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陈年旧案引线索（1/1）
文秋离这个大傻子咿咿呀呀，白无常这个老顽童竟然还配合他。
你来我往，两人竟然对起戏了。
就是唱得贼难听了！
文秋离是温朗青年的音色，还夹杂着微微稚气，而白无常声音粗犷，夹着嗓子唱戏腔就像指甲在黑板上摩擦一样刺耳，当即让在场的人浑身鸡皮疙瘩立起。
宋祁言觉得尴尬，就好像自己叫上所有的长辈来看他同学的笑话一样无力，他无奈扶额偷瞄文秋离。
也不知道啊这小子到底还能干出来多少让人哭笑不得的蠢事。
他眼神尖，看到文秋离嘴唇动了动就知道事情恐怕要失去控制，生怕他又唱起来的宋祁言连忙上前将他嘴给捂住了。
宋祁言贴在文秋离耳边小声威胁：“你老实点，再出洋相，学校的标本就自己想办法。”
威胁有效了，文秋离不唱了，就是眨巴眨巴眼睛的样子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好吧，本来还想跟他们讨教一下的，既然宋学长他们觉得自己是在丢人那他就闭嘴好了！
宋祁言半信半疑松开手，一脸防备着文秋离出其不意再来一嗓子。索幸，文秋离也是个说到做到的，嘴巴闭得紧紧的。
孙晋才一脸不悦地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十分不耐烦地将一份文件摔在众人的面前，“局长要见你们。”
有时候文秋离都要佩服一个人的气度，孙晋才都这个态度了，云老竟然还能乐呵呵捡起被扔在地上的文件。
文秋离心中不屑，“喂，警察叔叔，再怎么样也不能对一位老人家这个态度吧？你家里没有老人吗？”
孙晋才闻言双拳紧攥，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冷哼一声表明自己的态度：“我家里人都死光了，怎么死的，不如你问问你身后这群人？”
云老上前按住文秋离的肩膀，“不碍事，先去见见局长吧。”
云老领着文秋离他们四个去见局长，路过孙晋才身边的时候听见对方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文秋离回头一直盯着孙晋才的，在即将进局长办公室的那刹那被宋祁言硬按住头拧了回去。
“小心，看路。”
梁局长正拧着眉头翻阅手中的材料，见云老领着四个年轻人进来放下手中的东西，捏捏眉心，“这是你们新来的？”
云老点点头：“都是家里的小辈，做不得真，只是突然遇见了一点事情。”
“这可不是闹出了一点事情，你知道这几个惹了多大的麻烦吗？”
梁局长声音急厉，有点凶，文秋离背后一毛，已经能想象到以后自己手里捧着窝窝头含泪唱上一曲铁窗泪的样子了。
这一天天的都算是什么事啊！
他往左瞥了一眼宋祁言，人家身姿挺拔，不动如松。
这小子不怂？
再往右边看，生笙兄弟也仰着头，鹤立鸡群般的傲然。
他们也不怕？
文秋离心中暗忖，都是来挨批评的，这三个人怎么弄得跟来领奖的一样。
好生厚脸皮！
既然他们不怕，文秋离的胆子也壮起来了，挺直了腰板正对着梁局长。
梁局长眉头一跳，“好小子，当我夸你呢！”
文秋离瞬间当了靶子被梁局长喷了一口唾沫星子。
“云瞰，你们玄门中的人是不是都不把我们宁城警察局放在眼里？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然就让他们野外烧尸？”
“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谁，上头有谁，在我宁城这块地就给我遵纪守法，都他妈的给老子老实点！”
梁局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东西都晃了晃。
梁局长单手撑在桌面上，弓着腰微微喘着粗气。
云老叹了一口气，伸手在他背上拍两下，“你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学人家小年轻的发火动怒，你当你是孙晋才呢？也不怕哪天把自己给气死了。”
梁局长一巴掌挥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的。”
