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 章 向往深空之人（完）（1/1）
秦琼尝试过以后无趣的撇撇嘴，她已经明白了，面前这个小青年估计是戴着眼镜的。
不然的话普通人应该是不会有这样推眼镜的习惯的吧。
“呐，我叫阿秦，很高兴认识你？”
秦琼挠挠脑袋然后带着疑问的自我介绍，她不是很清楚这个小伙子会不会有什么坏心。
听到秦琼自报姓名之后，嘛，其实也不是姓名……
但这并不重要！
小青年赶紧拍了拍身上的宇航服然后很郑重的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黄昌海，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某某某专业，某某某……”
接下来就是长达将近两百多字的自我介绍，秦琼听的瞳孔逐渐放大，她似乎后悔了一切。
这个家伙是在自报简介吗？！
为什么连小学拿过多少奖状也要告诉自己！！！
可恶！大脑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该如何制止对方继续说下去。
渐渐的，秦琼的CPU开启了自我保护机制，心神逐渐放空，眼前一片空白，意识渐渐沉寂了下去，变得一片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
“嗨，你有在听吗？”
秦琼这时才反应过来了。
“啊？啊！你好你好，呃，那什么，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秦琼回想了一下刚刚失去意识之前的记忆，生怕这个小伙子再来一次，于是赶紧转移话题。
那种事情太可怕了啦！
“啊，哦，这里是xxx航天科工的卫星发射基地，你要去转一转吗？”
黄昌海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秦琼听完之后从口袋里摸出随身携带着的地图，想要查看。
但是对方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动向。
“别找了，地图上没有的，而且这附近的道路也很少会有车辆经过，把关很严苛，基本上属于是秘密的……”
秦琼听完之后也只能放弃。
“好吧，那就拜托你了，话说……”
说话间她就看着黄昌海身上那一身厚重的衣服满是不解。
“你穿这么厚不热吗？我刚刚都被晒得中暑了呢……
对了，还没来得及谢谢你救了我，在此衷心的感谢。”
说完还不忘乖巧的向对方鞠了一躬，嗯，虽然说也不会死就是了。
但至少这样子挑战还可以继续下去。
至于说与对方的直接触碰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因为人家可是在救自己，而且还穿着那么厚的衣服，所以没什么关系的。
毕竟又不是每个人都想赵磊！
那家伙居然敢抱自己大腿！岂有此理！到现在想起来都感觉有些生气。
果然应该再把那家伙的脑袋抽飞一次嘛？
“啊，你说这是宇航服吗？放心吧，里面有温控，不热的，都是20度。”
说到这里，黄昌海显得稍微有一点自豪，毕竟他这身衣服价格不菲，好几千万呢！
这这这不比什么名牌大厂的要高级？！
这可是人类可以做出来的科技含量最高的衣服了啊！
不仅防辐射，还可以在真空环境下工作，甚至还有生命维持系统等等，啧啧，概括的话只能用一个字，了不起！
“咳，那个什么请跟我来，我跟你说嗷，这个火箭发射基地可不一般……”
之后就是黄昌海带着秦琼一边走一边讲解，只把那个少女听的头晕目眩，耳鸣眼花。
这也太离谱了，居然是传说中400多年前用于火星任务的秘密发射基地吗！！！
不过说起来400多年前的时候人类对外星的探索也算是才刚刚起步吧？
毕竟都还没有去最近的星球旁边建立长期居住地，就是月球上。
但现在不同，400年过后都已经有了木星轨道空间站了，但怎么说呢，目前也就那样子吧，更何况现在末日爆发……算了……不想了……
秦琼紧紧的跟着少年的脚步。
通过地下走廊从放置火星车的那间大型车间进到了控制台。
也就是发射架不远处的那一栋大楼，再远一点的地方就是天线阵列了。
超级大的，如同以前用的那种卫星电视锅的巨型天线。
而且还不止一个，是几十个。
“话说你这老式的宇航服和火星车是从哪儿弄的啊？”
秦琼对此一直抱有着疑问，既然连名字都叫火星车的话，那肯定是在很多年前的火星任务中使用的吧，难道说已经用飞船拖回地球了？
怎么想都不应该啊，这么大件的东西，要拖回来应该很费事才对吧……
“啊，你说这些啊？这些都是当年用于模拟登录时用的，除了那些已经用的差不多坏掉的，也就这一批好着的了。
因为没怎么使用过，所以被封存起来了，到现在为止你也看到了，到了我的手里……”
黄昌海说的还是无所谓的样子，不只是这些东西，其实就连外面的火箭发射架和那枚火箭也都只是一个标本而已。
