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府(1/1)
且说那吴老土司闻听官兵说土司府全家皆被投入大牢,恰如分开八片顶阳骨,倾下半桶冰雪水。急待回身,两眼一发黑,便昏厥了过去,众人见状,忙七手八脚弄醒了他,那吴老土司醒来后,虽没有再昏厥过去,却目含双泪,悲痛欲绝,他镇定再三,方平息了怒火,随之便叫众兄弟把那两身披铁甲之人押来审问,那两人见众人双目怒火,手持利刃,加之见旁边又死了不少兵丁,死状残烈,早就魂飞魄散,一见到老土司便叩头如捣蒜一般,但是,却有一披铁甲之人以头触地,只一唯求饶。吴老土司诧异道:“你这狠贼,只一味叩头作甚,不要玩这花里胡哨的把戏,给我抬起头来,老实说来,饶你一命。”那披铁甲之人迟迟不肯抬头,吴老土司心一狠,拔出腰刀,抓住那破铁甲之人头发,提起头来。却发觉这人骇然自己亦认识,这不就是总兵胡庸吗!胡庸一见,赶忙求道:“吴大人,我求你饶小人一命,这一切都是江奇那狠贼作坏,于我无干啊!”吴老土司狠声道:“这一切皆是天意,与你无关,可我全府老少现在哪里?”胡庸可怜巴巴道:“小人带兵出来时,闻得江奇对你全家已下了毒手,想来已无药可救。”吴老土司道:“我那孩儿和夫人昵?”胡庸道:“少土司被江奇严刑逼供……”话末尽,吴老土司怒火中烧,一刀便砍了胡庸头颅,那头颅落地,鲜血直彪而起,头落地上还咕噜咕噜直滚,吓得另一披铁甲之人“啊噢”直叫,老土司眼见如此,忽心中后悔,自己还未问清楚,便轻易斩了胡庸,于是强忍怒火,又盘问另一披铁甲之人,可那人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明白。原来,他这不过一个小将校,跟着胡庸一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狐假虎威,哪知其中的过节。吴老土司见问不出结果,心中又怒火中烧,无名业火高炽,料道全家老少,多是凶多吉少,一狠心,又一刀砍了这人的头颅。众兄弟见之,无不悱然。
老土司杀了两人,对众兄弟道:“如今闹成这样,绝非我本意,此乃天意,如今这世道,不反也要反了,杀两人亦是杀,杀千万人亦是杀,我就反了这草菅人命的朝廷,各位兄弟,意当如何,不如咱兄弟就此别过,你们自去取那宝藏,我自杀回老营去。”众人闻之,皆道:“你我乃结义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我等不是那虎狼之辈,哥哥莫再说那虎狼之话”。吴老土司见众意语绝,便道:“哥哥在此先谢各位兄弟抬爱,既如此,我们就一起反吧,既然反了。各位兄弟把那剩余官军总杀了吧,用他们的鲜血祭我们旗开得胜”。众人闻言,无不热血沸腾,亦不管那众小军哀求,自如狼似虎般把那众小军杀了。扒了衣服,搜刮了身上钱财汇总于老土司处,共得银钱一千多两之巨。
为防那群受难妇女慌乱,老土司站止一高坡上,厉声疾言道:“众位妹子,刚才那众人是附近一山寨土匪,冒冲官兵四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现老天可怜于我等,借我等之手灭了这众土匪,为防土匪报复我等,你们帮一下小忙,找一凹处,埋葬了这些尸体。”众女子死里逃生,受这标人凌辱奸淫,早就恨之如骨,恨不得剥其皮,啖其肉,今见众奸人被杀,心中暗悦,闻老土司言语,便四处寻找,终在一土坡下寻了一凹处,众人合力把那些尸体尽数丢于坑中后,众用力推倒土坡,用土掩埋了尸体,为防意外,又寻来枯木杂枝覆盖其上,幸得人员够多,不一会儿,便掩盖完毕。老土司让众弟兄给每一位女了都分了三十多两银钱后,让众女子就此回家,众女纷纷叩头谢过。
见众女子离去后,老土司对众兄弟道:“现在去省府,应是自投罗网,不去省府,打道回府,回去亦是羊入虎口,但我想江奇那狠贼,定不回认为我等会回府,我们来个出其不意,斩了那贼人,祭我那全家老少。”众闻言,思虑半晌,皆以为然。
老土司收了官军的马匹,刚好五匹,便带众弟兄不走大路,专拣小路,昼伏夜出一路奔向土司大寨。
不几日,离土司大寨约莫二三里路,众牵马隐入大寨后一树林,树林中枝繁叶茂,毒虫甚多,常未有人至。藏好身影,老土司令武庆前去打探,武庆得令自去。
