呛,没有源能护体,法修的身体也就比普通人强一点,一把普通的匕首就能捅穿。”随后就拉着温粟的手向楼下跑去。
“不杀了他吗?”温粟指了指宋伯君有些担心的问道。
“虽然他对我有害,但现在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了,他的天赋和实力都不错,未来,招揽他总有机会的。”
温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跟着修梅尔曼走进了楼梯。
不过一会儿,他们就到达了一楼的生态区,这里植被遍地,就像一个小型的森林。修梅尔曼悄悄的离开,带着温粟东躲西藏,避开着敌人的搜捕。
他们到达生态区的中心,这里聚集着一群手拿枪械的佣兵,以及三十多名法修。他们围成一个圈,圈内都是正在研究被抓到这里的研究员和一些员工加起来一共两百多名。
“还没找到修梅尔曼吗?”一个脸上长着刀疤的佣兵首领手上拿着一个通讯器,一脸不耐烦的说着,“你们这帮废物,连个人都抓不到,他们只有两个人!”
“老大,这也不能怪我啊,我们也没想到修梅尔曼的保镖有手雷,况且拦截修梅尔曼的宋瞎子也栽了。”
“宋瞎子也栽了?!”佣兵头子有些惊讶,不过也只是一瞬,她看了看手表随后开始小声说这什么好像在计算着时间,没过一会,他便开口说道,“好我明白了,你们先回来,我想我已经知道他们在哪里了。”
随后,他挂断电话的下一秒,手枪上膛的声音随即想起,甩手就是一枪。
“碰!”一位戴眼镜的研究员幸运的倒下了,躺在了血泊中。鲜血溅满了周围的人一身,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男人,被吉安一脸血的女研究员终于爆发了,她摸着自己的脸害怕的尖叫了起来。这一叫,所有被吓傻的人都开始了尖叫哭泣。
这一枪,让打算悄悄溜走的修梅尔曼停下了脚步。
“修梅尔曼博士,我知道你在这里。”说完,他又开了两枪,笑着说道,“现在我已经杀了三个人了,现在,我给您一个面子,我每数道十秒杀一个人,当然,你完全可以不管他们走出去,但你要明白,只要我收到你跑出基地的消息,我会在第一时间将他们尽数杀死。”
此刻佣兵头子的表情已经完全扭曲了起来,所有人都蹲在原地哀嚎着求绕着,有人已经彻底哭了出来,他任由那些人发出声音就像听一段美妙的乐曲。
“现在……”佣兵头子说道,“开始倒数!”
“碰!”一声枪响,又一人倒了下来,随后听到佣兵头子缓缓说道,“十、九……”
“妈的这个畜生,居然是倒数。”温粟在暗处骂着那个佣兵头子,她恨不得冲出去把他们千刀万剐。
但现在再怎么生气也要忍住,咬牙切齿的忍住,一旦暴露,那么后果一定不堪设想,修梅尔曼手上的资料是他们想要得到的,一旦落入他们手中,牺牲的就不只那两百多人。
可修梅尔曼的情绪好像有些不稳定,温粟看向她的脸时,她被惊到了。修梅尔曼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双眼却没有在颤抖,而是在愤怒,双眼中是无法遮掩的怒火。她在努力使自己冷静,温粟不知道什么情况,但她也在尽力安抚修梅尔曼,修梅尔曼的情绪也在见见稳定下来。
随着十秒倒数的结束,枪声再一次想起,可这不是一枪,而是七枪,整发弹夹被一口气打了一个精光。
“我突然后悔了,十秒一个人实在无聊,还是把他们杀光,在慢慢把你找出来吧!”
