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冬至（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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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爸爸。”江景辰接起电话。

“儿子，怎么还没回来，只剩八天了，够时间吗？”声音有些严厉。

“爸爸，我今晚就回去。”

“尽快，爸爸不想对你失望。”

“好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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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被挂断。

江景辰来到课室，放下书包。

发现今天余风围着红色的围巾。

“秦舒送给你的？”江景辰边问边坐下。

余风整理了一下围巾，抽出一半来，围在江景辰身上。

“这可是本少爷亲自买的，赏脸给你围一半。”余风满眼笑意。

“今天心情这么好？”江景辰随口一问。

“当然。冬至快乐！”

“冬至快乐！”

打趣还没结束，江景辰就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

“景辰同学，听你爸爸说，你这个新年有个节目要表演对吧？”

“嗯。”江景辰点点头。

“好，老师这里已经帮你写好了请假条，记得回来认真补习下功课，千万不要落下了哈！”

江景辰接过请假条。

“好的，谢谢老师。”

“加油，老师认为你的表演一定会很出色。”

多少有些客套，江景辰回到课室。

回到座位时被余风抓着问。

“咋了，她找你干嘛？你闯啥祸了？”

江景辰把请假条拿出来甩了甩，淡淡地说道:

“回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回去这么久！！”余风狠狠地掐着同桌的脖子。

此时，姜雨经过，像看了出小品似的。

江景辰连忙抽出身来。

‘‘生...冬至快乐，姜雨！’’江景辰改了下口。

不过姜雨好像并没有察觉到江景辰前面说了什么，只是匆匆说了声同乐就离开了，而且感觉脸色也不太好。

‘‘对了，我们学校可以点外卖不？’’江景辰问。

‘‘你想着被记过你就点吧！’’余风答。

“不过，我倒是有个方法可以点！”

余风手比着1，卖着关子。

“是咋滴，翻墙出去学校外面买？”江景辰并不接茬。

“当然不是，你想买啥？”

“蛋糕。”

“你有病吧，过个冬至还要吃蛋糕？你们艺术人真讲究！”

江景辰并没有反驳，而是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首先钱得到账啦！”

一下子江景辰就给余风转了俩百块。

余风马上收款。

“偷偷告诉你，我加了一个好友，跟学校外面有合作，发信息给他可以偷偷点单，不被老师发现！”余风把嘴凑到江景辰耳朵旁边悄咪咪说道。

“我就知道你路子多！”江景辰随便夸下他。

“蛋糕备注什么？冬至快乐？”

“改下，备注生日快乐。”

“？”余风疑惑。

没等江景辰解释，教导主任的声音就已经震耳欲聋。

“怎么回事！你们俩个，上课玩手机？都高三还玩！”

“糟糕！”

一瞬间余风就把手机丢在地上，用脚一踹，虽然不知道踹到谁的座位下面，不过应该教导主任没有发现。

“你们俩个！起来，手机交出来！”

“冤枉啊老师！我没玩，不信你去搜搜看！”余风哀嚎道。

“老师，我也没玩。”江景辰在教导主任严厉的注视下也开了口。

教导主任不信，自己去搜座位。

结果五分钟后，果然没有什么收获。

同学们看到教导主任什么都没搜到出糗的样子纷纷捂嘴偷笑。

教导主任火气更大了，自然不会放过这俩位。

于是最后他们两个得到的惩罚依然是罚站。

“怎样，蛋糕订了没？”

“你疯了，因为这蛋糕，手机差点没了！”

他们小声交谈着。

结果被迂回的教导主任抓了个正着。

“你们俩个造反啊，站在这里还讲话！不用读了是不是！”

这声音，真是的，估计高一的都听得见。

俩人乖乖的站着，心里默默吐槽。

下课后回到座位，姜雨走过来送手机，余风接着，向她敬了个礼。

“没事吧？教导主任他是有点凶。”姜雨安慰着江景辰。

余风不服，拍了下桌子

“姜雨同学，教导主任骂的是我俩！你咋不问我有没事？”

“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呢。”姜雨开玩笑地回应道。

还了手机，姜雨就打算离开。

“姜雨！”

江景辰叫住她。

“怎么了？”

