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心有所属(1/1)
居有所依
心有所属
望穿秋水
天阔鸟飞
落辰在经历了一次次剔骨剜心之疼后晕死过去,睡梦中他梦到了灵儿的脸,梦到灵儿轻轻唤他“落大哥”。
待落辰睁开眼,此刻他已经在人间的一间木屋里。此时的落辰经历过剔骨刑后被削掉仙籍,他此刻灵力被收回,变成了人间的凡人。
落辰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是玄澈,玄澈看他醒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玄澈一直把落辰看成兄弟,此刻也不例外,他对落辰说:“你终于醒了”。
落辰吃力地坐起来,他现在身上还是疼痛着的,他问玄澈“我睡了几日了?”
“六天六夜了,还好你坚持了过来,我真担心你一睡不醒”很多仙人在经受剔骨刑后,因为身体被折磨的太过疼痛,很多人长睡不醒。
落辰靠着他惊人的毅力,再一次活了过来。
玄澈给落辰一手拿着一颗药丸,一手拿一碗水走到落辰跟前,“这是我给你研制的止痛丹,你服用下去疼痛会有所好转”。
落辰拿过药放入口中,然后端起一碗水一饮而尽。
他想快点好起来,好起来去见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我去把灵儿给你带来”,玄澈知道落辰最在意的人就是灵儿。
“且慢”落辰摇摇晃晃地伸出手来阻止,他说:“我不想让灵儿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再给我几天时间,等我恢复好了再去见她”。
落辰知道,如果灵儿看到此刻的他,她的内心肯定是撕心的难过,他不想她难过,他也不想她担心。
可是终归应该让灵儿知道的,玄澈这样想。
人间,长欢殿里,若薇公主缠在万星程的身边。
万星程低着头不停地批阅着奏章,想要以此来拒绝若薇公主的请求。
若薇公主所求何事让万星程如此抗拒?
原来若薇公主多年以来一直倾慕星沐寒,此次想让万星程拟旨与地狱商议联姻,这样人族和魔族更容易和平相处。
“王上,你就答应我嘛”若薇公主撒起娇来让万星程没有一点办法。
万星程放下手中的奏章,无奈地对若薇公主说:“公主所求其他事都可,唯有与魔族联姻这事不可,公主也知道历代阎罗王无一娶妻生子,何来联姻之说?”
若薇公主却管不了那么多,她只要在星沐寒身边就好。于是她摇着万星程的胳膊:“王上,未有先例不代表绝对不可,你先奏书玉帝,如果这事得到玉帝的恩准就好办多了,最不济,我不求做阎罗王的妻子,我只求能日日待在他身边做个端水的丫头,也是极好”,若薇公主对星沐寒的爱慕几乎成痴。
万星程听着若薇公主对另一个男人不可自拔的心意,他心里难过极了,但是他也无可奈何,禁不住若薇公主三天两头来缠他,他终于提笔写了一封奏章于玉帝,说明此事。
而凌霄宝殿中的玉帝看到这张奏章,竟然龙颜大悦,人间公主不顾身份执意嫁入魔族,只用一段姻缘就能减少魔族和人族的更多纷争,何乐而不为?于是玉帝当场下旨赐婚。
人族和魔族联姻,这是三界中从未有过的喜事。
得到玉帝的赐婚,若薇公主在“清香殿”里蹦起高来,她实在高兴极了,她拉着身边的宫女蝶儿不断地转圈圈,“太好了,太好了,我要嫁给他了”她的脸上心里全是隐藏不住的欣喜。
人间公主若薇和魔族下任阎罗王星沐寒联姻之事很快传遍了三界,也传到了灵漫的耳中。
听到这一消息,灵漫在那里愣了好久,她一直以为他能终身不娶,她大不了陪他终身不嫁,可是世事无常,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他可能与别的女子成亲生子。
灵漫抬起头,不让眼泪流下来。此刻她的内心凌乱极了。她想亲口告诉他她心里有他,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她曾亲手将他推开。
