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沐川的抉择（1/1）

这万万年的时间，沐川的意识丝毫没有停歇，他全程以意识的形态参与了一切。

他知道这万万年洛曦冉有多么不容易，支撑她一路走下去的只有一个信念。

那就是消灭所有的域外邪魔，报仇！

可是因为她斩断了红尘，她都不知道到底在为何报仇。

但是报仇的信念早已在洛曦冉的心底根深蒂固，什么都可以被斩断，被遗忘。

唯独报仇万万年都没有被忘记一点。

沐川永远也忘不了这万万年所见，他的心真的很疼，真的很心疼那个曾经无忧无虑，穿着黄衣甜甜的叫他师兄的小师妹。

很快，幻象中的一切好像彻底结束了，不过沐川的意识自然不知道都是假的。

沐川的意识是真实的经历了这万万年的时光，所有的一切，都让沐川深信不疑。

幻象结束后，沐川的意识也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有无尽的黑暗。

不过，一道充满魅惑的少女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沐川，该是你做选择的时候了。”

那是一双极为漆黑的眼眸，身形隐在黑暗里，手中端着一杯茶盏，分明是美艳的模样，此刻却只让沐川觉得不寒而栗。

不过随着那道少女声音传来，沐川发现自己的意识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

“选择什么？还有我为什么会存在于这里?我是已经死了吗？”

沐川此刻有太多的不解，这正是咒魂术的恐怖之处，只要意识被拉入幻境之后。

你知道的都只是咒魂本身想让你知道的。

而且咒魂术本身并不是把人的意识或者灵魂直接消灭，它会让人在它构建的精神世界中沉沦。

如果你没有意识到一切都是虚构的话，就将永远被困在咒魂术的精神世界中，永生永世。

沐川的话音刚落，少女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肮脏的东西一般，嘴角缓缓勾起。

肆意绽放充满攻击性的美，不屑却傲慢的笑着说道：“很简单的两个选择哦！”

“选择灵雪儿，你会马上离开这里，回到她刚突破仙将到时候，一切你都有挽回的可能。”

“不过洛曦冉会被直接抹除掉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痕迹，连你的记忆中也不会再有。”

她勾着一缕头发，在手尖上打着转，继续说道说道:“选择洛曦瑶，你的小师妹。”

“你也会马上离开这里，不过你的世界里不再会出现灵雪儿，命运会在冥冥之中让你与洛曦冉紧紧连接在一起。”

“如果我不选择呢？”沐川沉声说道。

少女听到后，微微一笑，似乎有些无可奈何地垂下眉，嘴角明明勾起向上的弧度，却让人不禁感到一股寒意。

“不选择的话，你们三个会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哦！”

沐川看着眼眼前这个古怪的少女，沉声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来?”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选择?”

少女仿佛听见天大笑话一般，没来由地捂着嘴笑起来，笑着笑着只听“咣当”一声，手边茶盏被砸个粉碎。

“因为这是魔尊的游戏呀！”

随后，一段奇怪又合理的设定强行灌注在沐川的意识中，总之，目的就是让沐川相信选择是会实现的。

沐川的意识现在非常混乱，他想到了那万万年来洛曦冉所做的一切，换做自己，都丝毫没有信心。

可是灵雪儿呢，他一生的唯一挚爱，他死亡之前唯一的遗憾就是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的灵儿。

这种选择对于此刻的沐川来说，根本无法选择。

“我可以换一个选择吗？”

“让我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吧，让她们两个好好的活着！可以吗？”

“换？”少女表情忽然变得夸张，她用故作诡异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慢慢勾起唇角。

"可是我很嫌弃啊。“她俯身看着沐川的意识，声音变得粘稠甜蜜起来。

漆黑的眼眸中仿佛蕴含着这世界最浓稠的恶意与仇恨，她轻声道。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拥有选择的权力？”

“你现在不过是一段残留的意识罢了，你的人生，你的意识，甚至你的生命，现在都是属于我的。”

她的声音仿佛带有这世界上最甜蜜的糖果，又仿佛带有最可怕的剧毒。

“你想保护她们两个？你想让她们都活下？你有什么资格去保护她们两个呢？”

而后无数双胳膊从四面八方涌来，密密麻麻占据了沐川的视野。

陌生的面孔不断重叠，惊讶的，无奈的，愤怒的，重重黑影，令人窒息。

最终他看到了那一张染血苍白的少女脸庞，像之前那样，冲他一笑。

这一瞬间，沐川的意识被撕碎，但是却没有消失，沐川能清楚的感受到那种无形的痛苦。

被撕碎，再被重组，再被撕碎。

如死水般平寂的声音也同时传来，现在的沐川虽然只是一道意识体。

但是似乎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似被捅了一个窟窿一般，倏地疼痛无比。

那种痛好似积攒了千千万万个岁月，由最初的一点一点的刺痛，酸楚，麻木。

哀恸缓缓地扩散开不知不觉中沁入到五脏六腑，最后变成了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深入骨髓，痛彻心扉。

在这些的基础之上，沐川也同时感受到无数个午夜梦回，沐川一次次地被惊醒。

脑海中除了灵雪儿鲜血淋漓的身躯，就是洛曦冉泪流满面的容颜。

那样的伤心绝望，而沐川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那少女的脸上带着笑意，眼睛笑得弯了起来，分明是美的，可深黑暗中这副场景瞧着却极不正常，令人心生惊悚！

“沐川，请你现在请做出你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