不过因为保存的比较完好，所以理论上来说只要入入燃料其实也是可以飞的。
但安全性啥的就有待考察了，记得去年末日要发生前前好像是计划着要拆解掉，然后送到博物馆的。
秦琼听到这些解释之后点点头表示明了。
怪不得呢，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她就说吗，都多少年了，居然还用这种老式的化学能火箭。
之前见到小戮的时候，人家明明都是用的什么？好像是什么超级先进的湮灭引擎来着的。
“话说我在这里没有看见其他人啊，其他人都去哪儿了呀？”
秦琼已经跟着对方走了很久了，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遇见第三个活人，她对此也很难不产生怀疑。
只是等他说完之后明显有看到小伙子眼神有些落寞。
“啊，怎么说呢，我被忘了，就这么简单……”
小伙子说的话很简洁，但是信息量很大。
秦琼刚开始还没怎么明白，但是想了想末日发生时的那种紧急状况，确实会遗漏下很多人。
而且就以当时的能力，也完全没有办法营救……
秦琼沉默了。
慢慢走过去，拍拍小伙子的肩膀。
“一个人很辛苦的吧……”
正当她为小伙子黯然神伤的时候谁知道这货突然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变。
“辛苦？辛苦个鬼！嘿嘿嘿，你不知道，这边仓库里满满的都是太空食品！
足够几十号人吃上十年左右的了！保质期还都超长！
而且，整个火箭发射基地诶！都是我一个人的诶！
诶嘿嘿嘿…嘶哈~嘶哈……”
说话的同时，他不忘用袖子擦擦口水，只是他却忘了他脑袋上还戴着一个超大的面罩呢。
宽厚且蓬松的袖子也只能在面罩上磨蹭。
在感觉到嘴边没有触感之后，这才想起来，稍微有点尴尬的放下了手。
毕竟在美少女面前失态什么的……多少有点不好……
秦琼满脸无语的看着这个侃侃谈的家伙。
真亏她刚刚还有些心疼这货一个人生存了这么久，想不到人家居然还乐在其中呢，真是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
默默的向后退了两步，离这个家伙远一点。
“是吗，既然你这么开心，看来也没有其他的问题了吧，那行，我就不打扰你了，我我我……等会儿骑车就走……”
秦琼现在就很想仰天长叹一声，北风那个吹啊，雪花那个飘，小伙子过得真好啊……
结果秦琼才刚说要走，小伙子突然就愣住了。
然后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无比的扭捏，双手使劲摩挲着身上厚重的衣服。
“那个，其实，我过去把你弄过来，其实是稍微有点事的……”
黄昌海非常的不好意思，毕竟请人家陌生人帮忙什么的，总感觉不太行，要不我稍微请吃点东西什么的？
秦琼恍然大悟听完这家伙说的话之后恍然大悟。
“原来你跑过去救我是另有目的？”
好嘛，白感动了！
不过既然人家都已经这样说了，也就多少帮点忙吧。
“行吧……说吧，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你……”
小伙子听到对方如此言语也很是开心。
“当然当然，当然是你可以帮到的，如果是普通人做不到的那种事，我也就不救你了~”
秦琼听完对方说的话，嘴角直抽抽，虽然说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也不用直接说出来吧！
这样子会显得她很呆！
再说了，有这样直接说，要是帮不上忙就不救别人的话嘛？太伤人了吧！
果然是一点情商都没有的家伙……
不想再跟小伙子过多的纠缠，早点干完活，早点走人，免得打扰了人家的单人世界不是？
“行吧，说吧，帮什么忙……”
“嘿嘿嘿，其实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只是过来帮忙搬点东西罢了……”
说话间黄昌海就领着秦琼往另一个地方走了，路上也没少解释他目的。
片刻之后二人就来到了一个恒温的负压库房之前，进入的时候还穿了一身的无尘服还有脚套。
里面似乎从放着的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等进入其中之后秦琼看着那差不多和她一样高不知是什么用途的配件满脸的盲然。
所以说这到底都是些什么啊！
在之后就是各种各样的重活了。
少女紧咬着牙关流着眼泪听着少年的指挥。
“哎哎哎，我说你！不是不是！别往那面推了！过了，过了，往这边一点点，一点点就够了，好好好！……”
总之就是干着一些非常可怕的组装的活，还好库房里是有起重机的，类似于那种龙门吊的东西。
在干完活休息的片刻，秦琼坐在地上双眼无神。
转头看了看旁边那个摘掉头盔，正在喝饮料的小伙子。
“我说你……对女生就不能稍微温柔一点吗？哪怕是声音小那么一丢丢也是可以的……
还是说，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的人？！缺爱是不是！”