玄澈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灵漫没有发现。玄澈看着那个倔强的女子抬起头,努力的不让眼泪流下来,他知道她定是知道了星沐寒要和若薇公主联姻的事情,她的身影此刻充满了悲伤。
玄澈轻轻地走过去,他把灵漫的脸拖在手心里,“让眼泪流下来吧,这样会好受些”玄澈对灵漫说。
灵漫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悲伤,她在玄澈面前落下泪来,玄澈轻轻地擦去灵漫脸上的泪水,把她按入自己的怀中“别怕,有我在,我一直都在,想哭就哭出来”。
这一幕恰巧被刚过来的星沐寒看到了,他看到灵漫和玄澈在一起亲密的行为,他身后手里的拳头握得紧紧的。
玄澈第一时间看见了星沐寒,“殿下!”玄澈和星沐寒打招呼。
而在玄澈肩膀上背对着星沐寒的灵漫赶紧收好了眼泪,她努力得挤出一脸笑容来,骄傲如她,她不想让星沐寒看见她的难过。
灵漫转过身看着星沐寒,她看到了他眼底深深的失落与悲伤,可是她还是装作没看见故作轻松地说“恭喜殿下寻得良人”灵漫努力地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颤抖。
星沐寒还在为刚才的一幕吃醋,他说出来的话也带着赌气的意味“恭喜收下,那日两位定来多喝几杯喜酒”说到“喜酒”两个字,星沐寒故意加重了声调,说完,星沐寒赌气地离开了。
他怎么能不失落呢,就在刚才,星沐寒在阎罗殿上明确地拒婚,他一字一句,坚定不容商量,他说“我心许地狱,更是生性冷漠,不想娶妻生子。”他不说他喜欢的人是灵漫,只因为他以为灵漫并不喜欢他,所以他不想把灵漫牵扯进来,以免有损于她的声誉。
可是他依然还是想第一时间来告诉灵漫他拒婚的事情,却没想到看到了刚才的这一幕,或许早该想到,他有些自嘲地笑笑自己,那笑让人感觉心疼。
这边,玄澈来找灵漫是为了落辰和灵儿之事,灵漫听了落辰为灵儿剔骨除仙,她的泪情不自禁地落下来了,她在为灵儿和落辰两人感动,她也在哭自己。
总归,灵儿收获了幸福,这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灵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她是真心为灵儿和落辰开心。
人间,灵儿和落辰的成亲仪式在几天后举行。他们决定归隐山林,他们把家安在一个浓郁的深林深处,他们的婚礼在一个木屋里举行。
简单的小木屋收拾的干干净净,不大的小院子里贴着红喜字,挂着红绸缎,院子中间是一张木桌子,几盘喜糖,几壶好酒,几个好菜,简简单单却是一片喜气洋洋,好不热闹。
那一日玄澈,灵漫,若薇公主,万星程,包括星沐寒都来了。
灵漫此刻不知道星沐寒拒婚了,而若薇公主是知道的,但是她爱慕他竟然痴到如此,她依然一脸痴迷,只要能看见他就好。
灵漫作为灵儿的亲人,玄澈作为落辰的兄弟,灵漫和玄澈自然被推到了高堂的位置,星沐寒内心感觉隐隐的不舒服,倒是玄澈一脸喜出望外,他和她坐在那里,就像他们也成亲了一样。
玄澈在心里偷偷地这样想。
“一拜天地!”随着一声拜天地的声音,灵儿和落辰双双虔诚地叩拜天地。
“二拜高堂”灵儿和落辰又对着玄澈和灵漫叩拜,玄澈和灵漫相视一笑,还真有一种老父亲老母亲之感。
“夫妻对拜”灵儿和落辰都有些羞涩地相互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众人嬉闹着把落辰和灵儿推入洞房。
至此,灵儿和落辰终于修成正果,他们甘心做一对凡间的寻常夫妻。
院子里的星沐寒看见灵漫刚要上前,若薇公主抢先一步把住星沐寒的胳膊“你带我去看看桃花林好不好?听说那里桃花十里,好看极了”若薇公主对着星沐寒甜言甜语。
