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困境（1/1）

在基地待了几天，申一鸣读了几本语言交流方面的书，信心满满地去找韩昱空，快到店时想起那日老头装扮的头发跟自己原貌的差不多，申一鸣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决定找家理发店换个寸头。

转悠了一圈，他找到一家牌面花里胡哨的理发店，红黄蓝三色混杂的小灯勾勒出牌子，黑绿蓝三色线条杂乱勾出“潮妞理发”四个字，四字的背景是摆着各种姿势留着潮流发型的白色小人，店门是木质的，门上杂乱贴着一些流行语和五颜六色的杀马特。门开了，一个锅盖哥红着眼走出来，抬头见到有人看他，又捂头发又捂脸，奈何两只巴掌就那么大，盖了一处就得漏另一处。申一鸣静静看着锅盖哥慌忙离去，右眼皮跳了两下，眉头也跟着皱了一下，附近找不到第二家理发店，剪个寸头能出什么事儿？他硬着头皮迈进了大门。

周末，韩昱空和顾声如约一起到了徐姐所说的“潮妞理发”，刚看到门面，顾声不禁叹道：“挺有个性。”

一面门的杀马特睁着大眼睛看着来的人，顾声花了几秒钟找了个下手的地方推开门，屋子里扑来一股带着霉味和洗发水味道的热浪。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躺在沙发里休息。

“暖气开的挺足。”顾声轻轻说道。

女人闻声睁开眼，那眼神像打量猎物，让顾声有些不自在，他笑了笑没话找话说：“一个人打理个店确实不容易。”

女人也笑了笑说：“哪有，二位都理发吗？”

“对。”

顾声跟女人聊着，韩昱空暗暗观察着四周，理发店的窗户遮上了窗帘，屋子里光线昏暗，靠里连着个起居室，那起居室的门虚掩，门里漆黑一片。镜子下的头发积了两三厘米高，桌台看起来也很久没人打理过。

顾声这头说着话已经躺下洗头，他见女人目光多次瞄向韩昱空，心中吐槽了一下韩昱空什么时候人见人爱了。再看一眼韩昱空那一脸对环境警惕的模样，全然不知自己这张小脸多迷人。

其实顾声心里对这家店也有些没底，可徐姐说的确实是这里，看她那头发做的也不错，或许店主就是像门面一样富有个性吧。

“剪短一点就好。”顾声说道。

从镜子里看去，昏暗光线中的女人将眼睛深深埋进刘海下沉默不语。

“吱呀——”

女人闻声立马转身看向起居室，韩昱空不知何时推开了起居室的门，那是一间更加昏暗的房间，空间不大，隐约可以看见中央摆着一张单人床，床上放着什么东西鼓起一个小山丘。

女人喊道：“抱歉先生，您不能进去！”

韩昱空直觉那床上放着的东西不一般，但他没理由闯入陌生人的卧室，于是脚步停在了起居室门外。他与顾声对视一眼，顾声会意，在心中对女人设下了防线。

顾声并没有任何催促话语，可女人似乎赶时间，动作极快，甚至偶尔会扯到顾声的头发。很快顾声的头发就剪好了，原本说剪短一点就好，现在看来确实短了，但没有全短，而是有长有短。顾声的脸倒不挑发型，但看着那十分随意的头发，顾声还是问了句：“好了吗？”

“是的。”女人笑着说道，目光已经转向韩昱空。

顾声心里来了股火，明明他长得也不差，怎么这人光看着韩昱空，他脸上有金子？然而心中有再多不满，对着女人这张笑脸时，顾声也不好发火，只扯了一个牵强的笑容说：“行。”

可韩昱空不买账，直接反问道：“这就好了？”

被如此直白地质问，女人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脸上仍挂着笑说：“是的，轮到您了。”

“你到底会剪不会剪？”

女人没说话，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头发被剪成这样，顾声心中虽有些不快但还是为女人找了理由，兴许她就是不擅长剪这种类型的，他与她从无瓜葛，做生意的怎么会故意惹客人不高兴呢。他轻轻拉了下韩昱空的胳膊，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说：“时间快到了，我们走吧。”又对女人说：“我们赶时间，就先走了。”

韩昱空明白对着她发火没什么意义，拉着顾声的小臂往外走，伸手还未够到门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转身向后看去，女人面露狠色已经伸着手冲上来了。韩昱空立马将顾声护在身后，抬手抵住女人呵道：“你干什么？”

女人抓住韩昱空的手，韩昱空想挣脱开，下一秒女人张开嘴巴露出两排锋利的牙齿朝着韩昱空的手背咬去。顾声直觉不妙，也顾不上管对方是个女人，上前用力推开她。女人被推得踉跄着倒退了几步，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顾声连忙查看韩昱空的手背，上面已经印了两排小洞，不断往外留着血，韩昱空感觉伤口处生出无数条细小的丝线沿着胳膊往上蔓延。

“你这是做什么？”顾声问那女人。

女人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格外阴森、疯狂。

“吱呀——”

连接着起居室的门动了，女人停止了狂笑，门内走出一个少年，身形高挑消瘦，容貌清秀，双手背在身后一副小孩装大人的模样，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韩、昱、空。”他一字一顿说道，声音与他的身形一样单薄。

“你是谁？”顾声问。

少年轻蔑一笑，说道：“我是来收你的死神。”

“我看你是来找死的。”韩昱空已经在掌中蓄电，随时准备动手。

“我是你的主人，怎么能这样跟主人说话？”说罢，少年如刚刚那女人一样仰头狂笑。

韩昱空扯了扯嘴角，挥出掌中蓄满的电球，可电球竟在空中扭转了方向，打在了少年脚边。韩昱空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手背受伤的那只手臂，因为他刚刚感受到那只手臂操控着电球改变了攻击方向。

少年得意地哼了一声，以命令的语气说道：“杀了他。”

紧接着，韩昱空的那只手臂迅速抓住顾声的肩膀，手指用力往里掐，顾声疼得倒吸了口气。韩昱空连忙解释：“我控制不住它。”他用另一只手掰开掐住顾声肩膀的手，立马后退了数步，“有东西从伤口注入进来了。”

顾声伸了伸肩膀说：“又是异能者，看来店老板也被控制了。”

少年见顾声没死，眯着眼睛说：“看来神经丝还没蔓延到全身，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顾声问道。

“虽然我没有兴趣回答你，不过反正时候还没到，就当消磨时间了。”少年走到沙发跟前坐下，继续说：“我叫陈三，是世界之末的老三，杀你是因为你碍着我执行任务了，我的任务是把他，”他指了指韩昱空，“带回世界之末为我们所用，其实要不是老大想用他，我连他也一起杀，你瞪什么瞪，等神经丝蔓延到你的脑袋，我就让你学狗叫，喊我主人，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