他抬眸凝着面前还不在状态内的四个年轻人，“刚才你们校长给我打过电话了，特殊事件处理局也下了通知，对你们的所作所为解释了一番。”
“但是！”
梁局长蓦然提高音量，“但是这也不是你们随便行动的理由！”
然后他皱巴着脸，将手挡在嘴边，小声道：“你们知道孙晋才那家伙多难缠吗？上头要是再通知晚一分钟，他少不得让你们都进去呆几天。”
云老站出来打圆场，“小孩子不懂事，我替他们赔个不是。”
“这不是赔不赔不是的问题……”梁局长叹气，“算了，还是说说正事吧。”
梁局长跟云老正对面坐着，文秋离他们四个从高到低一字排开站在云老的身后。
看着阵仗很大，严阵以待，实际上文秋离现在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睁着一双大眼睛，透露出的大学生特有的清澈，晕乎乎地看着对面交锋。
梁局长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将一份资料摊在他们的面前，“这是特殊事件处理局发过来的资料，他们的人应该也跟你们交涉过了吧？”
云老接过资料翻看了几页，越看眉头越紧皱，到后来面色凝重的仿佛能滴出来墨，“影中藏尸？宁城竟然有毒尸出没？！”
“你不知道？”梁局长比云老还要惊讶，“你们不知道宁城有毒尸，一群老家伙来这里干什么？你身后的四个小子可是当场把毒尸给烧了，不然也不会被孙晋才当场抓了。”
云老他们来是想见识下天雷引火术的控火者，只知道他们几个闹了误会进了局子，风风火火就赶过来了，且不曾想是跟毒尸扯上关系了。
“祁言，这是怎么一回事？”
宋祁言摇摇头：“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们自己都不知道？”
“嗯，学校中有隐藏着的执念鬼胎，一直藏匿在F座的解剖楼内妄图伤人，晚辈多次寻于F座却没有收获，最近开学，偶遇文学弟……”
宋祁言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文秋离守坟人的身份特殊，宋祁言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要暴露他的时候，再说，文秋离并不是他们玄门正统，这也是他自己的私事。
思索再三，宋祁言还是隐去文秋离守坟人一事。
宋祁言模糊过去，只说文秋离体质特殊。
“文学弟特质特殊，最终引得执念鬼胎出现，但是鬼胎众多，已经有了构造鬼域的力量。我们破鬼域之后便发现学校里的标本都不见了，本来想借景家的引鬼术召唤鬼修询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出现的竟然是一具毒尸。”
宋祁言也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说这话的时候充斥着疑惑，“幸亏有文学弟在，不然毒尸自爆，这方圆几里都要弥漫毒气。剩下的事，您老都知道了。”
剩下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他们四个排排蹲被人抓起来的丢人事了。
云老摸着自己的胡子心中慢慢梳理其中的因果，但是不论怎么想执念鬼胎和影中藏尸都八竿子打不到的关系。
难道真是巧合？
“这个执念鬼胎，我好像知道点。”
梁局长突然出声，众人的视线被他吸引过去，尤其是文秋离，那一双眼睛就差没直接写着“恩人救我狗命”几个字了！
梁局长都不敢直视文秋离的眼睛，怎么跟恶犬看见肉骨头一样渴望。虽然他确实英明神武了一点，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崇拜他。
小年轻就是藏不住事！
“咳咳咳！”梁局长轻咳两声，清清嗓子，“执念鬼胎，是不是胎儿变成的鬼？”
云老纠正：“准确来说，应该是枉死的胎儿怨气过重，执念不散，怨气有了支撑便修成鬼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这小鬼就是鬼胎，加上这执念怨气加持，简直是难惹中的难惹。”
