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殴打国子监学正(1/1)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光芒将天空染得通红。江寒走出刑部监狱,来到刑部大院,就看到大院中聚着不少人。
有身穿各色官袍的官员,有身穿青衫的太学府大儒,也有身着月白色长裙的美人,以及奔到门外、气喘吁吁的周虎。
江寒眯了眯眼睛,一时有些茫然。
我只是让周虎去请了禇大儒和顾清秋,怎么连文审院的顾大儒也来了?还有那个女孩不是秦国公府的嫡女吗?
江寒走到禇云栖面前,躬身行礼:“学生见过老师。”
“没伤着吧?”禇云栖用慈爱的目光看着江寒,发现他衣服不整齐,又伸手给他整理衣领。
这个动作让秦尚书眉头微微一扬,禇云栖竟如此疼惜这个江寒,江寒进入太学府才几天,竟有大儒如此钟爱?
江寒立刻摆出受宠若惊的姿态:“学生并无大碍,多谢老师前来相救。”
“你无碍就好。”禇云栖微笑道。
这时,顾清秋走上前一步,说道:“既然无碍,便随我回太学府吧!”
声音中,带着催促。
江寒点点头:“好,我们回太学府。”
想到接下来就能得到一首完整的闻州级别的诗,顾清秋心中就无比激动和期待,脸上笑容荡漾,愈发的深刻。
禇云栖虽然奇怪顾清秋的态度,但此间不是说话的地方,也没有多问。
秦尚书眼见三位大儒就要将江寒带走,眼中闪过一丝探寻。
这江寒到底有何能耐?竟然得到三位大儒的钟爱,甚至亲自来到刑部?
卫国公的这个儿子,真是越发的看不通了!
“三位老师稍等。”江寒脚步一顿,解释道:“我去道个谢。”
江寒大抵猜测得到,那位秦国公府的王小姐,之所以会在这里,应该也是为了救自己而来。
难道这位王小姐,竟然在暗恋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这具身体继承了江震声的勇武和江寒母亲的美貌,长相倒也还算不赖,算得上翩翩美少年,被人暗恋,倒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为了自己的诗,也是一种可能性。
一时之间,江寒就在脑海中脑补了许多。
走到长公主面前,江寒拱了拱手,温声道:“多谢王姑娘前来搭救江寒。”
长公主清清冷冷的目光在江寒身上掠过,一丝疑惑在眸中闪过。
难道他竟尔还不知我的身份?
“无妨。”
长公主微微启唇,话语也冷冷清清,不带一点温度。
“司棋,回去。”
目送宁月长公主离开,江寒也不觉得这位王姑娘太过冰冷,反倒心生感激。
这王姑娘倒是个好人,来救我也不索要功劳。
改天让父亲问问,这秦国公府和我们家关系如何。
江寒回头,跟着三位大儒离开。
“本官送送三位大儒。”秦尚书开口。
刚刚走出刑部大院,就看到门口围着一群读书人,身上穿的都是国子监服。
“江寒怎么出来了?”
“怎么会出来得那么快?”
“他身后的人是谁?”
江寒眉头一挑,在这群国子监生中,还看到了几位熟人。自己会被抓进刑部监牢果然和这群国子监师生有关啊!
“尚书大人!”
李夫惟大声疾呼,匆匆走出,指着江寒怒斥道:“此人于国子监外贩卖邪书,惑乱人心,亵渎皇恩,更是辱骂当今陛下,包藏祸心,其罪可诛!为何刑部将他放出来?”
秦尚书斜睨一眼,神色未变,淡淡道:“贩书之事,本官自有判断,不劳李学正费心,诸位还是回国子监吧!”
李夫惟皱了皱眉,心中不明白为什么秦尚书会将人犯放出来。
李夫惟大声说道:“此人著邪书,辱当今天子!更是于国子监门口以赠诗为由,大肆售书,蛊惑天下读书人之心!证据确凿,罪当剥夺文位,逐出京都!