这一刻,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佣兵头子高举双手,疯狂的大喊道:“预备……”
“等等!”修梅尔曼从岩石背后慢慢走出,看向佣兵头子,温粟也慌张的跟了出来,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没用了。
见到修梅尔曼出现,两百多名人质仿佛看到了希望,向修梅尔曼呼救。这一刻,所有人都将她看成了生的希望。
听着他们的求救声,又看了看修梅尔曼,佣兵头子笑了,手随后落下,用挑逗的语气说道:“开火。”
近八十名佣兵对着人群开始了扫射,他们枪声不绝于耳,他们的狂笑令人颤抖。他们的哀嚎……令人胆寒。
随着弹幕的倾斜而出,他们围着的已经是一团看不清的衣物和碎肉的混合体。见证这一幕的温粟已经吐了出来,他趴在地上不敢再看向哪里。
缓过神来之后他发现修梅尔曼居然直勾勾的盯着那堆尸体,随后,修梅尔曼笑了,她像一个疯子,像一个女鬼一般,在他的笑声响起的这一刻,她在美的样貌也让人恐惧。
当然,修梅尔曼笑出来,那佣兵头子却笑不出来了,他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表情,愤怒,懊悔,恐惧,慌张,甚至是无所谓。
可她缺笑了,像他这个疯子一样的笑了,他想让人看到绝望,在她认为没有顾虑的时候让收下在拉出那些事先藏好的孩童。可他感觉没用了,那些孩童拉出来好像也没有意义了。
“踏马的,我就不信你这是真正的情感!”佣兵头子换上新的弹夹,想天花板连开数枪,一脸恼怒的大吼道,“把那些孩子拉出来!”
随后,十几名孩子哭喊着被拉了出来,随后拿着枪指着其中的一个孩子说道:“来啊,笑啊,让我看看,这么多孩子要是死了,你还能笑的出来吗?!我给你一个机会,跟我走,我放了他们!”
“你害怕了。”修梅尔曼不在大笑,但她的表情就像一个精神病,“你不敢开枪了,是吗?”
“笑……笑话,我……会害怕?”佣兵头子此刻已经开始颤抖,他不明白他在害怕什么,但她确实感觉到了恐惧,“我告诉你,老子杀的人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
“那,你为什么在颤抖呢?”
“妈的,什么怪物,给我开枪!”随后,佣兵头子也在此刻将枪口指向了修梅尔曼,紧接着几十个枪口也同时指向了她。
随着头领的第一枪想起,其他人也跟着开枪,子弹想不要钱一样打在她的身上,可令人震惊的是,子弹都在距离她一米的距离时定格了下来。
“不要停,居续开枪!”佣兵头领嘶吼着。无数步枪的嘶吼,伴随着孩子恐惧的哭声,传遍整个生态区,宛如炼狱。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手上的枪在这一刻也因过热纷纷炸膛。可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的子弹,所有人都在这一刻不知所措。
“这,到底是什么能力!”一名佣兵几乎病态般大喊着。
随着修梅尔曼的冷静,额头上的蓝色符文也渐渐回复平静,他回忆起苏尔特的那场要挟。她的父母就在其中,他哭喊着,祈求对方的仁慈,可他错了,对方早已不在拥有仁慈。
他亲眼看着她的父母惨死在那群佣兵的手上,而她的妹妹被拉出来的时候,也在她重燃希望的时候被掐灭。
当他们享受完绝望的过程时,他们也将枪口对准了修梅尔曼。
当她距离死神最近的那一刻,钦沈渡出现在她的面前,他捂住了她的眼睛。
“博士,既然害怕,颤抖,就不要看了,等到你有信心的时候,在做出决定吧。”
“我,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做的如此决绝。”她曾经带着哭腔说道。
“他们的仁慈早已在战争中磨灭,所以,从一开始就不要给予满足他们的机会。”钦沈渡擦试着她的眼泪。
“如果已经给了呢?”她还是不敢睁眼。
“哪就让他们见证死亡的绝望。”钦沈渡冰冷的说,随后又转身说道,“博士,如果你已经做好准备,就看着他们的死亡。”
“好!”修梅尔曼说着。
蓝色的光芒在那一刻从修梅尔曼的身上绽放,宛如神明在人世降下的审判,蓝色的光芒宛如利刃切割着他们的一切,正如当年那样。
“我将给予你们死亡的绝望!”
鲜血四溅,残骸遍地,空间无视一切,只顾毁灭,在这一次规模的爆发面前,就算是七阶也很能幸免。一切的疯狂都在这一刻被清理干净,一切都在这一刻归于寂静,尸骸遍地,毫无生机……
看着修梅尔曼冰冷的眼神,温粟感觉她是如此的陌生,可渐渐的,随着她头顶的蓝色符文消失,她又变回了往日的温和。
她看着温粟,小声的开口道:“对于那些早已没有仁慈的佣兵,只有死亡才能让他们忏悔不是吗?”
“啊……是。”温粟有些呆愣的回了一句。
听到她的肯定,修梅尔曼笑了,随机瘫倒在地,好在温粟搀扶住了她,没有让她的脸和大地来一个亲密接触。
“抱歉,刚刚消耗太大了。”
“没事,我带你出去。”温粟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