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深渊遇野人(1/1)
上回说到邱丰恐老管家杀他,不得已听老管家一一道来,老管家亦是憋屈这么多时日,啰啰嗦嗦说了半天。
原来,那日虎子拍马跳跃那深渊,不妨马因脚力亏欠,无法跃过去,却连人带马坠落了下去,一路似腾云驾雾般地往下坠落,虎子暗想这一坠下去定是粉身碎骨,便闭眼等死,那料半天过去,却发觉自己还直直骑于那马身上,马还在不断嘶鸣,想是跌伤了哪又搞不清,脚下却是一大堆腐败的松针。心想:幸亏坠入这松针上……。
逃过了死难,虎子只得下了马来,却不防又陷入了那松针中,经过大力扑腾,方才爬出这堆松针,细细看去,发觉这地约莫十数丈见方。原来这悬崖下宽上窄,恰如那漏斗一般,下宽上窄,在上面轻易不得见下方这般宽敞,更何况上面雾气弥漫。
这地如鬼斧神工般嵌落中间,甚是平坦,中间一弯潭水,碧绿碧绿得,也不知深有几何?悬崖十数丈高处上有一千年松树,松针经千年累月掉落,已堆积约丈余厚,幸得人马落于那松针上,不然早就粉身碎骨了。虎子休息半晌,便把那马从松针堆拽弄出来,虎子向上看云雾缭绕,悬崖陡峭,向下看亦是云雾弥漫,洪水轰隆滔天,心中甚是哀愁如何脱出这困境。
在那十数丈地方,搜寻半天,亦无出路,在这鹰亦飞不出的地方,虎子感到才逃出生天,却又入了绝境,不用多长时日,自己亦定会变成死尸一俱。正绝望时,不料却听到“扑通”一声,似又有东西落入那堆松针中,不见动静。
虎子半天不见动静,初以为是岩石坠落下来,后好奇心重,又大胆进前扒拉起来,扒拉半天,只见滚出一个血人来,仔细察看,发现此人身中三箭,想是此人已死了,便用手一探鼻息,却发觉还有微微气息,只叹自己无药可施。
半宿,那血人,也就是吴管家幽幽醒来,见一半大小子蹲于眼前,便开口道:“兀那小子,你可是,你是湘西五鬼的老五,”
他半天醒来,心中先以为遭了阿鲁阿卓暗算,可又见一半大小子在眼前,还误以为是湘西五鬼中最小的那怪。实际上他也不知道湘西五鬼真实面貌,因为湘西五鬼从不示露真面目,经常戴鬼面示人。
虎子机灵的点了一下头,老管家吃力地说道:“小兄弟,难为你帮我除去箭头,我身上自有止血金疮药,麻烦你帮我一下。”
半天,不见虎子动静,便打量了四周一眼,又再次开口道:“小兄弟,身处这险境,就凭一人之力绝难离开,机缘巧合下,你我二人处此绝境,只能合你我二人之力,勉强可能逃出生天。”
虎子考虑了片刻,无奈只得上前冷言冷语道:“老头,待会,我拨除箭头时,你须暂忍一下。”
见到老管家点头示意准备好了,虎子三下五除二用力便拨除了吴管家身上的三支长箭,长箭拨除,那鲜血随箭出直彪而起,吴管家亦闷哼一声昏厥过去。虎子慌从吴管家身上一阵扒拉,顷刻便摸出一大堆花花绿绿,形态各异的小药瓶,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药,上面亦无字啊!他便一个个药瓶拨开盖子嗅了嗅,凭直觉用了一个红瓶子的药,因为在药铺时,金创药经常是用红瓶贮存。
可也奇效,那药一倒上伤口,伤口渐渐已不再流血了,虎子撕裂袖口衣服把那伤口简单绑扎了一下,又把剩余药品纳入那老管家怀中。
伤口绑扎完毕,也不见老管家醒来,虎子只得作罢,便于地上呆坐。转眼,已是晚上,黑夜静悄悄的,只听得到夜枭和虫鸣之声,半夜,彼时,寒湿更甚,虎子冷得够呛,只得把松针抱了一大堆把两人盖了起来,方不显冷,自己亦无数次手探老管家鼻息,只恐他死了,自己又孤家寡人一个在这绝地。见老管家还有微弱气息方觉心安,不知不觉,随夜深沉,便昏昏然睡了过去。
正睡意朦胧时, 依惜中,虎子觉得有人拍了拍他,便睁眼看去,忽发觉竞是阿鲁阿卓姐姐,一张美艳的脸蛋笑盈盈地看着他,他一轱辘起身,却又看到了邱丰哥哥,只见他俩用绳子拴住他,一个飞跃。便向那高处飞起,不一会儿,如腾云驾雾般就到了崖顶,正欲飞至岸边,那绳子忽然断裂,他又直线似地下落,他“哎呀”一声大喊。
却见自己恍然一梦醒来,天亦放亮,自己还在慌乱扒拉,手舞足蹈的,人还在那松针之中乱动,旁边那老管家被虎子那惊叫已经惊醒过来,一双眼如松泡似得看着他。
那老管家吃力站了起来,慢慢走到那马前,马显然是受伤过重,鲜血流尽,已经死的直直的了,老管家道:“小兄弟,不想饿死在这,帮老哥一把,剥了这畜牲的肉。”
虎子闻言,亦感自己肚子咕咕作响,直唤饿。虎子近前道:“老头,一无刀刃,二无炊火,怎么弄啊!”