傍睌,武庆归来,言说大寨及土司衙门亦尽被江奇掌控,官兵不多,防懈松驰,闻得老爷一家皆遭毒手,只有二夫人因有事外出,躲过劫难,但现亦不知其踪,吴老土司闻言,心中又是一阵难过,但他强忍不发,便言道:“你我抓紧休整,今晚定要灭了那贼人。”
子时,土司府后院,老土司带众弟兄从密道进入后院一矮墙处。院内是土司府马棚,听得有人在里说话,众人就在矮墙边伏着,吴老土司见久无动静,便欲翻墙而过,正起身时,忽瞥见墙角一角门打开,一兵丁提着个灯笼出来,照了照马棚,棚中有马八匹,他添了添草料,便在里面闩了角门。
众人躲在黑影里,不片刻,那兵丁挂起灯笼,铺开了床,脱了外衣,上床便睡。众人蹑手蹑脚摸至门边,不小心碰了门一下,那兵丁闻声喝道:“老子方才睡下,那来的小毛贼就要来偷东西。”武庆把刀插进门缝,又轻轻地推门。那兵丁那还忍得,见此贼如此嚣张,便从床上赤条条地站起来,拿了棍棒,拔了拴,却待开门,被众人就势推开来,抢入进去把这兵丁劈头揪住。这兵正待要喊,可灯影下却见五个人皆明晃晃地一把刀在手里,把他团团围住,自惊恐万分,口里只得低声下气道:“望各位爷爷饶命!”老土司道:“你认得我么?”那兵丁听得声音,平常也见过土司。今见土司来到眼前,自己一干人马占了人家府第,已知非褔是祸,便说道:“大人,不关小人事,你饶了我罢!”老土司道:“你只实说,江奇那贼如今在那里?”兵丁道:“今日他和两个将官吃了一日酒,如今还在偏厅上吃着哩。”老土司道:“这话有假嘛?”兵丁低三下四道:“小人说谎,天打五雷轰。”老土司道:“可这也饶你不得!谁让你投错胎,要来我这后院”手起一刀,把这兵丁杀了,砍下头来,一脚踢过尸首。
众吹灭了灯烛,依次闪出身来,栓好了角门,轻车熟路便悄悄的摸至偏厅,只见那偏厅灯火通明,江奇正与两将官觥筹交错,杯来酒往,正喝得不易乐乎,傍有两丫鬟不断往那空杯中倒酒,只闻得两将官口里不住称赞江奇,一将官道:“江大人,你这计甚好,杀了这群蛮苗,上峰必嘉奖于你,兄弟敬你一杯,如有高升,不要忘了兄弟,拉兄弟一把。”江奇道:“哪里,哪里,你我兄弟一场,定会相助。”另一将官道:“不知胡总兵追未追到吴忠那厮,”话未尽,江奇道:“他三五十人,难道还不能杀那七八个人,再说无论那老贼斩杀于否,我亦有法定让他去阴曹地府全家团圆,只是他那二夫人……”话未尽,老土司早已怒火冲天,持刀便冲入厅中,江奇眼见五人手持兵器冲进来,吓得魂都飞九霄云外了,便掀翻桌椅,往外就跑,却被邱丰武庆双双截住,又欲往侧边跑,却被吴老土司一刀劈来,连耳齐脖便砍个正着,江奇瞬间半个身子被劈开,直彪起一股热血,那两丫鬟欲待喊叫,李武和老管家恐惊动其他官兵,两丫鬟还来不及喊叫,一刀一个便被杀了,这一切皆是电光火石之间,此时那两将官才惊醒过酒来,见五人剁翻了三个人,料道逃走不脱,便各提起一把椅子轮飞过来。众人接住,就势只一推,休说他们酒醉,便是平常,也见不得能耐何众人,扑地望后便倒了。老土司近前,不待两人挣扎,一刀一个,便也割了头。
老土司望着这血淋淋的偏厅,见已杀了五人,心亦平了,气亦静了。
歇息片刻,老土司道:“现已杀了江奇这狠贼,一不做,二不休,杀多少个人,也只是这一死。”提了刀往外便走。众人问道:“哥哥要待干啥?”老土司道:“杀了这合府之人,然后,再去夺了大寨四门”。众皆言道:“哥哥自在此坐镇指挥,其余之事,做弟弟的自当会处理,无需哥哥动手”。众不由分说,把吴老土司按于椅上坐好,便纷纷提刀而出。
彼时,夜如漆黑,但奈不住大家皆熟悉土司府,大家皆轻车熟路,不一会儿,便摸遍了土司府,亦把住那土司府之人杀了个罄净。众人碰头会面后,老管家便让邱丰,李武,武庆三人乘胜追击,联络土司大寨各苗人,合力拨除大寨四门的官军。
且不说他三人联络苗人去夺大寨四门,单说老管家待三人离去,便在土司大寨中弯弯转转摸去,片刻,至后花园一偏避处,见一门微微开着,内有光亮隐隐透出,便拨刀摸了进去。
入里一看,竟然有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卧于床上,那被绑之人闻得有人进来,亦睁眼看起,四目一对,双双大吃一惊,这被绑之人竟然是二夫人阿鲁阿卓。
不知她为什么会在这儿?又为什么会被五花大绑?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