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撕破脸皮（1/1）
刘扬见老太太这架势，也没了玩下去的兴致了。稚嫩的小手指向老太太。
“老巫婆，耍无赖是吧。”
此话一出，在场或帮腔，或劝慰老太太的七姑八婆们，都安静了，之前只觉得这二房家的孩子，无法无天，也没有想过居然如此的大逆不道。今天可算没有白来，见识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景。这回去，十里八乡的几年的话题八卦都有了，这回老刘家算是出名了。
老太太也没料到会这样，居然止住了哭声。这剧本不对啊，不是应该刘林氏呵斥那逆子，然后再来请罪吗？
“既然你此厚颜无耻，那索性就别要脸皮了。”刘扬此刻在几个壮汉的护卫下，小小的身影，居然生出几分气势来。老太太莫名有些紧张，实在是怕了这个小畜生。太无法无天了。完全不按伦理纲常来。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不就是觊觎我们孤儿寡母这最后的家产吗？”
“你胡说！”
老太太自己都觉得心虚。主要也是太明显了，这二房不反抗还好，自家人关起门来，怎么欺负调教都行。得了实惠，对外还有说辞遮掩。这要是撕破脸皮，实惠有没有先放一放，这名声可能真的要臭大街了。
“胡说？老刘家原来什么样子，十里八乡的都知道，若不是我父亲战场厮杀，博来个封妻荫子，哪儿有你们老刘家今天。之所以说你们而不是我们，当年你们逼走父亲的时候，就已经从你们这一脉分离了出来，父亲搬出老宅，在此定居，就是铁证。只不过想着，好歹亲情一场，给些照拂，母亲仁慈，想着三叔这样的，整天花天酒地，不务正业，迟早得败光，多给些照拂。你们居然还蹬鼻子上脸了。”
“逆子，逆子……”老太太气的浑身发抖。刘老三也急眼了，开始胡乱撕咬。
“你不是我二哥的儿子，定是这贱人与人私通，欺瞒了我二哥。我要找族老处死你们……”
“年叔，还等什么？”
只见刘益年一棍子捅向刘老三的面门，正中嘴巴，满嘴顿时鲜血迸射。
“杀人了……”
顿时堂内乱作一团，一些老太婆见情况不妙，开始脚底抹油开溜了。
“拉出去，把牙齿全部给我敲掉。不要脏了我的家。”刘扬冷冷的道。
刘益年有些犹豫，当初并没有计划这一环啊。刚才出手，都是自己当时也气急了，情急才出手，打完就有些后悔。此刻看见刘扬那冰冷的眼神，心中一凛。豁出去了，血性也上来了，拖着死猪般的刘老三，就往外走。
这下可把刘老三吓坏了，
“你要干什么，放肆，大胆奴才，居然敢打主人，还不放下……娘啊，救我……”
老太太也吓着了，这三儿子，可是他的心头肉，平时就极为宠溺，连忙起身追去，
“你们要干什么，还不放下，真的是反了天了，翻了天了……”
刘林氏则是又气又怕，小叔子一番话，真的是平白毁人名节。怎会有如此卑劣的人，如此污自家嫂嫂清白。又害怕儿子将事情闹大，没法收场。
一群人又乌泱泱的跟出了院子。刚出院门口。老太太就喊着家丁上来拦人。
“给我打……”刘扬毫不犹豫。
原本对面还人多势众，但是哪儿见过这种场面，不由分说，直接就被几个家丁乱棍招呼上了，加上年叔，和张大胆。都是行伍出身，本就有些武艺，两人犹如狼入羊群，尤其是张大胆，那出手真是不留情面，边打嘴里还念叨：
“爷爷我早就看不惯你们这帮狗娘娘了，等这天，爷爷我等老长时间了……”
几个扮家丁的农户，起初还有些放不开手脚，见对面这么多人如此轻易，就被张大胆二人冲的七零八落，逐渐也觉着自己也行了，开始撒欢了揍。过足了瘾。
这可热闹大了，刘家大院门口，还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人。
老太太见自家带来的十几个家丁护卫，居然被二房五六个人，追的满街跑。心里也是暗骂。刘冯氏趁着混乱，想上前救出自己丈夫。刘扬一看，哪里肯放过。
“年叔，先把那个满嘴污言秽语的，牙齿给我敲碎了。”
“他可是你三叔，你父亲的亲兄弟啊。”老太太哭天喊地……
刘益年可不管这些，真就上去准备动手。老太太见状，这还了得。赶紧扑了上去，刘冯氏也趁机跟上，护住自家男人。
“刘林氏，你还有没有王法了，连我老婆子一起打死算了……”