老管家道:“这遍地的石块,你取那锋利的石片再打磨一下,不就可当刀刃了吧!”
虎子一阵找寻,寻得约莫三四块扁平的石片,敲了敲边缘,用力用厚石敲碎边角,取了边角锋利的石块,蹲在那死马前,用那石块割切起来。
不两个时辰,那马骨肉分离,只剩一副骨架。吴管家便招呼虎子捡来一堆枯枝朽木,再抱来一大堆干松针,万事俱备,只见他在怀中摸索片刻,扒拉出一包黑色药粉,又取一包白色糖霜和那黑色药粉混合在一起,小心翼翼撒在那松针上,再用粗木棒捣弄,不片刻,那松针便冒起了青烟,俄尔,便是一小火苗,又不一会儿,就起了小小火焰,两人忙往上架起木枝,立刻大火汹汹,虎子用粗木棍串起两大块马肉在那大火上炙烤,不半时辰后,两人享受了一顿烤马肉,两人食毕,便坐于火边闲聊。
老管家对虎子道:“小兄弟,老哥姓吴,名唤六奇,不知兄弟姓甚名啥,老哥得好好谢谢于你,”
半天不见虎子应答,便自顾自道:“莫非小兄弟,你有难言之隐,不说也罢,不过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事只要吩咐一声,老哥自当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虎子闻言,不置可否,冷啍了一声,现在,敌我难明,他亦不好开言。只是埋头把那些马肉用火炙烤成肉干,以便保存。
自此是日,肚饿便吃些马肉干,渴了喝些潭水,困了倒头便睡,虎子慢慢地就知道了他崇拜的阿鲁阿卓姐姐与这老管家的一些风韵往事,因那老管家自恃武艺高强,又是用毒高手,也不在乎这半大小子对自己有什么威胁,其实,他早在虎子的言谈举止间,尤其虎了做梦经常说梦话,便已明白虎子和阿鲁阿卓是什么关系了,心中虽想杀了虎子,但若杀了虎子,自己在这绝境,不用半年亦是那孤魂野鬼了,因此只是佯装不知,两人一片和气。
一日,那老管家叫虎子再取马肉干来吃,虎子道:“老头,马肉干昨晚就已告罄了,我现在亦饥肠辘辘了。”
话毕,两人不由苦从心生,虎子道:“老头,不如把你收藏的马皮取来烘烤熟,暂时充下饥。”
老管家言道:“那可是我们救命的绳索,怎能吃了!”