既然刑部畏惧卫国公之势,不肯抓人,明日我必将写本上奏,弹劾卫国公!”
“不错!此人罪不容诛!我今晚回去,也告知父亲,一起弹劾卫国公!”王元起哄道。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聂郎中没有按他们的吩咐坐实江寒的罪名,如今只有在朝堂上弹劾卫国公一条路。
江寒朝着李夫惟走去,道:“哦,原来就是你告的我?你不说我还不知道我这么牛逼呢!居然还蛊惑了天下读书人。你不会是卖书卖不过我,就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吧?真是枉为人师,衣冠禽兽!”
李夫惟怒道:“竖子!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也曾教过你,你不敬我便算了,竟敢如此辱我!你立马给老夫跪下、磕头认错!否则老夫定当奏请圣上,剥夺你的文位!”
此话一出,贺秀、王元等人顿时露出戏谑笑容,刑部的官员淡定地看着戏,而禇云栖三位大儒则是眉头紧锁。
李夫惟这番话也有道理,说到底他曾经确实是江寒的老师,虽说后来他将江寒逐出国子监,但大夏尊师重教,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给他下跪并不过分。
这是在用老师的身份压江寒。
江寒呵的一笑:“让我给你跪下?你算什么东西?还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错,若你真的诚心教过我,称你一声老师,给你下跪,倒也无妨。
然而你有诚心教过我吗?我至今仍记得,你当时只因我愚钝,便时常大声喝骂侮辱,甚至以我为笑话,于学堂上尽情取笑,最后逐我出国子监,为师者,不知如何劝教学生,反倒加言讽刺、羞辱。
圣人曰,有教无类。
然而你言行举止连圣人的万分之一也做不到,汝等夫子,岂配为师!
以你这个德兴,也敢当我之父?也配跟我父亲卫国公相提并论!”
江寒目光一寒,声音充满了冷酷。虽说原身的记忆大多遗忘了。但关于国子监中的生活,脑海中的记忆仍然清晰。
当时原身不爱读书,在国子监中成绩不佳,经常被一些夫子当笑话,拿来在课堂之上取笑。
这李夫惟,就是取笑最甚之人。
这番话一出,不管是刑部的官员还是国子监生,抑或是三位大儒,脸色都是一变。
三位大儒脸色精彩,面露笑容,都不曾料到江寒这番话竟说得如此漂亮,化解了李夫惟以身份压他的攻势。
而刑部尚书则是有些惊愕,这江寒当真与以前的形象截然不同。
国子监生则都是脸色阴沉。
“你!竖子!竖子你懂何为圣人,你如此辱我!明日我必定上本弹劾你!”李夫惟气得身体发抖,指着江寒的手也在发抖。
以一位国子监学正的身份,弹劾一位开窍童生,可算是前所未有之事了!
江寒笑了。
“弹劾我,就侮辱你这条罪名不够吧?来,我给你再加一条罪名。”
“什么?”
“殴打国子监学正如何?”
“啪!”
一声清响,江寒劈手直接给了李夫惟一个大比兜。
李夫惟脑瓜子嗡嗡的,一时之间都没能反应过来。
在场的众人也瞬间懵住了,谁都没料到江寒真的会打人。
要知道哪怕江寒在太学府受甄道一驱逐,也只是动动嘴皮子,作诗嘲讽,从未动过手。
如今竟然真的出手打人。
“你……你竟敢打我?!我乃朝廷任命的国子监学正,你竟敢动手!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否则我一定要弹劾你!一定要弹劾死你!”
李夫惟气得双眼发红,他是什么身份,何曾被人打过脸?
如今竟然被一个竖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抽脸,这脸彻底丢尽了!
“哟,我还没听过如此奇葩的要求,我满足你。”
江寒笑了,直接一脚踹出,把李夫惟踹在地上:
“大家都听到了啊!是他要我打他的。”
“我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么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