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邪神祭奠(1/1)
车内通讯装置里,突然传出了一声突兀而有些巨大的碰撞声,一个粗糙沙哑的男人的声音咆哮道:“啊!该死的!FU,CK!”随后便是一连串拍打方向盘的声音响起。
“安德鲁!安德鲁,收到请回复~”
“我没事,我……轰!”
“安德鲁……安德鲁?”
他的倒车镜里一团巨大的足有两层楼高的炽红色火团升腾而起。
在这辆车子宽大的前挡风玻璃上,左下角位置三列显示在上面的车队显示图例中,代表那辆车的方框迅速缩小消失不见。
“队长!安德鲁他掉队了!”
通讯系统里传来了队长的声音:“别分心,专注度撞死眼前的这些杂碎!”
剧烈的爆炸使得防御能力突出的防爆车,被炸的从地面上弹起离地两米的距离,而后又极速坠了下来。
周围五米直径内的丧尸被清空了,车门向外推了推,没推动。
没过多久……
“乓啷~”两侧的车门同时被一根金属长棍撑动着顶开了。一个全身覆盖着炫酷甲胄的人影从车里解开安全扣,翻滚了出来,他的头上覆着,像是放大的天牛脑袋,一般带着竖角的黑色头盔。
只见他站起身来晃了晃头,被炸晕的脑袋恢复了几丝清明,随后他动作灵敏的躲开倒在地上燃烧的车辆,疾步间翻越过路中央围挡着的一人高的围栏,向着还在前方开路的车队追了过去,由于有着这身动力机甲的辅助,他此时奔跑起来的速度
疾如雷电。
车辆的爆炸余波也只是清空了另一边路上的一圈丧尸而已。而那些躲过车辆碾压却在此次爆炸里,被余波扫荡甩飞出去,躺在地上的丧尸在他疾步如电的动作里都还没有站起身来。
等他们站起来他已经翻越过栅栏了。
“嗬啊!~”他们如同一群被关在囚笼里的疯子,拥挤于道路围挡铁栏杆后面,伸着手在疯狂地抓握着,然而一切却是徒劳无功的。
在他翻过来的右侧的这条路上,也有着许多避过一劫的漏网之鱼。他们前后不断的想着他扑过来,却都被他刘畅潇洒的翻滚跳跃着一一躲开。
再次落地翻滚过后,被他收于身后的那两截,可以九十度转动的金属棍子,再次弹起拼接成了一根卡在背后蝴蝶骨,两块肩甲下方凹槽里的完整的长棍。
那些躲避不开近身的丧尸都被他灵活转身时,挂于背后跟着身体转动的金属长棍扫飞了。
见迟迟追不上前方的车队,他那流线型机甲上突然咔咔响起一连串的清脆声响,那声音有些近似于高温暴晒下空的汽油桶,被晒得发胀后,鼓动弹起顶上薄铁片的声响。
分别位于正面腹部和背面两侧的,两排鳞片状的黝黑甲片,翘了起来。
嘶嘶声里,四簇白色的烟雾顺着黝黑甲片翘起的孔洞里喷吐了出来。
机甲那原本油光滑亮的甲片上,亮起了火红色在不断流动的线条。
那是机甲进入了超载模式。
本就令人目不暇接的奔跑的速度,变得更快了,身后拉出了一道残影,只是相应的能量消耗也跟着加快了。
这一连串的变故都只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只是强行超载的副作用也很大,机甲内部的温度在持续极速上升着。让机甲里面那本就在爆炸中被震得伤势严重的男人,伤势更加加重了。
他的耳鼻里溢出了鲜血,显然身体内部出现了损伤。机甲超载使用,使得他的体内血液循环,也跟着超负荷运转了。
他强忍着躯干内那仿佛烈焰灼烧般的痛感,开始加速跃进。
短短的三分钟内,机甲的电量从百分之96,一路以五六秒一格的速度一路下滑至百分之60。
如果电力能源在他苦作一番努力,仍没有取得建树的结果中,最终掉到百分之十以下。那他就可以安心的找个地方等死了,毕竟整套设备加起来都已经将近有三百斤重了,百分之十以下兴许还能动一动,但绝对是跑不了太远的。
如果没电了,这玩意儿只会成为拖累。那时他就真成了铁罐头里的闷肉,因为极限超载时间越久,甲胄内的温度越热,真要到了那个时候,里面的温度,绝对已经超过90度了。
此刻一直在不间断奔跑的他离着前面的车辆,相距也仅差了了60米左右。
然而无论他再如何努力向前疾驰,这60米的距离却化为了一道令人难以逾越的天堑。
“安德鲁……安德鲁……滋…收到请回复…滋……噔~”盔甲面板上一条荧绿色在随着声音响起不断跳动的水平线,出现在了流线型的视线玻璃上。
“收到,是袁局长吗?”他的声音里透露着抑制不住的喜悦和激动,前面人能联系上自己,那自己获救的希望就更大了一份了。
通话的声音有些急迫的到:“小子记得跟紧些,待会儿会有人把绳索抛射向你,记得一定要抓住了!”