不知道为何，总感觉姜雨今天的脸上映射出淡淡地忧伤。

是因为她爸爸吗？

但是生日总得开学吧。

“那个，冬至快乐。”江景辰吞吞吐吐地说。

“你已经说过一次了。”姜雨笑笑。

接着她就离开了。

其实江景辰想说的是生日快乐，为何他说不出口呢？

算了，下午送蛋糕的时候再说吧，比较应景一些。

时间来到下午，地点来到学校后门。

学校后门是一个栏杆们。

此时一个身穿便衣的外卖员正在努力的往里面塞外卖。

当然，塞的是余风的外卖。

一个人向前推，另一个人向后拉，俩个人都十分用力，面部表情狰狞，嘴部发声助力。

也不怕外卖变形。

这场景倒是吓到了优雅的江景辰，他的蛋糕不会也要这么造次吧？

终于轮到他的蛋糕了，这可塞不得。

没等江景辰开始担忧，余风和便衣外卖员一个默契的眼神，就开始爬门，最后在顶端，便衣外卖员递出蛋糕。

秀的江景辰差点鼓掌。

‘‘喂！那边那俩个，在干嘛？’’保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糟糕！’’

于是俩人各自拿着自己的外卖，冲回了教室。

此时姜雨还没来，江景辰小心翼翼地将蛋糕放进抽屉里。

‘‘我说你们学校也太不人性化了，不能带外卖进来，还不能点外卖，被抓到还要记过。’’江景辰回想刚才的场景，不由发出吐槽。

余风拿起一块鸡块塞到江景辰嘴里。

尽管自己嘴上已塞满东西，都是余风还是嚷嚷道：

‘‘你蛋糕怎么不切？’’

江景辰嚼完鸡块才开口：

‘‘不是给我自己买的？’’

‘‘那是给我买的？’’余风露出纯真无邪的眼神。

‘‘今天姜雨生日。’’江景辰解释道。

‘‘怪不得你今天奇奇怪怪，别别扭扭的。’’

余风又塞了一块鸡块给江景辰，安排任务似的

‘‘多吃点，快上课了！’’

对哦，快上课了，姜雨座位怎么是空的？

午读过去了，姜雨怎么还没来？

二节课也过去了，怎么还没来？

只剩下最后一节课了。

‘‘欸，你有没有看到，陈烽也没来。’’余风凑过来。

俗话说，都要陪最重要的人过生日。

更何况，今年是姜雨18岁生日。

江景辰心里天打雷劈。

特意请假去过生日吗？

一股酸溜溜的感觉在心底蔓延。

直到放学了，姜雨和陈烽都还没来。

江景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门票，是他跨年晚会表演的门票。

他递给余风。

‘‘你不送给姜雨么？’’

余风边端详着门票边问。

‘‘跨年应该也要和重要的人过吧，她不一定会选择我。’’江景辰苦涩地说。

‘‘没事，兄弟给你撑场子！我一定尖叫地最大声！！！’’余风安慰道。

‘‘信你，记得来。’’

余风拍了拍胸脯。

江景辰背上书包，拿上蛋糕就离开了。

他来到姜雨的家门前。

门是关着的，灯也没开。

家里应该没人。

应该是一起出去玩了吧。

江景辰叹了口气，将蛋糕放到门前地板上。

‘‘生日快乐！’’他小声轻轻地说。

只不过没有来得及向本人说一声罢了。

他本来想发个信息来着，不过这有可能会打扰到她。

也就不发了。

他失落地走去车站。

车站里的人估摸着都是回家的，回家看望自己的亲人。

这种喜悦让车站充满了欢声笑语。

与江景辰的状态截然不同。

他无力地耸拉着肩膀，坐在座位上，也不愿扫兴，轻轻闭上了双眼。

车开始发动，一幕幕景色划过，转眼即逝。

时间慢慢流逝，蛋糕也完全化了。

收垃圾的工人看到时，也一同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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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另一边的陈烽与姜雨并不是在愉快地过生日。

陈烽发现，每年冬至，姜雨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

于是今天下午，他打算陪她一起去学校。

没想到去到时，姜雨正蜷缩在地上，书包也被丢到一旁。

姜雨双手抱头，全身不停颤抖，额头上也都是汗。

陈烽赶忙送她去医院。

‘‘不是说不要让患者受到类似的刺激吗？这样不仅对患者身心有害，对大脑的损伤也很大！’’

