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见棺(1/1)
石头掉在了钢钎上,弹到了墓道的土壁上,又落在了我的后背上。
虽说钢钎和土壁卸去了一多半的力量,但我依旧疼的岔气了,半天说不出话。
“草,这不是要杀人灭口吧!”韦兴喊道。
“砸到谁了吗?有事没?你们装少点,装太多石头掉下去了。”陈小菀喊道。
“山峰都快被砸死了!”
过了两分钟,我渐渐缓了过来,得亏先落到了钢钎上,加上我穿的厚,外面还加了一层隔水服,要不然小命保不保得住难说。
这下不敢装满了,刚平篮筐就停手,就这样又来来回回忙了好长时间。
碰到了墓顶,京爷让我上去换张光下来。
我上去一看,忙活了许久,石头倒并没有多少,主要是盗洞里面条件有限,作业困难,才耽搁了不少时间。
嘭、嘭、嘭……的声音不断从下面传来。
哗啦一声,墓顶被拐子针撬开了。
先通风了半个小时,而后我们下去的。
石底砖顶,底部都是大石头,大概1米4靠上变成了青砖。
下面的浑水很多,泥也很多,但是不深,来回走了走,最深处能没过我的膝盖,也不知道水是不是和前几天的暴雨有关。
所有人都下来了,上面就留了一条狗。
进入墓穴的时间是晚上一点钟,按我们的计划是一个小时之内解决战斗,然后打包回府。
墓大致呈凸字形,约莫有100多个平方。
凸字凸出来就是墓道,墓道连着前室、还有西侧室、东侧室,两边各有回廊。
正主应该在后室里面,以前应该有木门,但木门早已消散在历史的长河中了,留着孤单的石质门框诉说着过往。
我们先从侧室开始搜,因为看不见下面,就采用地毯式搜索的办法。
先拿着特制的耙子搂一遍,然后下手摸,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管他摸到什么,洗洗干净都往麻袋里面装。
我摸的陶制品居多,陶壶、陶罐、陶侍女佣、陶马、陶鸡……,还有一些小的青铜器,但都是破破烂烂的,还有一些石雕品等等。
正摸得起劲儿,京爷叫住了我:“山峰,你阳气足,进去探探多深,小心点,慢慢来,里面不浅,别淹到自己。”
我说行。
京爷给我拉到后室向我说道。
下面四周应该都是台阶,然后向下延伸,一个台阶20-30公分,我穿着防水服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下面下 ,不一会就没过了我的腰。
再往下面下,行动非常困难,下面全是淤泥,就像走在了沼泽地。
京爷给我递了一根棍子,我朝前面探了探,妈的,深度还在继续下探。
京爷给我拉了上来。
前面搞了一个水泵不是没用上吗,这次可算用上了。
但是运下来是真的费劲,等费了九牛二虎运下水泵,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了。
开了水泵,机器嘟嘟嘟地响,水突突地往外面抽。
过了一会儿,东西侧室的水就被抽干净了,裸露出原本的地面。
还是石质地面,但是下面用的石块明显要大的多,长的有三四米,短的有1米多,这么大的石块,肯定是就近取材的。
古时的运力不必现在,取石材之地肯定是能有多近就有多近。
水抽走之后,露出了上面厚厚的淤泥,后室的阶梯漏了出来,阶梯逐层向下,神秘的面纱逐渐被我们揭露,朦胧而美丽。
我燃上一支烟提提神。
烟这玩意儿,不说味道怎么样,提神是真有用。
“抽不动了,下面全是泥。”张光指着不怎么动的水面说道。
水泵抽不出什么水,嘶鸣声却更大了,可能是淤泥在里面翻滚。
“没用的东西,叫你妈。”陈小菀骂上了水泵。
“你和一个水泵较什么劲儿。”老董边关水泵边说。
“我听着心烦。”
京爷抓了一把泥在手中仔细观摩,又用鼻子凑近闻了闻。
“这么多青膏泥,大手笔呀!”
什么是青膏泥?通俗点来说就是青色的泥巴。
在池塘、洼地、河流相对来说密闭潮湿的环境中才能形成,是秦汉时期常用的墓葬土,质地细腻,粘性大,渗水性小,潮湿的时候呈青灰色,晒干后呈白色或青白色,随意又叫白泥膏,可以隔绝空气和水分,封闭防腐效果较好。
青膏泥主要是受楚墓影响,汉墓将其发扬光大,在贵族墓葬中尤为普遍。
“青泥膏”学术名称是“微晶高岭土”,江西景德镇高岭的最佳,所以学名才叫高岭土。
这玩意作用可大了,马王堆一号汉墓就是用的这种泥,要不怎么能见到栩栩如生的女尸呢?
有了这玩意,相当于给棺椁穿了一层防护衣,里面的物品,甚至竹简、丝绸等都可能保护下来。
这应了那句话,干前年湿万年,不干不湿就半年。
前面的东西没有几个能看上眼的,京爷这么一说大家就来了精神。
抡起铲子热火朝天的开始干,因为泥很多,工程量很大,但大家激情满满,挖掘的速度并不慢,清理出来的青膏泥我们堆在东西侧室。
等到东西侧室都要装不下的时候,一个硕大的石棺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青黑色的棺椁显得厚重无比,上面雕刻着复杂的图案,因为被膏泥包裹着,看不出是什么图案,它静静地躺在那儿诉说着不为人知的过往。
墓里面本来就冷,青黑色的棺椁一出现,这下更冷了。
棺椁始于夏商,到了汉朝日趋完善。
以木的为多,还有石制、铜制的;能用上棺椁的,一般都是贵族,封建礼制下对着丧葬有着严格的要求。
“君松椁,大夫柏椁,士杂木椁”、“君大棺八寸,属六寸,裨四寸。上大夫大棺八寸,属六寸。”
所以华丽厚重的棺椁往往显示着墓主人显赫的身份。
“阿嚏”老董打了一个喷嚏,擤了鼻涕甩在了地上,手在石棺上抹了抹。
“我有过敏性鼻炎,一冷就复发。”他嘿嘿的笑道。
“意如宾馆下面有个中医馆,馆主医术不错,老董你要不要试试?”京爷接过话说道。
“哈哈,谢谢京爷关心,干完这票再说吧。”
“行,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张光拿着强光手电绕了几圈,又上手试了试棺椁的重量:“京爷,十人合力估计也抬不动,这石板可真够厚的。”
我们试了各种办法,又撬杠撬,用锤子敲。
这棺椁又重又结实,仿佛是一个王八壳子一样,怎么都搞不开。
京爷看了一下时间说道:“忙活了一晚上,大家都挺累的,我们回去先休息,晚上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