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万年的幽灵（1/1）

经过神屠的亲自确认，刘承翰也知道了钦沈渡并不是破境的候选人不由得有些失望。

可钦沈渡不会在乎这些，毕竟这些事情对他并没有什么用，有时破境所需的代价总能令人退却，正因如此，每一个破境的存在或多或少都在精神上有些问题，当然，那些天纵奇才除外。

不过两个时辰，一切的工作都已经完成，可以说是出门走了一遭，除了孟伏清是个意外之外，一切都顺利的很。没有什么隐患，没有任何敌人在废墟动手脚，他就像是在这里走一个过场一般，宣告这里有一位强者，不管他们知不知道。

“任务都完成了，可这是不是有些太简单了？”白音韵提交完任务后淡淡说道。

“轻松点也好，你难道还想继续打打杀杀，稍不小心就没命的事情少些也好，起码重建会顺利许多，政府的支援款也拨下来了，起码可以再撑一次那群家伙搞事情。”刘承翰伸了一个懒腰，慵懒的说道，“回去了，喝一杯，修炼一会然后早点休息吧。”

钦沈渡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便打算离开，三人正打算离开之时，钦沈渡感应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这股气息一闪而逝仅仅只是一瞬间的感觉，却让钦沈渡的汗毛倒竖。他停下脚步缓缓回头一个人影在他的眼前一闪而过。

看到钦沈渡站在了原地，刘承翰问道：“是发现了什么吗？”白音韵也看了过来，好奇的盯着钦沈渡目光的方向，见到什么都没有也就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钦沈渡扭头看着他们两个，思考了一瞬，淡淡道：“你们先离开吧，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存在，也许只是幻觉，我确认一下。”

听到这番话，刘承翰为难了起来，毕竟这家伙可是直接惊动神屠的人，这证明他有一定的不可控性，一旦出了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

钦沈渡知道他的为难，说道：“六点之前回去，这段时间我也会向神屠提醒的。”说罢，钦沈渡给陈武生发送了消息。

不过半分钟，经过神屠的确认之后刘承翰和白音韵才慢慢离开。

看着他们远去，钦沈渡手机又发来了一条消息，上面只有一句话，“出现无法对抗的敌人，不要勉强。”

钦沈渡回了一个“嗯”字便向废墟深处走去，越往前走那种心悸感就越猛烈。

他走到一座由很多高楼倒塌堆砌成的一座小山面前，在他面前有一名戴着帽子的白发少女注视着这片废墟。

钦沈渡看着那名少女，从气息来看确实是本人没错，可跟他的想象却不太一样。随着钦沈渡的到来，那名少女也转过了身子，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大腿以及一件短裤，眼神淡漠直勾勾的盯着钦沈渡，好像在打量着他 。

不知为何，钦沈渡对这种注视感觉很不舒适，他的眼神淡漠可让他想到了一个人，可他不明白，他的淡漠和那个人虚伪的微笑这种截然不同的表情为何会让他将他们联想到一起。

虽然不确定情况，钦沈渡也已经开始戒备起来，源能在攥住的手心悄悄凝聚随时可以发动攻击。

那名少女盯着钦沈渡看了足足有半分钟，随后扶额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你的情况让我觉得很意外，你实在普通过头了，真是不明白那条自以为是的蛇当初会对你感到那么一丝兴趣。”

“蛇？！”钦沈渡有些震惊，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但她的话让钦沈渡手心的力量汇聚的更多，他不确定知道那种层面的人是否是一击能够解决存在。

“你可以将力量收一收了，我不会对你动手，或者说，能够让苏尔特禁卫都退避三舍的人我没必要去送死。”少女抬手指了指钦沈渡正在攥着的右手，淡淡道，“不过只是想看看，您现在的正在做的事情对这个世界带来什么？”

见此情形，钦沈渡收起了手中凝聚的源能，攥住的手缓缓松开，开口道：“我在做的事情跟世界无关，我也不可能影响到那么庞大的存在，哪怕我真的想要搞事情。”