此刻刘林氏也是被这场面惊的有些六神无主……只见那小煞星，往自己母亲身前一挡。
“人是我打的，关我母亲何事。既然刘家老三说我是野种，那就别怪我六亲不认，心狠手辣了，我已经去县衙备案了。阿奶，你最好让几个叔伯，把之前拿走的家产清点好了，赶紧趁着还有时间，多转移一些，那些商铺丢了就丢了，我认了。至于我父亲的爵位的封赏，一户都不能少。我才是唯一合法的继承人。若没有我，朝廷早就收回封地了，不知感恩就罢了，如今更是欺辱到我头上来了。”
刘扬自然是在瞎掰，至于朝廷的律文，自然是欺负这群人也不懂。乡下人，只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只要自己说的理直气壮，他们多半就会信以为真。当然也不算全是骗他们的，食邑百户的法理自然是在自己这儿。只不过向来皇权不下乡，朝廷只管抚恤到，就已经不错了，至于家族内部怎么分赃，朝廷一般不会去管的。
一众人见刘扬说的信誓旦旦，不由嘀咕起来，老太太带来的人群中，自然也有略懂一二的。就算不懂，也明白，在地方势力上，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起兵造反的大罪，衙门是不会管的，在很多琐事上，宗族的权利，往往大于皇权。但见刘扬话里话外，似乎跟县衙里不清不楚的，也不敢贸然得罪。
老太太本就不懂这些，被那小畜生一番话说的心里也是没了底气。见自己带来的一众人，没一个帮腔的，知道自己今天算是丢人丢大了。万万没想到，今天本想着用长辈的威势，来逼迫二房交出手里的产业。却没料到，处处被这个小畜生打乱。
“罢了罢了，既然这恶妇，不认我这婆婆，我也不自讨没趣了，老二啊，你咋就死的这么早啊，你睁开眼看看呐……”嘴里念叨着就准备开溜。
“别走啊，阿奶，老刘家也不是什么大族，没有族老。那就让这些远房亲族，乡里乡亲的做个见证，今日我和老刘家正式分家。以后互不来往。”
“怎么？刘林氏，这是你的意思？”老太太瞬间又气场全开，对着母亲就去了。刘扬都无语了，这老太太，就会这个了，PUA儿媳一道上，可真是功力深厚。
“阿奶不必逼我阿娘，这是我的意思，当年父亲被逼离家出走，九死一生归来都不曾回过祖宅，我只不过继承了父亲的意志，放心，二老的晚年，孙儿自会替父亲尽一份力，仅此而已了。”
一群人又是一片哗然，这二房的小子，还真是毫无纲常，忤逆至极。真是做的出来啊。老刘家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十里八乡的谁家不清楚谁家的事啊。有感叹刘家老太太的刻薄寡恩的……有替刘林氏感觉命苦的……也有感叹这刘家彻儿哥，心狠手辣的。亲三叔都说打就打。简直以下犯上，无法形容了……
来时整个队伍，气势汹汹，回时，一个个鼻青脸肿，蔫头耷脑。
老太太坐在肩與上浑身疼，刘冯氏突然跑来：
“不好了母亲，不好了……”
刘冯氏刚靠近，“啪”一耳光就落在了脸上，火辣辣的疼。老太太恨恨的说道：
“都怪你这贱妇，如今全毁了！”
刘冯氏，今天也是吓得不轻，丈夫还被那小畜生打了，原本还想着今天多表现表现，好生挤兑一下二嫂。将来好多分些好处。谁知道一切都没按剧本来，自己还没表演，就结束了。这次行动，虽说是自己煽风点火的，可真全怪在自己身上，心里又不服气，你老太太没这个心，我扇的动你吗我。
“母亲息怒，确实是儿媳考虑不周了……”
“有屁就放，回家再收拾你。”
“刚才听他们外面的人，和庄子上的农户闲聊，据说彻儿哥，被临仙观李真人，测出有灵根，一个月后，就会被接走，入仙门了……”
老太太当场昏厥……
一处十分雅致的屋舍内，李长寿，就是那个临仙观的修士，正盘膝打坐，门外响起了嘀咕声：
“怎么回来了？”
“有劲爆消息，当然回来了，真人还在休息吗。”
“真人打坐呢，有一会了。”
……
两人正是护卫在李长寿身边的两个便衣汉子。两人正嘀咕中，自觉声音压的很低，却依旧被李长寿听见了。
“进来说吧。”李长寿的声音传来，两人顿时噤声，对视一眼，便推门进了屋子……
一炷香后……
李长寿微微一叹，
“过慧易夭啊，左风，你这段时间便守着他吧，不用跟我了。”
“真人，这是动了恻隐之心？”
“无它，灵石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