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困兽犹斗(1/1)
他一路向上行去,关天工渐渐的从直立前行改成了以手攀岩前行,地面的坡度越来越陡峭了,犹如突然间平地起高山。
那些发光的不知名晶体,随着倒流的湖水散落其间,如同把天上的星星撒进了水里。
隐隐约约间他看见顶上有一个突兀的鼓起物,周围荧光环绕,像是入了一样仙境,四下全是如梦似幻的景象。
忽然从他想要到达的山顶,划过来一条亮眼的星光彩带,星光舞动的如同一条不停变换形状的披链。
那是一道蜿蜒在空中的河,等离得近了些他才“看”清楚,那是一些透明的虫子组成的。
虫群从半空中飘下来,把他整个人有包裹在里面,围拢成一只茧,无数点光像是薄纱般裹着他的身上。
它没有感受到丝毫的重量,也没有任何窒息的感觉,恰恰相反他感到很舒服,像是把身体泡进了温泉水里。
他不知道这些虫子围着他要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些虫子光芒散去,一个不注意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他感到有些害怕,慌忙间就想伸手把落在身上的虫子给拍掉,然而那些虫子就如同虚幻造物一般,从他的手掌上穿了过去。
他无法阻止虫子钻进他的身体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时撕裂灵魂般的疼痛在浑身上下传来。
疼痛让他忍不住的呼叫出声,然而他的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噎的他无法呼吸。
围在他身边的虫茧已经全都融入了他的身体了。他越发感到无力,脚下一软,跪在了地上。
突然一串虚拟的像是投影一样的数字出现在视野前的半空里,他记得!那是他右眼中的那串倒计时,猩红的23:00:00一个字符都没有跳动的浮在半空中,一条标着百分比的波浪线,很突兀的出现在了那串字符左边的半空中。
突然你串数字跳动了一下,他感觉有一股子巨大的恐慌压的他焦躁不安的几欲窒息。
一阵猛然的呼吸响起他醒了,眼前伸手不见五指,他爬起来茫然四顾,一时有些分不清了虚幻和现实,他发现此时他正在一条海岸线上。
海浪击岸的声音在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不断的传响,下意识的调动念头幻想着那串右眼中的数字,“22:58:37。”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刚刚是做了一场梦吗?”他拍了拍自己有些晕乎的大脑,一时还有些分不清,现实跟虚幻的区别,那片出现在梦里的场景特别的清晰。
猛然间他想起来他的衣服兜里塞进去一块儿那种他叫不上来名字的晶体,连忙将手塞进裤兜里。
心里嘎噔~不由得错愕了一下,他摸到了,伸手取出来,发现那似乎是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
一时有些搞不明白状况 自己不应该是掉进山洞里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条海岸线上?还有为什么,他的衣服兜里会出现一块儿石头?
下意识就要把石头给丢出去,内心出现了一股子强烈的不舍感,似乎如果把石头丢掉就会后悔似的想了想又将石头揣了回去。
他感觉有些口渴的厉害,并且头脑有些昏昏沉沉的无力感,整个人都有些打不起精神来,浑身无力的像是干什么事情透支了一般。
使劲的吞咽口水,可嘴里却只有一股子海水的咸苦味,他感到有些恶心,可使劲抠嗓子眼儿什么也吐不出来。
“先离开这片海滩吧!我囤积的工具跟粮食啊!哎~可惜了。”一想起自己差点葬身虎口,又费时费力搞出来的“熏肉”都喂鱼了!没了!全没了!