“你能活到现在本来就是一个意外，被那条蛇盯上的人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你的意思是？”钦沈渡问道。

“没什么意思，无非是想提醒你，那条蛇是个疯子，跟祂对峙要做好无时无刻都被骚扰的准备，谁知道那天祂会对你身边的人动手。”

“阁下……”钦沈渡顿了顿，缓缓道，“对祂的存在很是了解？”

“与其是我来这里提醒你，倒不如说有一些东西告诉我你的可能性让我不得不给你一个忠告。”少女指向钦沈渡的心脏，神情严肃开口道，“你……是谁？”

“……”钦沈渡没有回话，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对于一个名字都无所谓的人来说这毫无意义，他可以是那个在一个村落中捡来的名字钦沈渡，也可以是现在伪造的名字张言川。对于这名少女的问题，他感觉自己没有办法回答。

奇怪，明明只要随便说一个就行，可面对这个问题他竟然在纠结那个名字才是正确答案。

看到钦沈渡久久不语，少女也没在追问，叹了口气道：“连自己是什么都没高清楚么？真搞不懂你当初是怎么破境的。”

“有意义么？”钦沈渡淡漠道，“破境跟认清自己没有关系，为了一个目标达到极致，以一种无法回头的代价强行前进，这也能得到破境的力量。”

“这样啊～”少女双眼微眯，扶额道，“怪不得那个家伙对你的判定是怪物般的普通人。”

“什么？”

“没什么。”少女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开口道，“还有事差不多该走了，没有认清自己不要紧，毕竟你太过普通，但……无论你现在思考的是谁，都要保证有一天还有别人问你同样问题的人时，你回答的，还是你现在想到的那些身份。愿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这个时代唯一一个黑纹和邪魔共生未死的生还者。”

“知道了。”钦沈渡好像明白了什么，拱手道，“慢走。”

少女没有做出回应，钦沈渡也没有在说什么径直离开了哪里，少女这一直站在原地看着钦沈渡远去，双方的距离渐行渐远，直到普通肉眼都无法见到对方之后才渐渐离去。

离开的路上，少女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手机内穿出了一个类似机械的男声，道：“跟目标接触了，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少女开口道，“要不是我没展露敌意我现在可能不会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了。”

“这很正常。”对方说道，“毕竟他虽然是不太完整的破境，可是手撕禁军的能力还是有的。”

“下次真希望你能亲自过来，到时候我看看能不能抗住他一巴掌。”少女没好气道。

“这个玩笑可开不得，虽然初步确认他的正常，可是还要保持观测，毕竟那条蛇总喜欢在一些不起眼的小人物身上高点事情。”

“你觉得那个家伙是小人物？”

“最起码，他一开始，就是应该死去的小人物。”

“你们这些机器人的解算真的会在意那些小角色吗？”少女一脸狐疑的问道。

“相信我，美丽的小姐。”对方笑道，“我们在意过每一名神眷，尤其是那条蛇，祂所行动的路径可能遇到的一切都是在终端计算之内的。”

“所以，这次你们的终端出错了？”

“是的，这个终端无论如何都计算出是必死的人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并且成长到这种地步是一个意外。”

“我觉得你在耍我。”少女冰冷的说道。

“……”对方不语，良久，才有了反应，“好吧，这次的意外其实并不稀奇，我们见过很多这种情况，毕竟我们不可能在一个小角色身上投入过多的能量去测试他的无限可能的，那样只会得不偿失。”

“我还以为你们的终端计算上是万无一失的。”少女戏谑道。

“我们只是缺少能源，仅此而已，理论上只要能源足够我们可以做到知晓一切的。”对方严肃道，“不过能够事无巨细将一切都了解并且掌握的只有神，我们不可能做到那一步。”

“坦白说，神眷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其实也是宛若神明一般不是么？”

“……”对方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一会儿，“可他们本质上不是神。”

“那个家伙，会是一场转机吗？”少女愣了愣，缓缓开口道。

“起码终端表示他确实有这个可能性，但比他有可能的比比皆是，仅供参考。”对方说道，“我是否值得重视，就看未来他是否能够稳定发挥出他这种级别破境该有的实力了。”

“大概吧，这家伙其实藏得也挺深，不过这一切暂时跟我们没什么关系，等待吧，等那个家伙，掌握或者死亡的那一天......”