原来,老管家早把那马皮划成手指般粗细的绳具缚于身上,虎子眼见老管家不允,只得用石块打击松树上的松塔,以期能吃上松仁。可这久以来,能吃得不管是树上树下都已吃得干干净净,哪还有松果呢!虎子鼓捣一阵,见半天打不下一个松果,便百无聊赖地来到潭边,用石子玩起了水漂。
忽然,随那石子飞过去,那潭中竟跃起一乌黑大鱼,长约四五尺,瞬间便又落入水中,溅起大阵水花。虎子喜从心来,止不住鹊跃而起,那老管家听见动静便亦走来观看。虎子又拿石块顺潭面横切过去,俄尔,又有大鱼跃起,吴管家眼见机会难得,瞅准时机,双手一甩。同时一鹅卵石飞出,石块正中鱼头,鱼头崩裂,大鱼落入水中,倾刻便肚皮翻白漂于水中,只见吴管事甩出那马皮绳具,皮绳尖端早已绑了一形如镰刀的弯石,那弯石正中鱼身,那鱼被吴管家瞬间收回至潭边,虎子欢呼雀跃地抱起了那鱼,鱼约莫重三四十斤,这又够两人大吃一顿,片刻,大鱼被弄到了火边。
半晌,鱼香四起,两人大快朵颐,吃得肚圆腹饱,肚饱之余,两人觉那鱼皮甚厚,虎子忙用火炙鱼干,便把那鱼皮弃之,吴管家眼睛一亮,这不又可以做皮绳了吧!便把剩下的鱼皮又制成了绳具。
从这以后,两人通力合作,即饱了肚腹又制了大堆皮绳,又喜得那潭中大鱼就象取之不竭,用之不尽似的。
真是山中无甲子,又无人搭救,两人在此绝地不知又过了多少时日,一天食毕鱼肉后,老管家神秘地对虎子道:“小娃娃,今日,天气良好,亦正是你我脱身的好时机。”
话毕,招呼虎子背上那皮绳,只见他双手用力甩动那皮绳,轮的如车轮转一般“呼呼呼”作响,忽然,猛一用力脱手,那绳尖弯石带着绳子如离弦之箭向那巨松一横枝而去,瞬间便牢牢缠在松枝上,老管家一用力,便抓绳而上,如猴子一般灵活攀爬,不片刻便站于松枝上,老管家在松枝上招呼虎子依样上去。
两人皆踏于松枝上, 两人便沿那巨松一路艰难攀登,不便刻便上到树梢,定睛一看,不由苦不堪言,上面那崖壁如镜子一般光滑,又无甚落脚之处。就有落脚之处,其上面生满青苔,踏之甚滑,试了半天,皆无法攀石而上,只得又沿路返回。
翌日晚,两人皆苦闷无比,亦无心情吃食,皆倚在火边昏昏睡起,忽尔,冷风大起,两人皆冷醒,见得柴火将尽,篝火被风吹得明明灭灭,摇摇摆摆,欲将熄灭,两人正欲起身加柴,忽“轰隆隆”一声,从那松树上竟跳下一巨大怪物,两人不由得心惊胆战,屏息而卧,借火光摇曳之际,看那怪物身高丈许,满身雪白毛发,面若人脸,但双眼通红,胸前那双乳如冬瓜般大小,悠来晃去。
那怪物一下来,用鼻子在空中猛嗅了几下,便“咚咚咚”走过来把两人身后的鱼干吃了个尽,吃完后,犹自意犹未尽,“轰隆隆”晃动身躯来到两人身前,两人伏地大气亦不敢出,却见那怪伸出那蒲扇般大的手向吴管家抓起,吴管见得手来,忽豹起,随手一把药粉撒向那怪,那怪大吃一惊,吓得向后一退,随之大怒,奋力一抓,老管家便被抓个正着,如被铁箍筋箍着,虽挣扎不断,却满脸通红,一丝动弹不得,虎子见此,躲没处躲,藏没处藏,立忙向那潭边跑去,欲想投入水中躲藏,奈何只跑了几步,便被那怪轻步赶去,手指一弹,虎子便一个踉跄摔地,亦被那怪捉起。
那怪捉了两人,用两人的皮绳如捆粽子一般把两人绑缚在一起,用手轻轻一提,两人便被怪物轻轻提起,只见怪物一手提着人,一手抓住还缚在巨松上的皮绳,用力一跺地,几下纵跃,便上了那树,又是一跃到了树梢,只见那怪手一用力,拽住一粗大树枝,那树枝便如弯弓一般弯了起来,然后手握树枝,双脚用力一弹,一怪加两人便如炮弹一般向上弹起,三众如腾云驾雾般扑向那崖壁,眼见要撞壁时,那怪一错身,双脚一用力,弯身一是一个斜跳跃,又至另一崖壁,那怪如履平地般左跳右跃,如是这般,不一袋烟功夫,便上到了崖顶。也就是当初他们拍马飞崖处,许是累了,那怪放下两人,坐于巨石上休息。
忽见那白毛怪立起,双手拍胸,“噢噢噢”直喊,不知又是何故,敬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