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伊丽莎白和伊洛娜(1/1)
列奥纳多负责赶车,夏露抽出空来便开始对量子之海进行覆盖式的扫描,寻找着至少是终焉之律者级别的能量反应,而识之律者实在无聊得很,反而提起兴趣准备教列奥纳多一点东西,以此来打发时间。
怎么说呢,列奥纳多在不涉及到崩坏的方面就像是个天才一样,即使是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学习,也只用了一周左右的时间就已经修完了前文明初中的大部分知识——只有物理依然有些困难。
那不要紧,识之律者也是物理困难户。
夏露在前文明的时候也能算是优等生,虽然不像Mei博士那么夸张,但是学习成绩大概也是苏那个水平,比起四肢发达只会天天打球的凯文还是好得多。
在当老师这方面,她的确有些经验,只是面对列奥纳多这样的天才中的天才,她也很难应付的来。
毕竟以列奥纳多的学习速度,要不了多久就得发展到去思考怎么才能自行制造出飞机高铁和核武器了。
所幸他对崩坏的认知相当浅薄,而且学习起来也十分困难,并且崩坏能适应性还不高,否则夏露就得思考要不要顺手把这个律者干掉了。
“你在画什么?哦,老古董啊。”
识之律者很少去看别人在想什么,不过在提问的时候总会习惯性看一眼,而列奥纳多总是会在停下马车休息的时候拿出那幅画反复勾勒修改,这就让识之律者提起了兴趣。
“是的,我并没有什么能够报答老师的,所以我决定用一生的时间为老师绘制一幅肖像画,以此来传颂老师的伟大。”
列奥纳多不是圣痕觉醒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的一生大概也就是普通人的水平,在这个时代,一般人大概六十岁的样子。
他没有温饱的问题,也不需要付出什么劳力,大概八十岁左右,也就是说用四十到五十年来绘制一幅画。
如果列奥纳多的画技不是太丢人的话,那么这大概会是后世的世界名画,只是现在还没有个形状。
“哦,那它的名字叫什么?”
“《符尔摩斯的微笑》”
……
伊丽莎白·巴托里是一位外表美丽的少女,是整个匈牙利王国截至目前最美丽最有权势的女性,同时也是最让人害怕的女性。
巴托里家族有一块世代相传的神秘水晶,在伊丽莎白·巴托里出生的那一天,那块水晶突然活了过来,融入了伊丽莎白·巴托里的体内。
拥有着美丽金发的伊丽莎白是巴托里家族的明珠、公主,在她十五岁生日的那一天,崩坏爆发了。
在王公贵族们齐聚一堂的赫季斯城堡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玫瑰散落一地,没有一个人从那里离开,身着洋装的伊丽莎白成为了巴托里家族最后的血脉,成为了赫季斯城堡的主人。
这座巨大得堪比不列颠王宫的城堡,只居住着伊丽莎白一个人,这是独属于她的堡垒,也是独属于她的巨型监狱。
没有任何人会来拜访赫季斯城堡,伊丽莎白逐渐习惯了一个人的孤独,身边只剩下一只雪白的猫头鹰作陪伴——伊丽莎白也不知道它从何而来,在那场生日宴会之后,它就是这座城堡里除了伊丽莎白和那些玫瑰以外唯一的生物了。
伊丽莎白不讨厌玫瑰,它们很漂亮,而且也不会因为伊丽莎白的特别而枯萎消失。
直到某一天,某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伊丽莎白带着猫头鹰在赫季斯城堡的玫瑰花园散步——从前有着各种各样花朵,只是在那次意外之后就只剩下了玫瑰。
一个人从天而降,跌落进伊丽莎白本该孤独终老的人生中,令平静的湖水荡起涟漪。
她浑身上下都是血,衣服残破不堪,身上的伤口深得可以看见骨头。
伊丽莎白原本以为她也会和那些曾经来参加她的生日宴会的那些人一样死去,但是出于善良,伊丽莎白依然把这个女人带回了城堡,为她进行了清洗和包扎。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那些普通人足以致死的伤口,居然在短短四五天之内就已经恢复了正常,然后那个女人醒了过来。
她自称伊洛娜·德拉库列斯特,她告诉伊丽莎白,可以叫她德古拉,倒是伊丽莎白觉得,还是伊洛娜·德拉库列斯特这个名字好听,德古拉这个名字……就像是在形容怪物。
伊洛娜是伊丽莎白见过的唯一一个能够在赫季斯城堡里安然无恙的人……或许不是人,但是那也无所谓。
或许是为了报答伊丽莎白救了她的恩情,伊洛娜总是会从外界带回来一些各种各样的新鲜东西,玩具或者是食物,然后和伊丽莎白讲那些她在外面的见闻。
伊丽莎白来者不拒,她喜欢和伊洛娜坐在花园里的小亭子,一边品尝伊洛娜带回来的东西,一边安静地听伊洛娜讲述那些事情。
就连那些曾经有些碍眼到让伊丽莎白发狂般全部连根撕碎,而在第二天又重新生长起来的玫瑰,在伊丽莎白眼里也变得美丽起来。
她喜欢和伊洛娜待在一起的时光,也喜欢伊洛娜。
和伊洛娜在一起的这些日子,让伊丽莎白能够感觉到自己还没有被这个世界遗弃。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数十个月,直到那天,伊洛娜第一次露出了悲伤与不舍的表情,那让伊丽莎白心痛的表情。
“对不起,伊丽莎白,我要走了,大概不会再回来了。”
伊丽莎白报以不解的神情
“怎么了伊洛娜,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不,伊丽莎白,我是被天命组织通缉的异端,他们已经快要找到这里来了,我不能让他们发现你,否则你也会和我一样……”
金发的少女轻轻地踮起脚,亲吻了伊洛娜。
“带上我一起走吧”
伊丽莎白看着伊洛娜,眼中只有平静,和隐藏在深处的坚定不移。
伊洛娜伸出左手,将伊丽莎白抱在自己的怀里,用右手压住她被风吹好像要飞出去的白色帽子,玫瑰花瓣在赫季斯城堡外飞舞,遮住伊丽莎白和伊洛娜的身形,升入天空之中,然后突然散开,就像是雨水那样纷纷扬扬地落下。
赫季斯城堡的玫瑰一如既往地盛放着,只是这一次,在花园中再也不会有那位少女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