委屈的泪花在眼角打转转，怎么可以对自己一个柔弱少女这样子呢！
看看她这四肢纤细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一阵风吹过来都能刮倒那种……
“害……别闹，干我们这行的都是这么过来的，当初俺导师可没少凶咱，你不晓得，就因为曾经刚进入的时候忘记带头套那个被一顿吼啊……
都这么过来的，忍一忍也就好了……”
想起曾经的过往，小伙子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尤其是导师骂他的时候说的话，那叫一个难听啊。
不过他也理解，因为很多的精密仪器哪怕是一粒的灰尘粘在上面都会使巨大的影响。
而现在他已经是非常低的要求了，虽然说说话声音大是大了点，但也没骂人啊。
毕竟人家小姑娘确实啥都不懂……
但是想起小姑娘后面说的话的时候就有些神伤了。
“不过我可不像是你说的那样，没有喜欢的人……”
黄昌海就像是想起了往事一样，目光变得深邃悠远，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空，看着自己的爱人一样。
刚刚还挂在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手上的饮料也放在了一旁默不作声。
秦琼也自知说的有些太过分了，于是连忙道歉。
“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说你……”
看着少年那满是沧桑的脸庞，似乎是有一段很悲壮的爱情一样，恐怕那是一段很痛苦的回忆吧？
虽然很好奇，但是也没有多问，毕竟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而且她也想那个女孩了啊……
在灰暗的世界中，给她一丝活下去的希望的家伙……
也不知道狼狼现在在做什么，记得之前好像是去搞什么测试了来着？
毕竟现在还欠着对方一句告白，那种真心的告白……
两个年轻的家伙此时此刻就像是两个老人一样，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无比。
少年虽然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但也不太喜欢这样，在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过于沉默。
于是就与秦琼主动说起了自己的爱情。
“你知道吗？在很久以前，有那么一个姑娘……”
秦琼静静的坐在旁边，拿着对方给自己弄的饮料，并没有选择插话，而是静静的倾听着那久远时光里的故事。
“曾经有那么一个姑娘……
她很可爱，美丽且善良，有着无比坚毅的性格，哪怕是再大艰难与险阻都会努力的向前……”
“那是一个幸运的女孩……
在曾经的一次探索任务中，她独自前往的火星，原定计划只有90天的任务，但是他却超额完成。
在一个荒无人烟，人类当时无法到达的星球上待了足足15年……”
“在那里没有同伴，没有支援，更没有什么其他的娱乐活动，有的只有无尽的沙尘与搜索任务……
她在那里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生死考验，但是她最后都挺过来了……”
秦琼并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但还是静静的听着。
那种一个人在异星他乡独自漂泊的经历，她或许也算是有过吧？
那种举目无亲的感觉，到最后整个宇宙中只剩下自己一人……
是多么的悲哀啊……
少年叹了口气，喝了口饮料才接着讲起。
“后来，经过十多年的漫长旅途，她的设备已经严重老化，就连火星车轮都已经变得残破不堪……
整整15年啊……
从2003年7月7日开始，经过漫长的飞行，足足5500万公里……
2018年5月30日，那是她最后一次与地面通讯……
那时也正是她在火星上最后一次遇见风暴，在那个满是黄沙的世界孤立无援。
在她能源即将耗尽的时候，传回的最后一条消息就是‘我快没电了，天要黑了……’
之后地面又重复呼叫了1000余次，但均未得到回应。
2019年，2月13日，她的旅任务，已被宣布结束。
她的名字，叫做机遇……
整整15年，行驶了45.16公里，或许听上去不是很多，但其中的辛酸远在地球上的人是永远无法体验到的……”
少年说完之后抬头看着那些钢梁与天花板。
似乎可以穿透无尽的阻隔看见在遥远火星风沙下掩埋的躯体。
没有追悼，没有送别，甚至没有一块像样的墓碑。
而秦琼也大概弄明白了，这个看上去好像有那么一点点不靠谱的男孩，喜欢上的，或许并不是一个人。
“这样子啊……”
她并没有去说多余的话，有些事情并不是她能理解的，虽然不理解，但也不会去随意的指手画脚。
