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花花公子(1/1)
太阳东边升起,赤红的日出逐渐变成通红色,染红整个天际。窗是纱窗,一层薄纱一层遮阳,阳光透过缝隙照进房间,房顶的灯影照在地上的毛毯上,别墅里有冷气恒温,房间还是被照的暖洋洋的。
邢枝枝被热醒,起床迷迷糊糊能感觉到旁边有人,伸手一摸,整个人清醒过来,扭头看见一个女人躺在自己身边,看清面孔,是鹿晚,这才放心,摸摸身上的衣服,被人换了,大脑自动形成为是鹿晚给她换的衣服。
鹿晚被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坐起身身上好累,想必是昨天玩的太久,清净下的空间让她格外舒服。下床去衣柜里拿衣服,刚打开衣柜,扑面而来的酒味在这房间里散开,房间里古龙香水都掩盖不了的酒味,可想而知昨晚邢枝枝喝了多少酒。
衣服不能再穿,只能先去洗手间洗漱。扭开玄关,就听见楼下有人在说话,是邢枝枝的,还有贺璟琛,有说有笑。许鹤林还穿着睡袍,走到楼梯附近就看见鹿晚站在房间门口一动不动,问道:“怎么了?”
一句话让鹿晚回神,看向声音来源,正是许鹤林,道:“我还没换衣服,这样穿着睡袍下去,在人家家,不礼貌。”
“你还觉得不礼貌。”许鹤林笑了,笑声有点哑,想必刚起床缘故,带着蛊惑磁性,道:“昨天晚上看你把这家男主人打了,我也没见你觉得不礼貌。如果当时没人,我甚至有理由怀疑,你会不会把贺璟琛打进医院。”
“......”
鹿晚客气的笑了笑,没有回答,如果没有人,她还真的能把贺璟琛打进医院。
许鹤林笑的妖冶:“我已经让人准备衣服。”
说完就径直下楼。
楼下的人瞧见下来的两人,邢枝枝原本想和鹿晚招手。视线不争气的移到她旁边的男人,话到嘴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都说男人刚起床的样子是最帅的,可今天看到徐鹤林,真的应了那句话,不是骗人的,是真的帅。
睡袍只是挂着,穿的随意,紧致的腹肌若隐若现,线条流畅,锁骨跟着裸露,简直诱惑人犯罪。鹿晚什么时候坐到她身边都不知道,身子偏过去,小声提醒,“小心口水。”
顷刻间,猛然回神,餐桌前的两位男士视而不见,贺璟琛笑而不语。张姨端出早餐,样式繁多,中式,西式,甚至还有广式早茶,笑道:“不知道两位小姐早上喜欢吃什么,所以都做了点。”
小笼包,蒸饺,豆浆牛奶,油条,烤面包,应有尽有,鹿晚看了一圈,起身就要去厨房。张姨立马问道:“鹿小姐想要什么?是想要烤面包的果酱还是牛奶里的糖?”
鹿晚解释道:“都不需要,我只是想要杯咖啡。”
张姨道:“好好好,我去给你重新弄一份。”
咖啡这东西,一般只有许鹤林在的时候才会准备。鹿晚重新坐下,邢枝枝把牛奶拿到她面前,道:“咖啡就别让张姨准备了,喝牛奶吧。”
“没事,我还是习惯早上喝杯咖啡。”鹿晚吃着烤面包,“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上起来容易水肿。”
邢枝枝没再说话,只是又拿了小笼包和虾饺给她。张姨把泡好的咖啡端上来,鹿晚端起抿了一口,很纯,很香,里面加了牛奶,不是很苦。
时光荏苒,当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就照亮了世界,楼下大厅,餐桌上的人聊天嬉笑,邢枝枝开朗活泼,很容易让气氛活跃起来,贺璟琛一句接着一句接邢枝枝的话,许鹤林只是笑而不语。
早餐过后,衣服就已经被人送到两人房间,看着床上衣服,邢枝枝仍不住感慨道:“许教授还真是懂女孩子心思啊。”
大到裙子,小到内衣,都准备齐全的摆在衣柜里,像是又担心穿不惯裙子,特意准备了两套;邢枝枝是套白衣纺纱连衣裙,盖住脚踝,凉鞋搭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转了一圈又一圈,道:“还挺合身。”
“当然合身。”鹿晚也换好衣服,碎花裙,一样的凉鞋,许鹤林还贴心的给两人准备了帽子,“这些都是私人订制,像许鹤林这样的花花公子,肯定阅女无数,所以尺码这些,也不稀奇。”
不忘提醒:“这些可是你以前告诉我的,别说你忘了。”
邢枝枝应着她:“我没忘。”
楼下,许鹤林已经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等着了,看见人下来,道:“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安排妥当,他没有和她们一起回学校,这件事,他们想到了一起,省的惹人嚼舌根。
回到学校,瞬间感觉空气都清新了,没了之前压抑沉重的感觉,邢枝枝深深吸了口气,道:“其实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行头,有点怪怪的。”
鹿晚点头附和,看着两人身上的衣服,把帽子改成草帽更像了:“不像来学习的,更像来旅游的。”
