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语中的（1/1）

夏磊走到范长明跟前，刚要开口说话，范长明一把拉住了他，把他拽到了大堂外面，拐弯抹角走到了那个花园长廊，看到四下无人，他才低声说道

“领导，死人了是吧？”

“是啊，你不是联防队的吗，你不知道死人了？”夏磊问道。

“知道，我的意思是我知道谁杀的？”范长明神神秘秘的又看了看左右，确定无人低声说道“程月明杀的。”

“是吗，你有证据吗？”夏磊问道。

“我没有，但他有动机啊。”范长明接着说道？

“那你说说来，什么动机。”谢磊觉得反正也没头绪，这也是自己真正接触的第一个案子，至于查案流程他都不如刘白董，那就不如听听别人的想法了。

“夏领导，你知道程月明是谁吗？”见谢磊没说话，他接着说道，“他是高家二哥高明瑞媳妇的表弟，高明瑞他媳妇叫程跃影，这个杨超啊一直想让高家二哥把他办到省里去上班，快烦死他了，他媳妇肯定指使他弟弟把他杀了。”

关于高家小妹高媛媛让二哥给自己老公调动工作的事，夏磊已经从高明哲嘴里听到过了，为了这大年初一一家人还闹的不愉快，但如果为了这点事就杀人，那也未免太牵强了，听范长明说完夏磊就笑了，很自然的把这一切定性为范长明和直属领导的矛盾，就笑了笑说道

“谢谢你提供线索啊。”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就走。看夏磊不信，范长明抓住了他的胳膊，接着说道

“夏领导，这是程月明自己说的，可不是我造谣。”

“他说什么了？”夏磊停下了脚步，接着问道。

“过年的时候好像杨超为了工作的事和高家二哥吵了一架，他媳妇嘴上没说心里很憋气，就给程月明说了，你姐夫这么大的领导早晚得毁到这个叫杨超的妹夫手里。当时程月明就说让她姐放心，保证让杨超出不了村子。”范长明说的和真事一样，说完又补充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是那天请客喝酒的时候程月明自己说的，还说要打断杨超的腿，这个当时所有联防队员都听见了。”

这话说完夏磊心里嗯了一声，高家的事范长明不可能知道的，这肯定是程月明自己说的，但这只能说明程月明不待见杨超，但说杀了他，他还是不太信。

“谢谢你提供线索，我们会查证。”这次夏磊的态度明显有了变化，不管怎么说，范长明也是提供了一个调查方向。

回到酒店套房时，刘白正在和程月明给保安做笔录，夏磊没有打扰，只是近距离的观察着程月明，从程月明那坚毅的眼神和一丝不苟的问询中，根本就是和杀人犯不搭边的。

作为旁听夏磊也听的很清楚，几个保安回答都是出奇的一致，只要到杨超值班都会叫上几个当班的和他打上几把斗地主，也完钱的，但是玩的不大，一般40分钟左右杨超就会让大家出去转一圈，其实也没什么事，围着度假村转一圈回来也就15分钟，从来没出过事，今天本来也想转15分钟就回来了，结果餐厅厨房着火了，大家忙着救火，就没有及时回来，也没想到会出这么档子事。

“你们打一晚上斗地主？”刘白本来是随口一问，但几个人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回答。

“嗯？”刘白和夏磊同时发现有猫腻，难道还有什么难言之隐，这个打牌难道还掺杂了其他的成分，涉赌？涉毒？想到这里刘白就展开了派出所的管用伎俩，诈供。

“恩。”刘白先是轻声的咳嗽了一声，然后声音平缓但不失威严的说道“知道为什么这么问你们吗？我们公安机关不掌握点证据会这么问吗？给你们个机会，别到最后因为这点事再判了，那可就不值得了。”

“不是，警官，这事和我们无关啊，我们是拿了点好处，但是我们也不能算犯罪啊。”其中一个胆子小的首先脱口而出。

“怎么定性是我们公安机关的事，但态度很重要，你主动交代和被我们查实了那可是两个性质了。”刘白继续唬，夏磊也算是学到东西了。

“我说”，“我说”，几个人争先恐后的要交代，刘白摆了摆手，还是让那个胆子最小的开口了。

“我们打牌其实输了都不用拿钱，但是赢了的话杨总就给我们钱，我们其实就打到12点半就结束了，那时候小芸就下夜班了，杨总就在屋里和他睡觉了。”胆子最小的人说道“杨总对我们几个都不错，平时工作上也很照顾，我们也就替他保守着这个秘密，只要杨总要和小芸睡觉了他就晚上带队巡逻，我们几个人就陪着一块给他打掩护。”

“小芸是谁？”刘白接着问道，夏磊这会主要看的都是旁边做记录的程月明，听到小芸的时候程月明的表现很平静，只是不停的书记着，丝毫没有惊奇的表情，这勾起了夏磊的兴趣，按正理说这种村里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遇到这种八卦怎么样也该抬头看一眼吧，或者停一下笔，这哥们就像台机器一样不停的记，难道他早就知道？

“她叫王晓芸，是度假村前台。”胆子小的这个继续说道。刘白和夏磊对视了一眼，夏磊出门就下楼了，他要去找一下这个王晓芸，问问她今晚的行踪。

到了前台之后得知王晓芸12点半准时走的，夏磊又去了员工楼，但是员工楼里也没有王晓芸的身影，他抓紧到了监控室，让调一下今晚酒店的监控，监控显示王晓芸12点半拿着个小包走到了餐厅的位置，应该是想通过餐厅穿回到员工楼，随后发生了火灾，监控区域全是浓烟，王晓芸的身影就这么消失了。

夏磊第一反应就是得赶快找到王晓芸，她不是目击证人就有可能是凶手，总之她和案件肯定有关。出了监控室他没有急着上楼，而是又转到了餐厅的后厨，后厨看上去损失不大，就是墙都熏黑了，这会正在紧锣密鼓的打扫卫生，夏磊找到厨师长把他叫到一边，没等他开口厨师长就说道

“领导，还想一会给你去汇报呢，丢东西了，丢了一把剔骨刀，一个炉灶的点火器。”

夏磊听完嗯了一声，然后问道

“你认识王晓芸吗？”

“认识啊，度假村的前台，很漂亮的一个姑娘。”

夏磊点了点头，就回到了楼上套房，几个保安做完笔录签了字已经走了，夏磊回来表示王晓芸失踪了，这会人也找不到了，一切证据好像都在指向王晓芸是凶手，她趁下夜班的时间穿过餐厅回去然后偷拿了一把刀和炉灶的点火器，放火烧了厨房把人都吸引过去然后回员工楼杀了杨超，因为是熟人杨超肯定没有防备，被一刀毙命。

“马上布控抓王晓芸吧。”程月明合上本子站起来说道。

夏磊刚要反驳，就听见了急切的敲门声，开门一看是高明哲，他满脸是汗，眼睛里都是惊恐，话都快说不成句了

“二位，快，快，我小妹家也着火了。”

夏磊和刘白对视了一眼，赶紧出了门，高明哲的奔驰商务已经停在了度假村门口，不知道为什么，这会的夏磊想到了那个警务室的疯子，想到了他那句话

“忠犬弃主，高家灭门，高家将有人死于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