不久后,他站在白雪覆盖的海岸线沙滩的礁石上,微凉的风吹在他的身上,却满面的惆怅。
“明早要饿肚子了啊。哎~”风把他的话吹散了。
一时越想越气,准备先找个暂时安歇的地方,自己说什么明天都得从海里捞回来点什么,不然太亏了。
“啊呜~”隐隐约约间他听到前面似乎有野兽的嘶吼声在不断的响起。心里不断的告诫着自己要远离那片区域,可心里却如同百爪难心,填满了不住的好奇。
“就远远的看一眼没关系的吧?”听起来,野兽们似乎是在打斗,如果他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捡个漏,明天的饭后天的饭,大胆的假设一下,是不是就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风很凉,扯动的他的嘴都被风吹的向上翘起来了。
灵机一动,他躺在沙滩上把松散的沙子在身上沾了一层,手和脸都没有放过,本身刚从海里爬起来,身上就是湿漉漉的,在沙滩上滚了一遍,身上就如同裹了一层厚实的沙质铠甲。
可惜的是这套铠甲却并不具备什么防御功能,他只是借着这层伪装把自己身上的人味儿给消下去。
他踮着脚,摸着夜色悄然向前摸去,声音越来越近了,地面上满是血迹和杂乱无章的脚印,他眼前出现了一只被甩的七零八落的兔子尸体。
似乎很像是被野狗撕咬后散落在沙滩上的,因为死兔子太不完整了,他感觉有些倒胃口,至于野狗为什么没有吃掉它?他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突然就前面三四米远的地方,一具尸首分离的野狗尸体被抛了过来。
一声狗熊的闷声吼叫在前方出现了。
他有些头皮发麻,深感自己运气实在是太差了,这怎么忽然就到了抉择生死的时刻了。
只见一只棕熊四肢着地的奔了过来,他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脚下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身就跑。
开玩笑!这还怎么渔翁得利?他感觉命运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一瞬间心绪的大起大落,让他的有些哭笑不得的深感疲惫。
“哇啊哦!”棕熊张开嘴对着他咆哮着。
“不对劲,这只棕熊怎么像是在逃跑啊!”正在狂野奔跑中的棕熊在不住的回头张望着,似乎它身后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在追赶它。
扭头向后看去的关天工,在惊心动魄的恐慌里,脚下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自然界里能让棕熊都感到害怕的东西,想想就不简单,自己这单薄的身体顿感如同一艘随时覆没的扁舟。
好在他爬上沙滩后没有走出去多远,踩着海浪纵身一跃跳进了海里。
此时的他像一条潜伏在海中鳄鱼,死死的屏住呼吸唯独把眼睛以上的部分露出了海面。
只见夜色的朦胧里,退到海水浅滩上的棕熊有些慌乱的不敢跳进海里,它转过身颇有些色厉内荏的,对着身后恶狠狠的咆哮了一声。
一大群面目狰狞,长相凶残的丧尸从海岸线上浮现了出来。它们那狰狞的牙齿间还残留着颜色各异的杂毛。
染在他们腐烂脸上的血珠都还没有散去余温,他们就像是刚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满身的血腥味儿。
如果天光大亮就会发现延伸出10公里的海岸线上,处处都在上演着围堵和厮杀,这是一场猎物与猎人间的厮杀,但场面往往呈现一边倒状况。
那些平日里横行于丛林山川间的肉食动物在原始兽性的驱使下,将被赶出山林里的弱小的食草动物咬死,又被那与大海的磅礴气势势均力敌的丧尸群,追赶着犹如笼中的困兽。
尸潮所过之处只留下了一地的兽毛,成千上万只的野兽葬身在此。
兽潮过后的地方一大群密密麻麻的飞鸟在蚕食遗落下来的各种动物的碎肉。
这也是关天工在山林里短暂休整时觉得飞鸟绝迹的主要原因,简单来说那些鸟都在这里了。