“了解!”
他的脚步紧紧地跟着,前方再次遇到丧尸拦路,他猛然单脚起跳,脚底一脚踩在了丧尸的头颅上,冲了过去。
脚下的丧尸脑袋如同一团炸开的猩红的烟花,被势大力沉的一脚跺的稀碎。
突然前面那辆速度极快的装甲车顶盖儿掀开了,一个与他同样造型的人从上面,探出了半个身子,阳光照在那道身影的甲上显得既威风而又铁血肃穆。
他探出顶窗覆着防护手套的手里,捏着一条缠绕捆绑在车座靠枕上的钢索,那是一条救援拖曳绳不是很粗,但韧性超强。
那道身影抬起手臂如套马索般,快速甩动着拖曳绳。随后瞄准了他,猛然脱手将绳子向他抛了过来。
捆绑在尾端的靠枕准确无误的砸在了他的胸口上,他连忙一把抓住。
钢索在令人牙酸的束紧的声音里,猛的绷直。车速似乎都减缓了一点。脚下被拖曳的巨力带动着一路摩擦拖行着。脚底的金属底板被拖延着一路带着火花。
恰好此时前面又遗落了一头逃过碾压都尸,他眼前一亮,抬脚踩了上去。仰天倒下的尸胸骨被他一脚给踩得凹陷了下去。随后一只脚也跟了上去。
脚下的丧尸居然还没有死,无意识挣扎的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覆着金属甲胄的腿,他就如踩浪前行般,被一路拖着向前滑动,丧尸就是那块冲浪板,而他被摸穿了血肉的一路流下的暗红的血,则成为了品质优良的润滑油。
二十分钟后,在经过一段弯路后,并列行驶的防爆车队形被打散了。
随着道路渐宽,他们此时已经驭过可以对他们造成威胁的路段了,路两边的建筑与逐渐变宽的道路拉开了一段很远的距离,前面的车与车之间相互隔开两米,并列成了五辆。而位于后面的则在相距不远的第二道防线上,封堵住前排五辆车的缺口。
吊在车队最后方的安德鲁.基尔伯特看着自己手中紧握的绳索在看了看前面车轮碾过的丧尸,盔甲内的脸上面露思索之色。
“咳咳……袁局我有个主意,我想问您一下这条钢索有多长啊?我们要不要玩儿一票大的啊?”
“我们可以……”
五分钟过后……
为了蓄力完成顶撞碾压,极速前行的车队速度突然降了下来了一些。
一个苍老的声音说:“小子你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了,开始吧!”年轻地声音里似乎也夹杂着喜悦的情绪。
他原本在拖着行进过程中暗淡下来的甲胄,再次亮起了火红不断流动的光条。
随后他又竖起大拇指比了个准备好的手势。前车对他鸣了声笛。
道路右侧在右前面行驶的车猛然减速,与拖曳着他的辆车平行匀速前行,整个过程也仅仅只是持续了三秒。随后这两辆车便开始速度一致的提速。
趁此时机,他向着右侧抬起脚,弃了脚下已经被摸的血肉模糊的“滑板”以飘逸的步伐开始迅速,向着右侧与左前方车辆保持匀速行驶的防爆装甲车,靠近过去。
三分钟后提速行驶的车辆,速度已经再次起来了。
“还差最后两米……”他再次感受到了那种眼前近在咫尺的距离,像是遇到了难以跨越的天堑。
他一咬牙:“玛德拼了!”
