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少年应是人间月（1/1）

江逾白每日六时就会起床，然后进行晨练，看书。第二日，他早早跟着村长去学堂准备着。而山又是早睡晚起，每日日照八竿才起。

学堂里没有其他老师了，江逾白全权负责各种门科学习，他在书院主攻的是史科。

到了八九点，学生们才陆续从各个山头到齐，一共加起也只有二三十位学生。年龄是参差不齐，最大的十五六岁，最小的也只有四五岁。

江逾白瞬间头疼，这要如何是好？

旁边的村长也看出江逾白微微皱眉“江先生啊！你可千万别走啊！这些娃娃可都我们遍访这镇上百家才选出来的啊！我们…会每月按正常报酬给江先生的…”

见林村长要欲势下跪，江逾白连忙扶起“村长！村长不必如此…我不会走…我会尽全力把我所学的都倾尽传教给他们…”

“我这老骨头，替我们这镇里的人谢谢江先生了…以后，要有什么需求，尽管提！”见村长此时眼里闪着泪光，江逾白的心里也是复杂。

待村长和看热闹的村民都离开了，江逾白也开始规划着自己的课程。

五到十五岁的孩子，相差十岁，每个人的学习能力也不同，三十一个人，二十五个男孩，七个女孩。最大的是十五岁的翠儿姑娘，最小的也是只有五岁的男孩儿…

江逾白大致问了一下，只有叫翠儿的姑娘曾经去过县里，识得些字。

江逾白的内心虽然有些崩溃，但是书院是学习过孩童思想的，他先让孩子们从大到小的排好，然后大脑高速运转。

娃娃们都很安静，安静的坐在准备好的椅子上，个个都睁着水灵灵的大眼，好奇着看着眼前与他们不同的先生。

面对一群孩子，江逾白还是有些紧张的，他曾经很少看关于孩童的书籍，只能深呼吸，尽量使自己的生音温和“你们都是一起成长的伙伴，我会努力的教习大家知识，你们只有努力学习自己走出大山，看外面的繁华，享受人生的美好。”

一群稚嫩的声音在教室内回响。“好！！”一番演讲后，下面坐着的孩子虽还听不懂什么，但首先觉得老师说的肯定对的。

江逾白在稚嫩的回答中也眉心舒展“那我们现在从认字开始。”

江逾白便拿起毛笔在纸上先写出“天，地，人。”问道，“当我们抬头时，我们会看到什么？”

“天！”“白云！”“屋顶！”

台下的孩童们争先恐后的回答，小小的教室瞬间被孩子们的声音包围。

“对，我们抬头能看到很多东西，但是我们人类和这世间万物所生活的地方就在这天地之间。以天为被，以地为铺。”

看着台下孩子们似懂非懂的表情，江逾白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感觉还是要慢慢来。

“好，那我们学习了这三字之后，再继续看……”江逾白又在白纸上写上了“日，月，星，山，水……等等”

“太阳与月亮都是这世间独一唯二的，他们都在白天和黑夜照亮着我们，没有他们，我们的生活也无法存在……”

课堂内，江逾白的声音夹杂着书页的声音此起彼伏，却不知教室的屋顶上，有一人坐在房檐边，静静地听着屋内的课。

直到下课的钟声敲响，上午的学习就过去了，孩子们陆陆续续接伴回家，或者有早到的家长在门外等着。

江逾白站在门口一个个送别，家长们也手里顺便拿着果实来送谢。

看着江逾白与村妇们来回推阻，山有也觉得有些好笑，便走上前解围“我们这人都是单纯的想感谢你，没那么复杂，别拒绝这番好意嘛！”说着山有便上前替他接了村妇包着的果子。

“这是…我怕破费了。”

“别这么客气，我们这山后满山遍野的果子！拿着！”山有已经擦了擦吃了一口，给江逾白手中递了一个青色翠果，嘴里含糊说道，“在这么推让，李大娘可还要回去吃饭。”

老妇推着旁边七八岁的儿童往前，笑呵呵道，“是啊！江先生教我家娃娃，是应该感谢的，二蛋，快对先生说再见。”

“先生辛苦了！先生再见！”

“你也再见！二…同学有礼貌呢。”江逾白微微俯身拍了拍身前孩子的肩膀，温声说，他想叫孩子名字，却又觉得这名字是在有些尴尬。

山有在旁边看到了江逾白脸上的神态，嘴角憋着笑，直到学堂的孩子全都走完了。

两人也暂时去到旁边树下的石椅上休息会。

“你上课时不错…但是，还缺了那一点点感情。”山有翘着二郎腿，一手拿着还没啃完的果子，对着江逾白边说边比划着。

江逾白似乎也带了点玩笑语气“嗯？那还请山有公子赐教？”

山有啃完最后一口果子，拍了拍手，站起绘声绘色的教道，“对待小朋友嘛，语气还是要童真一点的，小朋们刚开始认字，那些深奥的话怎么懂呢？你要说'小朋友们，懂了吗？把我就开始继续讲了哦～'”

“……”对面人显然愣了愣，没有说话，像是在有认真想自己上午的授课“可…我也未曾学习过怎样教导孩童的课…这样想来，是我有些枯燥了。”

听到江逾白的回答，山有是在仍不住，抱腹痛笑，他刚开始只是想戏弄戏弄，没想到这认真的书生竟如此可爱。

“山有公子今日前来学堂是有什么事吗？”江逾白又突然冒出一句话。

“我……”山有也没想到，结结巴巴找借口“我…我是来溜狗的，没想到这小狗竟也被江先生的课吸引了…”

江逾白看了看山有身旁大闹的两只刚出生不久的一黑一白小奶狗，嘴角含笑“山有公子平日都做些什么？”

“我嘛？无所事事，帮帮村民们上山摘摘果子啊，巡查巡查有没有偷瓜贼，没事再去看看村民纠纷。”

“山有公子就没有想做的事吗？”

“想做的事……”见山有嬉戏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郁，随即又恢复了往常“现在没有啊！我就这山里的小混混，没有你们这些书生的伟大理想。”

“…是我唐突了”江逾白沉默了几秒，温声道“每个人在这个世上都是有他存在的意义，就像这黑夜的星星不是吗？他们虽然渺小遥远，但是每一颗都闪耀着。”

山有似乎也愣了愣，第一次被别人的话抵住。

“我想请求山有公子能否来协助我，一起教导这些孩子呢？江某觉得山有公子很有这方面的天赋！”江逾白的眼里紧张而期盼的看着对面的人。

山有被看着，好像也有些不好意思“咳咳，我们先回去吃饭，到时候问问爹同意不？我是无所谓，我又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