毕竟谁还没有一个喜欢的东西呢？
“嘛，休息的差不多了，有力气了，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秦琼很突然的就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后歪着脑袋问道。
“唔，蛮快的嘛，我还以为你还想再休息一会儿呢~”
黄昌海看着这个可爱的姑娘咧嘴一笑调侃道。
一口气喝干饮料之后也站起了身。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件需要帮忙的事了~
就是嘛，稍稍有那么一点点的危险性……”
他尽可能的用食指和中指使劲的往一起捏，虽然知道，哪怕他再怎么用力，原子也不可能碰在一起但还是想要表现一下之后事情的危险程度。
但也可能是他的手指间包含着一整个宇宙？
秦琼眨巴着眼睛不明所以。
没过多久，二人站在外面看着一个白色的，上面有着危险标识的大罐子。
秦琼努力的通了个唾沫，哪怕是学历再怎么的他也看得出来，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液体火箭发动机的燃料吧！！！
似乎曾经记得历史书上有写过，CCCP，那是一个国家，某一次在火箭试运行的时，好像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工程师就掉进了那些燃料，然后没过多久就被腐蚀的连点渣都不剩了！
“这……这真的没有危险吗？！”
哪怕是秦琼，这会儿都有一点虚了，不敢置信的询问，心中抱有着一点点的幻想，希望不是给这个老旧的火箭加入燃料吧？！
少年摸摸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其实是帮我拉一下管子，然后……加注燃料！”
“噗！”
秦琼听了一口盐汽水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喷了出去，感情刚刚喝的饮料代价这么大？！
“你这个家伙到底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啊！混蛋！”
她是如此愤怒的怒吼，简直不可理喻啊……
但是片刻之后，两个穿着防护服的身影一大一小。
拉着厚重的，闪着银白色金属光芒的粗大管子艰难的铺垫着。
这本来是要好多好多人才能干的活……
秦琼泪如雨下，可恶啊，真就把她当成奴隶市场抓过来的便宜工具了吗？！
终于在临近夜晚的时候，所有的事情终于算是忙完了。
该组装的零件，该加注的燃料全都弄好了，之后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
而此时整个平原上的天气也变得凉爽了不少，小伙也已经脱掉了那厚重的太空服，二人懒散的坐在外面的草地上看着星空。
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但是星星已经可以看见了，今天的夜晚是如此的晴朗……
秦琼抬着头思考着，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么的向往天？
虽然她也很向往就是了，但这也是建立在自己可以轻易的靠着系统的帮忙去的基础上。
哪怕是400年后的如今商业的太空旅行依然不是很普及，高昂的价格是绝大多数普通人忙碌一生都无法踏足的领域。
就像是曾经不知道哪个家伙说的先定个小目标那样。
“喂，我说你这家伙，准备这么多，到底是为了做什么？难道说是想要去太空吗？”
尽管是个傻子都可以猜到对方的目的，但秦琼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真的有必要这样吗？他明明可以一个人在这个僻静的地方安全的活下去……
都已经是末日了，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少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听着秦琼的问话也有些盲然，是啊，确实有这个必要？
他不知道，但他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一睹自己这颗母亲的风采……
哪怕是一瞬间也好啊，就像古人所说的，朝闻道，夕可死……
“或许确实没有必要吧？但是，我也想要见识一下，那个女孩所看到的风景啊……”
少年似是在回答秦琼，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缓缓的抬起不算太强壮的手臂摸天空，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就好像垫一下脚就可以摸到。