卡在背后的金属支撑棒在神经操控链接下,向下转动,随后展开。脚步依旧在紧紧跟随着向前行驶的车辆。
当折成五截收拢的金属短棍展开三截后,他奔跑的中心开始向后,上半身保持笔直的姿势。
第四截迅速弹出,组合成两根的金属棒蹭着地面擦着火花。截点处如同弹簧般迅速弹出了缩在里面的液压伸缩装置。擦在地上的那一截金属棒如同枪械里击打子弹的撞击针,猛的敲击在路面上。
他跑动的机甲猛的被抬高着弹跳而起。
戴着防护手套拽着钢索的手,掌险之又险的抓住了防爆车车顶的固定箱子的,固定架上。
手臂用力拖着300斤的身体,爬了上去。
他半伏着身体,趴在车顶上,一只手抓紧固定架,另一只手将绳索绑在了腰间。
他激动的说:“好了!加速加速!”
两辆同水平行驶的装甲车,猛然提速,左边探出车顶天窗那人也像他一样将钢索系在腰上,随后缩回了车里。
一道绷直的钢索连接在了两车之间。像一道锋利的刀刃。
行驶在前面的车迅速向两边靠拢,然后开始减速。架起钢索的车则加速向前行去。
那已经扎堆儿聚集起来,陷入了癫狂攻击状态的丧尸潮,仍旧在横冲直撞的狼奔豕突,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件大杀器的威力。
钢索近前了,钢索如一柄锋利的镰刀,迅速地收割着丧尸的头颅,装甲车的车身很高,使得平齐于车棚顶的那道钢索,横切在了高矮不一的丧尸们的额头上,鼻梁上甚至有的是贴着肩膀削掉了脖颈。
一排排的丧尸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接连不断的倒下去了。整个场面血腥而又暴力,快速穿过的身后,留下了一片的尸山血海。银色的钢索被迅速地染红,搅碎的血肉向下滴答着暗红色的血浆。
钢索上还串起来许多,因被凌乱的长发夹进钢丝绳的夹缝里,而悬挂起来的丧尸还在张合着嘴巴地头颅,和如同风铃般随风晃动的头盖骨。
此时因为科技的存在,猎物和狩猎者调换了身份。
远处密密麻麻地尸潮,还在仿佛源源不断在涌来,仿佛地狱大门被打开,无数狰狞的恶鬼,在向生灵发起着反冲锋。
大地之上满目疮痍,铺满血肉的大地如同邪神在祭坛之上收敛祭品。
这血腥的修罗场,引来了饥肠辘辘的食腐动物,乌鸦和秃鹫收到了死神的赴宴邀请。
然而除了不被人们关注的虫子,没有任何生灵,能逃脱得了被感染的命运。
在经过一路弯弯绕绕近80公里的长途跋涉后,无数方向涌来的尸群被他们甩在了身后,尸潮总算减小了,已经能看见尸群后面空荡荡的路了。
一直经受着血腥恶心体验感极差的驾驶员们,喉头一路都在干呕着,即便强行转移注意力不去看,那尸山血海的画面依然在挥之不去,终于是长长的呼了口气。
而作为行刑手一直手握钢索的安德鲁和另一人,身体在竭力不受控制的颤栗着。本就受伤严重的安德鲁此时已经在护甲里满头大汗。
脑袋传来一阵阵的眩晕感,终于他一头栽倒在了车顶上,头盔磕碰天窗顶部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听到动静的驾驶员听到声音,打开天窗,单手握着方向盘,把他强行拖进了车内。
另一边的那个穿着辅助机甲的人影,感受到另一边传来的拉力,顿时就将系在腰际的钢索解开丢出了顶窗。
随着顶上天窗关闭,一阵金属卡扣自行转动的声音响起。位于车后座上的身影将头顶的头盔摘了下来,那是一位有着一头白发,脸上有着深深皱纹的老人,此人正是袁局长,他那头银白色十分干练利落的短发上,不住的再往下滴答着细密的汗水。
他声音疲惫的开口道:“唉!老了老了~体力大不如前啊~”
司机正是这支由绝大多数保卫科战士构成的队伍里,保卫科小组的队长。
“袁局~安德鲁那小子,或许还没意识到给他抛绳子给他的的是你吧?”
“记得保密,谁也别告诉,好不容易清闲下来,我可不想被一群精力旺盛的小家伙,围在我耳边嗡嗡的问我,以前的事,烦……”
一个十字路口西南角的二层建筑窗户外面,一个有些胖且健硕的身影,正扒着窗外的边沿,向着旁边的一间屋子移动,他正挪移向的另一间屋子,阳台上的窗户是封着的。
他的右脚踩着那间屋子的外沿,左手吊挂在左边屋子的窗户上。脸贴着玻璃向里面看了看,见没有人,右手里紧握的螺丝刀倒着砸碎了,下面那块大的玻璃。人顺势跟着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