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腹黑的苏洛白(1/1)
闻言,众人面色皆是一变。
皇帝收了先前的激动,面色微沉:
“麓氏悠宁,你可知罪?”
麓悠宁却没有惶恐不安,反而有条不紊:
“回皇上,河豚的毒主要藏在其肝、肾、眼睛和血液中,民女在片取它们背脊上最精华的活肉之前,已放干净它周身所有血液,摘除其肝肾眼睛。
此时的河豚是可以放心食用的。”
皇上尚未说话,荀丞相却抢了先:
“饶是如此,我朝素来便有贪嘴吃河豚中毒身亡的例子,韵儿公主金枝玉叶,又是北狄使臣,万不能冒险试吃!”
麓悠宁本想妥协,可对上拓跋韵儿近乎祈求的眼神,顿时有些心软,继续解释道:
“荀丞相所言极是,您既对河豚如此熟悉,想必也知晓,绝大多数人用正确的方法食用河豚,其实安然无事。
否则,也不会有‘不食河豚,焉知鱼味;食之河豚,百鱼无味’的千古名句。”
顿了顿,麓悠宁用另一双筷子,夹起一片河豚肉,放进嘴里咀嚼咽下,一气呵成,还原地转了两圈:
“皇上您瞧,民女如今不好端端地站着?”
苏洛白被麓悠宁的动作吓了一跳,看着她安然无事,才又舒了口气。
拓跋韵儿这哪里还忍得住,自动忽略拓跋宏等人投来制止的目光,夹起一片就塞进嘴里。
入口甘甜鲜香,当真与她梦中所食一般无二。
她又忍不住夹了第二片、第三片……
须臾,一整盘河豚,就被拓跋韵儿吃光了,还打了个不轻不重的饱嗝。
皇帝等人面色复杂,拓跋宏只觉得自家小皇妹简直丢脸丢到了北狄。
他没料到的是,更丢脸的还在后面。
吃完了河豚的拓跋韵儿,突然跳到麓悠宁跟前,给了她一个熊抱,还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悠宁姐姐,我太喜欢你了!
你嫁给我三皇兄,做我们北狄的皇子妃吧!
我们本就打算与南唐和亲来着,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当我的皇嫂嫂!”
这猝不及防的一幕,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苏洛白当即黑了脸,拉住麓悠宁手腕的时候,故意用内力隔空将拓跋韵儿震开。
森冷的视线在拓跋宏和拓跋韵儿身上扫过,兄妹二人本能地感受到了威压。
这人是谁?
怎比它们父皇的威压还强?
“咳咳!”
高坐上的皇帝连忙轻咳了两声,生怕苏洛白一个不管不顾,将人家北狄使臣公主和皇子给揍了。
旁人肯定不敢,可皇帝太了解苏洛白。
这货被惹毛了,什么都不会管!
前不久,皇帝便听自己母后和长公主皇姐说过,苏洛白这混小子似乎对麓七小姐动了心思。
皇帝先前以为这小子只是做做样子,如今看苏洛白“护妻”的派头,简直与他那身为楚湘王的皇弟如出一辙,登时便晓得事情大发了。
皇帝原本还觉得,麓家这小姑娘家世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好,而且性格铿锵、有勇有谋……
方才皇帝那般施压考验,她都应对自如,能当未来母仪天下的皇后人选。
正思量着,时机成熟撮合她和自己的太子儿子。
居然被苏洛白这混小子抢了先机。
真是跟他老爹楚湘王一样,讨嫌!
太子苏陌言倘若知晓自家皇帝老爹的心思,恐会被惊地几晚都无法安眠。
他身子本就差,哪里经得住苏洛白那混世魔头折腾!
苏洛白见皇帝只咳嗽不说话,干脆拉着麓悠宁一同跪下:
“微尘斗胆问一句,先前皇上金口玉言说做出‘庄周梦’之人,便可许诺他/她任何承诺,只要不违背法纪道德便可?”
皇帝突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但还是威严地点了点头:
“君无戏言!”
苏洛白满意了:“这‘庄周梦’是微臣与麓七小姐共同完成。
桃花酿是一起去寒山山顶酿的、河豚方才也是一同处理的……整个过程,没有微臣定是办不到的。”
麓悠宁不明白苏洛白为何要这般,正准备侧头看他,他却悄然在她手心上写了两个字:
信我。
麓悠宁抿唇沉默,到底是没有反驳。
皇帝似乎也不明白苏洛白要说什么:
“着实是你们共同完成,然后呢?”
苏洛白笑了,如狡诈的狐狸:
“既如此,皇上应许我们一人一个愿,才合理呢!”
“朕,何时说过,能一人许诺一个愿?”
“皇上,您也没说过不能呀?”苏洛白无辜地眨眨眼,“众目睽睽,您方才可还说了‘君无戏言’呢!”
“苏洛白!”
皇帝气得想掀桌子,这小子居然敢明目张胆地算计到他头上来了!
“咳咳!”
太后却在皇帝身旁轻咳提醒,显然是要护她这宝贝孙子!
皇帝和楚湘王皆是太后所出,苏洛白和其他皇子一样,都是太后嫡亲的孙子,她能不护?
苏洛白努力抑制住嘴角上扬的弧度,一本正经:
“皇上,微臣在!”
皇帝也极力保持面上恬淡的神情:
“既如此,便许你们一人一个愿!”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早知还能这般操作,他们也多派几个人一起上呀。
二皇子见自己父皇对苏洛白如此偏袒,眼中的妒意更浓。
拓跋韵儿却不乐意了:
“皇上,先前韵儿要求的,只能是女子帮我实现‘庄周梦’。
便是楚湘王世子协作完成,也只能算是麓七小姐完成的!”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什么世子打的什么主意,想跟她抢皇嫂嫂,门都没有!
苏洛白更明白拓跋韵儿的心思,勾唇冷笑:
“本世子何时否认过,最终呈现的效果,确是麓七小姐完成?
但过程,至少也有本世子一半的功劳。
皇上愿意许诺本世子,是我南唐天子的决策。
北狄公主,难道还要干涉我朝内政不成?!”
“互不干涉各国内政”,是五国最初盟约规定的内容。
倘若一方逾越,另一方出兵攻打,也是理所当然。
被扣上这样一顶帽子,拓跋韵儿尚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拓跋宏却惊得来到正中心,拉着她一起跪拜:
“皇上恕罪,韵儿只是一时情急,绝非有干涉南唐内政的意思。
我北狄议和之心,绝对不假,请皇上明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