可那些经历了几百万年才得到的数据告诉他，就这看起来似乎触手可及的天空，短短的一百公里，人类却花了整整300多万年才得以跨越。
100km也只是界限，属于最低的标准。
如果说是放在地面上，这点距离让一个手脚健全的普通人早上一两个月也是可以走到的。
但也就是这么点的距离，人为却花了足足三百多万年。
从第一个拿起骨头的古猿直至现在，不知多少代短暂生命用有限的时间换来的如今的成果……
秦琼并没有再多说其他的了，因为这是别人的梦想，比起虽然已经成为更高等的生命形式但却依然漫无目的的她。
这个叫黄昌海的家伙，值得她尊敬。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秦琼转头看着那个眼神中充满着向往光芒的少年。
“不知道，可能是这个月，也可能是下个月，甚至可能就在明天，但总之是会去的……”
秦琼知道答案之后就没再说话了。
她又一次开始重新思考了，也许短暂的生命并不是那么的糟糕。
就像是娇艳的花朵在盛开之时就已经注定凋零，人在生下来之时就已经注定死亡了。
重要的不是存在多长时间，而是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散发出的耀眼光彩……
次日，秦琼与年轻的小伙子简单的道别之后就离开了。
因为这里已经没有她能帮上的忙了。
接下来的路途依然是那么的坎坷，龟裂的路面上长满杂草。
但比起那个孤独的在另一颗星球待了15年的小家伙，这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条件。
此时的秦琼心中也没有了埋怨，反而是充满了信心。
或许雪山上那群小伙子也在坚持着吧？
当她走出100多km的时候听见了身后的方向传来巨大的轰鸣，转头看去时只看见一只并没有多么巨大但却非常显眼的白色烟柱。
她有去看过那火箭上本不应该出现的载人飞船。
那只是一枚运载人造卫星的老旧火箭，并没有那样的载人能力。
也就是说那个捡漏的飞船是黄昌海自己手搓的，可能并没有什么安全性，但他还是去……
或许对方也知道那是必死的结局，但还是愿意在这种已经没有未来希望的末世看一看母星的风彩。
“再见……”
秦琼目送着那一道斜斜的烟柱消失的天空，与那个向往升空的小伙最后一次道别。
明知对方听不见，但还是说的出来。
接着就是转头，看着那遥不可及的山脉继续着自己的旅途。
100km，也不算太远的样子呢。
而在天空中，一个已经被淘汰很久的大家伙在剧烈的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解体一样。
一个少年坐在自己制造的简陋的飞船里紧紧的抓着扶手。
他没有地面的导航，没有备用的计划，当然，就算有也不会有什么作用就是了。
少年在心中疯狂的祈祷着，哪怕是只能看见一眼，那也足够了……
“如果有神灵的话，求求了……”
少年牙关紧咬牙关，尽管不知道出去之后能做什么，看着下方的星球，喝一杯咖啡？吃一块三明治？
又或者是拍一张合照？
总之什么都可以，他为此已经赌上了一切。
并没有飞行多久，简易的用破烂焊接而成的小飞船上漏气的警报已经开始响起。
颤抖变得更加剧烈，他甚至都能听见有些地方的螺丝因为强大的震动而脱落，不知掉在哪儿里叮当作响。
就在颤抖的最剧烈的时候，他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他不敢再去看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颤抖突然就消失了。
紧接着传来的就是如同在水中一样的漂浮着的感觉，少年惊喜的睁开双眼。
整流罩很成功的打开，小小的，只能搭载一个人如同还同制造的玩具一样的飞般被释放了出来。
而此时船内的压力与外界无意。
他的生命也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
但他已经不在意了，透过简陋的舷窗他看向下方那颗蔚蓝色的星球。
在边缘的地方有着一层薄薄的如同雾气一样的光辉闪耀着蓝绿色的光芒。
而底下那些曾经居住着人类的地方，现在看上去是如此的渺小。
整颗星球没有任何依靠，就像是空气中的尘埃一样漂浮着。
有那么一瞬间少年的心里闪过无尽的恐惧，他不知道人类未来的命运究竟如何。
这颗孕育了近百亿人的星球在浩瀚无垠的宇宙里是如此的渺小，就像是随时会掉进深渊一样……
老旧的太空服里本就不多的氧气被快速消耗着，喝一杯咖啡或者吃一个三明治已经是无法做到的事情了。
他静静的趴在窗上看着，是那样的贪婪与无力……
“真的……很美丽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所有的一切都归于平静了，就在这空荡荡的太空里飘荡着，如同是无根的浮萍一样，注视着下方那个蓝色的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