想法达成共识,再上课前,她们以最快速度回到宿舍换衣服。
抵达教室,已经坐满了人,两人还是照旧去到了最后一排,两个多小时的课程结束,刚出教室门就看见迎面走来的许鹤林。邢枝枝怼了怼身旁的鹿晚,小声道:“该说不说,许教授真年轻有为。操持的许家偌大里里外外的商务,现在还能有时间来我们学校当教授。”
鹿晚道:“很久以前,我看过一则新闻,许家老二,也就是许鹤林的二叔,曾今为了拉拢香港那边业务,把自己公司的内部机密泄露给对家公司,然后陷害是许鹤林把商务机密给了对家公司,而香港那边本来就是和许家老二达成共识,想一起联合把许家给吞了。”
“对家公司获得商业机密,业务超额达标。”陷入回忆,想起之前和爷爷一起看的新闻报告,继续道:“一些许家旗下商铺一时间难以分辨真假,甚至连他们自己都怀疑自己的产品是不是出了问题。客户流失,而大部分客户爱占小便宜,早早的跑到对家公司期限店里买到物美价廉的商品。”
邢枝枝道:“这事我也知道,但许教授最后怎么解决的,媒体就没在报道。”
路过她们,许鹤林只是礼貌点点头。过去的背影肩宽腰窄,对着太阳,影子被拉长。鹿晚盯着快要消失的背影,忽的想起什么。邢枝枝提醒她:“走吧晚晚。”
回到宿舍,邢枝枝在补觉,连中午饭都没吃。鹿晚从回到宿舍就魂不守舍,翻开书本,不停地学习,学习上课老师教过的知识,一个人去食堂,一个人打饭,一个人坐在角落吃饭,盯着手机,不听使唤的打开手机,点开聊天软件,通讯录里,置顶联系人,头像暗淡无光,放大图片能清晰看见,暗淡无光下的是向日葵。
向阳而生的向日葵本就不该在暗无天日的生活坏境下成长,而是应该在充满阳光,能量,自由下,无忧无虑的成长。
她的记忆里,这个账号的主人,就是个开朗活泼,意气风发的少年,会带着她和另外一个大哥哥一起爬树掏鸟蛋,最后无疑是,他被家中长辈教训一顿,做为哥哥,没有看管好弟弟妹妹,多少会被长辈数落。
即便这样,他还是会带着他们一起爬树掏鸟蛋,时常惹得家中长辈拿他没办法,后来,长辈们也默许了,只要安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鹿晚盯着手机,回忆往事,笑容在脸上绽开,点开聊天框,下意识想给他发信息。
顿住,他们之间的聊天记录停在五年前,那天下的雨很大,院子里的蔷薇都被雨水冲刷凋零,遍地的花瓣随着水流,冲向别墅外面,鹿晚并没有意识,这即将是他们最后一次联系。
委屈涌上心头,她考上京大,就为了来这见他,可是,真正站在这片土地上,无助迷茫,京城太大,大到她无从下手;可也太小,京城街边路线被她摸得一清二楚。霎时间,眼睛红了,抬头之际,许鹤林正双手插兜的看着她。
在她面前坐下,许鹤林对感情额外敏感,尤其是对女人,从兜里掏出纸巾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问道:“被人欺负了?”
“没有。”红润退下去,鹿晚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尽量不让自己在他面前表露出来,强挤出一抹笑容,道:“我就是沙子迷了眼。”
视线依旧停留在聊天记录上,强颜欢笑,最后关掉聊天框,收起手机。
许鹤林眸子暗了暗,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道:“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很乐意帮你。”
她摇摇头:“不用,谢谢许教授。”
许鹤林也不强求,只是这么静静坐在这陪她,没有任何交流,看着对方把饭艰难的送进嘴里,以及那微不可察的哽咽。从见到她第一面开始,他就认为,鹿晚是个心细,富有家庭教养的小姑娘,即便遇到天大的事,她都可以临危不乱的处理妥当;可今天,发现这个小姑娘竟然也会一个人盯着手机发呆傻笑,然后再到强颜欢笑,以及那微不可察的哽咽。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投来异样目光,许鹤林甚至还能听见鹿晚和他师生恋,仗着自己有点姿色,连许教授都敢勾搭。他站起身,去买了瓶桃子味的气泡水放到她面前,微微笑道:“鹿同学,下次再有烦心事可以随时找老师。”
他离开了,留下的只有议论纷纷的同学,以及还没反应过来的鹿晚。看了眼四周,人群散去,扭开汽水,还是上次在许鹤林车上喝的一样。
桃子口味的,酸酸甜甜;感觉和以前一样,变了好像又没变。
手机铃声响起,是邢枝枝打来的,刚接听,对面就传来困意席卷的嗓音。
邢枝枝:“晚晚,你去哪了?”
鹿晚:“我在食堂,你中午没吃,要不要给你带点吃的?”
邢枝枝:“好啊,帮我带点水果沙拉就好了。”
鹿晚:“好。”
挂断电话,鹿晚端着自己的餐盘,又去隔壁买了说过沙拉,到宿舍楼下,宿管阿姨就询问她是不是咋晚没回宿舍。都是成年人,叮嘱了几句,签了字才让鹿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