医生有些严厉。

‘‘医生，如果每年同一个时间都会发生类似这样的状况，有避免的方法吗？’’陈烽问。

‘‘其实这种病大多数都是心灵受到创伤后长期的精神障碍，主要还是得依据源头，让患者接受。’’

‘‘知道了，医生。’’

‘‘想让患者短时间内接受是很难的，暂时不要刺激她。’’

‘‘谢谢医生。’’

陈烽鞠了躬，回到病房。

打了镇定针之后，姜雨还没有醒来。

应该很难受吧？

他叹了口气，打了个电话，离开医院。

陈烽来到心理咨询室。

他跟工作人员挥了挥手。

‘‘小烽啊，今天怎么来了？’’

前台的人客气问道。

陈烽指了指隔壁的办公室。

‘‘林医生在里面呢，进去吧。’’

陈烽推开门，一股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

陈烽抱起地上的猫，坐到座位上。

‘‘最近还好么？’’对面的人问。

‘‘今天不是我，我帮一个朋友咨询一下。’’陈烽边撸猫边说。

林医生双手交叉，手肘靠在桌子上，准备仔细聆听。

‘‘我有个朋友，每年冬至，精神状态都非常糟糕，甚至有时候还会颤抖，嘴上不停说话。’’

‘‘请问这个日子是发生过什么吗？’’

‘‘几年前的一个冬至，似乎是她的爸爸带着她去游玩，接着被别人绑架，被发现时只有她一人，她爸爸好像就丢了，这几年也没有出现过。’’

‘‘发现时她有什么异常吗？’’

‘‘好像并没有，只是一直望着附近寻找她爸爸的影子。’’

‘‘其实，她的父母已经离婚了...’’陈烽顿了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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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是无声的，她这些年应该压抑的很辛苦。’’

林医生总结。

‘‘如果要解开心结的话，最好是让她的爸爸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或者有她的消息。’’

‘‘如果要彻底治疗这个创伤后应激反应的话，最好是让场景重现，让你的朋友接受这个画面，不再恐惧。但是过程她会很痛苦。’’

“但是她冬至一过好像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精神上的回避，自己是没有感觉的，有可能还会忘记当天发生的事。但是一到特定时间，就会被恐惧袭击。”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林医生。’’

‘‘你呢，最近感觉怎么样？’’

陈烽攥紧手心。

‘‘放轻松，别有太大压力。’’

陈烽离开。

找到姜雨的爸爸？

世界那么大，哪有那么轻松。

江景辰回到老家时已经晚上了。

他看了眼手表，围上围巾戴上手套，出了门。

此时的东街和当年一样多人。

他挤在人群中，各个小摊都摆着热气腾腾的小吃。

小吃温暖着人们的胃，也孕育着这条街。

江景辰走到当年的位置，那个算命的摊也已不在了，变成了小吃摊。

他继续往前走着。

他不懂，冬至那么寒冷，还有那么多人出来玩。

一瞬间，大家纷纷抬头。

一片雪落了下来。

大家更加兴高采烈。

江景辰买了个糕点，找了个地方，点上蜡烛，接着吹灭，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别人都只在乎冬至下不下雪，而我只在乎你在冬至这一天里生日快不快乐】

【如果此刻的你正在开心地跟陈烽一起过生日，那也挺好的】

江景辰也伸出手掌接雪，不过，雪碰到手心没一会儿就化了。

冬至快乐。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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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几天余风都一个人坐，可把他无聊坏了，尽管每天都和球友去打球，不过还是觉得很空虚。

于是他只能发信息发泄一下。

余风:好无聊。

余风:速度。上线

余风:游戏上线！

余风:游戏还比不过你那破琴吗？？？

余风:弹完没。

余风:你们艺术家真没趣。

余风:一条信息没回就罚一杯奶茶。

余风:？？？？？？？？

余风:人呢人呢人呢人呢？？？

余风:有了琴就不要兄弟。

余风:伤心伤心伤心伤心伤心。

余风:无聊无聊无聊无聊无聊。

余风:再见再见再见再见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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