阴险狡诈又凶狠，天生怨体，毒啊！
梁局长听得头疼，他又不懂这些东西，他摆摆手，“无所谓，跟胎儿有关就行。”
宋祁言：“洗耳恭听。”
梁局长沉吟片刻似乎在想要从哪里说起，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七年前，我们警局接手过一个案子，就是跟畸形胎儿有关。”
“当时是隔壁市和我们联合展开的一场行动，说来也奇怪，我们接手的拐卖案件多是妇女儿童，但是那次却是胎儿。”
“畸形胎！对！没错！”梁局长肯定，“当时我还有点稀奇，畸形胎儿太少见了，但是当时我们只是协助调查，最后抓到了幕后主使便交给隔壁市局了，具体的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七年前，拐卖畸形胎一案；七年后，宁城医学院出现执念鬼胎。
都是畸形胎儿？
文秋离上前半步，一脸恳求，“梁局长，这件事对我非常重要，你能不能再说得详细点？”
找到当年的事情始末，说不定就知道是谁需要偷走了畸形胎儿的标本。
梁局长摇头，“当时我一直在省里面开会，实际上参与重案 小组的人并不是我，我只是审核过当时递交上来的总结留下了印象。要说具体细节，你还是要问当年的办案人员。”
文秋离急忙追问：“谁？”
“孙晋才！”
文秋离：“……”
文秋离一想到孙晋才那一副想要把他们这帮“玄学道友”集体丢出地球的样子就觉得绝望，这不就是船到桥头直接把船给凿个洞了的现实版嘛！
文秋离紧锁眉头，宋祁言自然也注意到他的纠结。
严格来说，F座标本丢失的事情是他们俩共同的责任，但是为什么校长只找了文秋离却对自己只字不提这件事他也很迷惑。
他这个人还是有良心的，不然也不会请了景笙前来帮忙。
只不过，目前来看，可能是帮了倒忙。
“梁局长，办案的警员只有孙晋才，没有其他同事了？”
“有。”梁局长一脸为难，“但是恐怕还要你们自己努努力了。”
“怎么说？”
“主要跟进的就只有孙晋才跟王哥，剩下的都是一些布线抓捕的人。孙晋才你们不想找，就只能找王哥了。”
“王哥比我大两岁，前年胰腺癌，现在已经在阎王爷那报到了。要不然你们受个累，出个人把他召唤上来？”
这里有招鬼本事的只有景笙一个人，而且招的都是想要积攒功德的伥鬼，这位王哥做了一辈子的警察，一身浩然正气，死后自然是金光护体，直接去投个好胎了，怎么还会被招上来。
再者，就今天这个影中藏尸的事，他们也不敢让景笙贸然招鬼了，谁晓得这回上来的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要是整来个鬼王，他们几个都要交代在这里。
宋祁言同情地拍拍文秋离的肩膀，“要不然，你去求求孙警官？”
“想必孙警官为人正直，一定不会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的。”
梁局长附和：“对对对，老孙这人心善，你求他，他肯定说。”
文秋离：“……”
他倒是好意思求，但是那个孙警官的态度他们有不适看不见，瞧着就不像是会跟他说的样子。
“梁局长，您就没点领导风范？要不然，您把他叫进来凶几句，命令他告诉我。”
梁局长显然不会这么做，嘻嘻哈哈打哈哈。
孙晋才私底下怎么跟他们闲聊是他的事，但是要是透露案件内容可就是他这个领导的过错。
他还有几年退休哦，可没几年好日子过了，还是老实点吧。
“求人，要心诚。”
文秋离咬牙：“行，小爷我今天就给他求一个！”
说完就揉了 揉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友善一点，然后直接推门而出去找孙警官靠近乎去了。
梁局长挑眉：“你们不去？”
宋祁言和生笙兄弟没动。现在知道那位孙警官就是孙晋才，他们自然不会去自讨没趣。本来文秋离都能把事办成了，要是他们出现只怕人家会突然翻脸。
梁局长也只是打趣一声，见文秋离没了踪影，才对茅生点点办公室的门，“关门，上头又有新指示下来了，这事还是要你们帮忙。”
“你们都是宁城医学院的，这宁城……”
局长办公室的门慢慢阖上，声音逐渐被阻隔在屋内，外面听不见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