旁边的灵漫看了内心升起一股醋意,她拉起玄澈的衣袖走出小院。一边走一边说“我们去溪边散散步”。
灵漫没有看到的是,星沐寒果断地甩开了若薇公主缠着他的手,嘴里冷冷地只说了两个字“不去”。
若薇公主如火的热情像被水浇灭一样。
此时灵漫和玄澈已经来到了溪边,灵漫的手松开了玄澈的衣袖,她尴尬地说着“这里风景真好”,他只不过是灵漫用来气星沐寒的挡箭牌,玄澈又何尝不知道?他喜欢灵漫,但是他喜欢的光明正大,坦坦荡荡,他并不希望灵漫和星沐寒之间有什么误会。
“作为一个男人,我能感受到他很在意你”玄澈竟然开始为星沐寒说话。
“也许是罢,可能在意过,但是他很快就要迎娶别人了。”灵漫把玄澈当成朋友一般。
“也许不会呢?”此时星沐寒拒婚的消息还未传到天庭,玄澈是不知道的,但是预感告诉他,星沐寒可能不会答应联姻。
有时候男人和男人之前的心灵感应,比女人更准。
木屋里,红烛下,灵儿的盖头被落辰轻轻地掀起来,灵儿一脸娇羞,落辰一脸欣喜。
“灵儿,你今日真好看”落辰开心地说。
灵儿娇羞地笑,然后调皮地说“我昨日就不好看了吗?”
“你日日好看”,落辰涨红了脸,急着为自己辩解。
看把落辰逗得着急了,灵儿抿起嘴笑。
落辰轻轻地把灵儿揽入怀中,像是得到了至宝一般,他深情地说:“我从看见你第一眼就倾慕与你,没想到今日能够得偿所愿,我定用我的生命去爱你,惜你。”
灵儿抬起头来看着落辰的眼睛,烛光里灵儿更显得美丽,她也对落辰敞开心扉:“我很早居无定所,是漫儿的父母给了我一个家,后来直至遇见了你,让我感觉这世上我不是一个人在颠沛流离!”
落辰把灵儿搂得更紧了,他的吻落向她的唇,他轻轻地吻了她一下,然后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从此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
喜服慢慢褪下,一夜春光无限。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清香殿”里,若薇公主把瓷器摔的叮当响,她满脸泪水,自昨日从灵儿和落辰的婚礼上回来,她就开始发脾气,她一边摔东西一边哭。
万星程默默地收拾起地上被若薇公主摔碎的花瓶,他想她定是因为星沐寒生了气。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默默地守护在她身边。
“哐!”又一个瓷器被若薇公主摔到地上,碎了的瓷器片溅到万星程的手上,他的手立马涌出了鲜红的血。
“陛下受伤了”有宫女在旁边大喊。
这一下若薇公主吓了一跳,她立马安静了下来。
若薇公主跑上前去看万星程的手,“你的手出血了”若薇公主拿起万星程的手细细地看。
被若薇公主碰到手,万星程也不管现在的手流着血,他的心砰砰直跳,内心充满惊喜。
若薇伸手在万星程眼前晃了晃,万星程这才回过神来,他温柔地说:“无碍!无碍!”
若薇公主这么近距离地看万星程,她发现万星程竟然好看的很,眉宇间尽是霸气,对她却不失温柔。若薇公主内心有一瞬间的心动。
万星程注视着若薇公主,这是第一次她主动离他那么近,她的眼里满是担心,他在心底偷偷窃喜。
几天后,星沐寒拒婚的消息就传到了天庭,玉帝勃然大怒,玉帝赐婚竟然拒绝传出去玉帝的面子往哪里搁?玉帝向来是极看重自己的面子的。玉帝一气之下派人来地府,捉拿星沐寒入天牢。
来人正是玄澈,玄澈现在已经把星沐寒当成知己了,他是不愿意缉拿星沐寒的。
星沐寒早就猜测到玉帝必然派人来拿他是问,像是在等着玄澈般,待玄澈的脚步刚踏入阎罗殿,星沐寒的声音就传到玄澈的耳中。
他说:“你终于来了,我已等候多时。”
玄澈看向星沐寒的脸,他的脸上是那般的镇定且坦然。他对他的钦佩又多了几分。
他不惧,成为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