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难搞，一切都很顺利很正常，那个不知名的家伙说了很多神神叨叨的话，但终归没有敌意。很奇怪，明明可以轻易杀死的存在竟然让他感受到了明显的威胁，就好像杀死那个少女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邪魔，一种无法理解的存在，就像深海中那群未知的怪物一般，总有一些神奇的力量，能感应一些不应该感应到的东西。

曾经听修梅尔曼说过，黑纹的源头好像就是北境，可邪魔的力量跟黑纹并不想通，甚至可以说他们相互争斗水火不容。染上邪魔的人要么依托外物摄取力量成为随时可能发疯的人要么成为身为人的认知被消磨成为邪魔的一部分。黑纹更倾向于自身对力量的渴望，汲取生命给予力量，可这同时也可以通过庞大的力量作为代价支付也就是所谓的压制，这就像是无法偿还的贷款一般，拿到力量要么支付巨额的利息要么支付自身的可以支付的极限在几年内被侵蚀殆尽。

邪魔可以抵抗这种侵蚀，但也只是抵抗，自己也见过很多同为黑纹患者被拿去做邪魔实验的孩子或者成年人，可最后大多都是黑纹侵蚀宿主死亡。而那些侥幸活下来的，或者……他们没有活下来。

那丑陋的模样令人作呕，已经彻底一遍看不清人脸的头颅，那手臂都能长出十几条触手的样子。他们活脱脱的尽是一群怪物，没有理智，每一个都十分抽象，每一个都是如此不同。

为什么他能活着，是因为他破境了吗？这不像，他能感觉到，随着他实力的提升，邪魔和黑纹也在跟着提升，它们都有能力霸占甚至摧毁他的身体，就算可以反抗，死亡只短是时间的问题。

它们在互相争斗，钦沈渡这么认为，大概也是因为自己的实力不值得它们如此关注，他们没以摧毁性侵占很有可能只是出于和对方同归于尽是否太过于丢面子。

按理来说，黑纹和邪魔它们只有本能没有所谓的尊严之类的东西，或者……是有什么东西制衡两种力量。

钦沈渡将他见到的情况告诉了陈武升，陈武升只是回了一句“知道了，早些回去休息。”便挂断了电话。

“看样子不是什么大事。”钦沈渡看了看手机那可怜的电量选择了关机。

另一边陈武升则躺着椅子上点燃了一只香烟抽了起来，感叹道：“张言川啊张言川，你这家伙身上的诅咒果然不会轻易放过你啊。”

“诅咒？”一旁的玄庚问道，“那小子身上有诅咒，我怎么不知道？”

“被那条老黑蛇盯上自古至今有那个甩开过？”陈武升只是吸了一口香烟吐了口气便将烟扔进了烟灰缸。

“你这做法还真是浪费啊。”看着烟灰缸那已经压的弯曲的香烟淡淡道。

“十块钱一包，不贵。”陈武升摆了摆手，“你听说过毁灭性破境吗？？

“听说过，那不是理论上的存在吗？”玄庚答到。

“毁灭性破境绝对不止理论起码在我知道的存在中，我们夏国就有一名这样的存在。”

“那种活了上千年的老家伙就别跟我扯，那群家伙都快不叫人了。”玄庚打趣道，“话说你跟我扯这个干什么？”

此时，陈武升一改刚才的悠闲，严肃的说道：“那个女人，见过守夜人了。”

“那个？”

“那个万年的幽灵。”

“……”玄庚有些惊讶，更多的是不可思议，随后叹了口气，“那个女人啊，他会主动去见的人总是对这个世界有巨大的影响。”

“不是世界，玄庚。”陈武升否定了玄庚的想法，“是诸国……”

玄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陈武升，不过三息他便拿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