只是那在感染丧尸病毒后,斑驳满身干涸的血液,将它们原本柔滑的羽毛尽数敛去柔光变的枯燥肮脏,像是丢在垃圾堆里的动物的死尸。
几只将嘴边动物残骸上的碎肉吃完了丧尸鸟,又歪歪扭扭的飞起来,落到下一处残骸上,它们飞的跌跌撞撞像是失灵了的飞行器,再也不能进行平稳的直线飞行了。
海岸线上依然在不住的传来动物的或濒死或怒吼的嚎叫声,他意识到这里已经不能再久留了,于是他猛的换了一口气又迅速的潜入进海水里,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夜色里。
棕熊绝地反击般,冲进丧尸群里,他那狩猎天赋感受到的危险的气息,被在逼入绝地后的怒火里,烧了个一干二净,他愤怒的咆哮着撞击了丧尸群里。
丧尸的身体被它挥动的熊掌拍的四分五裂,碾压在它脚下的头骨挤压进沙子里。
只是这一切只是徒劳的困兽犹斗,当他再次挥爪被啃伤时,死亡的倒计时就已经开始响彻了。
它在被感染同化,在它混沌的对着天空发出一声仰天咆哮之后,他的身体重重地栽倒在了沙滩上,丧尸不断的趴在他的身体上,啃食他的皮毛,撕咬它的内脏。
直到沙滩上只剩下了一具被一些猩红挂在其上的骨头。
另一边,阿哑和琼斯两人依旧潜藏在电影院影厅门廊拐角处。
突然有道黑影走了举着一根东西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他似乎弯着腰,对着后面挥了挥手,又有两个人走进来了。
一道压着嗓子男人的声音响起:“好像没人。”
“爸爸,我害怕!”一个稚嫩的童音响起,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男童还是女童,因为那甜甜的声音实在太不具备辨识度了。
“嘘~乖,不能说话哦,我们还在玩儿比胆量的冒险游戏呢,谁要是先说话谁就输了哦!”一个温柔的女声轻轻的响起。
“哼,我可是小男子汉,从现在起,谁出声谁就认输。”幼嫩的童音又道。
“嘘~。”一道嘘声响起,那个最先进来的人,似乎是把手放在了嘴边。
他似乎依然没有放下警惕,依然在小心翼翼的侧耳听着黑暗中的声音。
黑暗中阿哑和琼斯对视了一眼,他们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从黑暗里现身,毕竟对面的几个人里虽然有小孩子 ,可谁又敢保证对面的人就一定是好人呢?坏人和好人只能从他们行为去推敲出来,却不能从他们的身份,听着耳边传来的幼童的话,那个男人应该就是他的爸爸吧?
琼斯突然又回想到了“磁悬浮大厅里”那些人对她们的态度,明明是救命之恩,却恩将仇报。
“嘶~呼~”一时她的呼吸微微加重了些。只是在这安静的环境里,这道微弱的呼吸声,似乎显得很是突兀。
“谁在哪里?谁?”那个一直在警惕的男人一时被吓了一跳,他原本压着的声音恢复了正常。
琼斯迫不得已只能对着男人被惊吓的快要失控的男人回:“嘘~声音小点,我们没有恶意。”
受到惊吓的男人并没有听从琼斯的提醒,声音依然很大的道:“们?你们几个人?出来!”
阿哑语气愤恨的道:“该死的!你声音小一点儿,我们都会被你的愚蠢给害死的,包括你的孩子。”
男人似乎深吸了口气,因急切而失去控制的嗓音再次恢复了正常:“抱歉,我为我的情绪激动向你们道歉,但是请出现好吗?”
琼斯有些歉意道看了看阿哑,阿哑摇了摇头似乎在表示没有关系,他们俩提着各自的武器,从黑暗里缓步走了出来。
其实双方都仍处于戒备状态,毕竟谁也确定不了对方是好人坏人。
所有的平易近人都是建立在双方互相信任的基础上的,很显然刚刚碰面的双方,并不存在这种信任的基础,因为与陌生碰面带来的只有警惕和怀疑。
琼斯张开道:“你们好,我们真的没有什么恶意,我们以为这栋楼里只有我们呢,结果就听到走廊里有东西撞在墙上的声音还以为是那些东西呢”
对面的男人也一同压着嗓子问道:“只有你们两个人没有别人了吗?”
琼斯摇了摇头对着男人说道:“没有了,就我们俩。”说话间她的眼睛越过男人去看向那个被女人抱着的幼童,孩子不到1米人很小,他的眼睛正充满好奇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