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章 老朋友（1/1）

刘白和徐东车停到永成劳务派遣责任有限公司的门前时，这个不起眼的门头真的很难和大成集团这个知名企业联系起来。一座不起眼的三层小楼，一看就是九十年代建起来的那种，外墙没有任何的装饰，有的地方保温层都有点脱落了。

“这地方怎么看怎么像黑心作坊。”刘白打量了一下半开玩笑的说。徐东没有接他的话，径直往里走去，在他的心里，和刘白还是有隔阂的。

这个公司也没有什么前台，一个简单的形象墙后面就是办公区域，说是办公区域，却和村大队办公室差不多，随便摆着几张旧桌子，桌面上随便摆着电脑还有一些A4纸打印的资料，但工位上却空无一人。

旁边有一个接待室，里面打牌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两人往里走了下看到几个男的正嘴里叼着烟在打着扑克牌，整个接待室里乌烟瘴气。见到有人进来，靠门口的一个人瞄了一眼就说道

“整改呢，不上班，过一段再来找活吧。”

徐东刚要往里走，刘白拉住了他，直接开口问了一句

“咋还整改了呢，得整到啥时候啊。”

“一周吧，上面不得做做样子，过了这阵风就好了。”那人随口答了一句，“快走吧，下周再来。”

刘白看了徐东一眼，徐东这才走了进去，边走边说

“别打了，市局的，过来了解情况。”

里面的人一听，这次把头都侧了过来，看到穿着制服的两人，一个主管模样的人拿着手里的牌打了刚才说话那人的头一下，嘴里嘟囔着

“你眼瞎了啊。”

然后陪着笑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烟先让烟，两人都摆了摆手，他赶紧让手下人把接待室里的烟灰缸和扑克牌都收拾干净，倒了两杯茶端了进去，他亲自陪着两人进去坐下，拿个张名片递了过去，满脸媚笑的说道

“二位警官，小人姓黄，黄万友，公司副总，不知道二位来有何贵干啊。”

刘白接过名片看了看，递给了徐东，然后开口说道

“我们肯定为了案子来啊，你们这不是因为纠纷把人打了。”

“嗨，这事不是处理完了，劳务纠纷，主要是经济纠纷，这不我们配合整改呢，这事就不劳咱市局大驾了吧。”黄万友一听还是为了上周还在投诉的事情，一下子松了口气，整个人的说话语气都变了。

“说说具体情况。”徐东说着拿出本子开始记录。

“这个，派出所李所那里都有记录，具体就是因为一个劳务合同，完事后呢用人单位不是很满意要扣款，我们肯定扣押金啊，结果这两个人就来闹了，我们也给他们讲道理讲了好久，就是不听啊。不是，那叫无理取闹，寻衅滋事，然后就打起来了，没大事，我们配合。”黄万友说着自己点上根烟，看得出来，他说李所的时候很熟悉的样子。

“存不存在合同欺诈，故意克扣农民工的工资，你都说具体点。”徐东继续问道。

“警官，不存在，再说了这些问题派出所那边都处理完了，打人的人也都拘留受到惩罚了，你们再问我这边不如去派出所调下档案呢。”黄万友的语气中有些不耐烦，在他看来这是打了市长热线都来走形式了。

“你什么态度。”徐东听他说完就有点要急眼，刘白赶忙踢了他一下，然后说道

“黄总是吧，有个新情况我得给你说下。现在全国范围是新一轮的扫黑除恶，两人以上就构成团伙犯罪了，我们是来调查涉黑的，刚才看你这个态度，我有理由怀疑你这边存在涉黑团伙，而且保不齐你就是头目呢。”刘白查案就是这样，不按套路出牌，出了唬就是诈。

“警官，你可不能乱扣帽子啊。”刘白这招确实好使，黄万友的态度立马又软了下来，

“是这样的警官，我们是人比他们多，但我们还是想着控制事态发展为主，不是想着打人啊。”

“瞧你这话说的，现在是另外两个人住院了，其中一个还是脑死亡，你在这里给我说控制事态发展，这不扯淡吗。”刘白看气势上已经发生了扭转，马上说道。

“你拿什么证明你们是为了控制事态发展啊。”

“这个，警官，派出所不是查清楚了吗，怎么又找后账啊。”黄万友没词了。

“这话不对啊，案子没结案呢，什么叫找后账啊，你觉得给派出所上供了这事他们就能给你摸划过去了？”刘白派出所出来的，对里面的道道门清，看到刚才黄万友的态度，他心里就猜出了八九不离十。

黄万友听刘白说完，眼珠一转就觉得明白了刘白的意思，赶忙进里屋先换了盒好烟出来，然后陪着笑说道

“你看二位领导，我眼拙，没认出来市里的大领导来了。”说着给两人重新递烟，徐东是真不抽，刘白接过来看了看牌子，点上了烟。黄万友一看有门，又让下面人换好茶，然后继续陪着笑说道

“二位莫怪啊，我说好听点是副总，其实就是个扛活的，老板怎么说咱怎么干不就是了。这两天也是因为市长热线投诉的事弄的我被老板骂了好几次了，心里也别扭，刚才慢怠了，二位别往心里去啊，一会我做东，我安排。”

刘白也不接他的话，只是又问了0一句

“你老板是卢鹏吗？”

“那是大老板，我们根本够不上边，我们这里的老板是王总，那是卢老板的左膀右臂。”黄万友说着，就安排手下人开始订包间，准备宴请两人。

“那把你们王总叫来吧，这个事总得有个人给我们个交待不是，你既然也是打工的，就叫负责人过来见一面吧。”刘白继续说道。

黄万友又开始琢磨了，看来刚才自己那就扛活的让这两个警察觉得自己做不了主就拿不到好处啊，肯定得叫个能拍板的过来谈价才行。他确信自己想的没错，就赶紧笑着说道

“明白，明白，二位，我给我们王总说一声，二位给我说下名字和职务吧。”黄万友的意思很明确，你们够那个级别我在联系，别打个电话再让老板骂一顿。

“刘白，徐东，都是市局的。”刘白明白他的意思，又补充了句“市局刑侦支队队长。”

“好，好，刘队，我马上安排。”黄万友点头哈腰的出去打电话了，这会的徐东心里也有点佩服，这个刘白真的不简单。

不大一会黄万友就回来了，又过了有个半小时，一个矮胖子夹着包就进来了，没见到人声音先到了

“刘队，徐队，好久不见啊，可想死你们了。”

刘白和徐东都是一愣，这人说话也有点太过了吧，两人的印象中没有劳务派遣公司的熟人。

一看到这个一脸憨厚像的王总，刘白和徐东更加确定和这个人不熟，但对方热情的和两人握手，弄的两人都有点懵。

“王总，冒昧问下，咱俩认识吗？”刘白边握手边问道。

“贵人多忘事啊，咋不认识呢？”对方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