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结盟（1/1）
闻言，沈馥锦俯下身，，冰冷的目光落在柳氏脸上，“当初你已经是沈江眠的外室，因程家你不能进门。”
“后来我母亲去世，不到半年，姚氏被扶为正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你接进府中。”
“你最好将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她目光移向沈书瑾，“我可不敢保证你这一双儿女的安全。”
“你要做什么？”柳氏猛地抓住沈馥锦的衣袖，眼神发狠，“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沈馥锦轻轻拂开柳氏的手，“我身后是靖国侯府，你们敢对我如何？”
“今日他能为了维护他的官声，逼着沈书瑾去死，明日又怎会因为一个妾室、一个名声尽毁的女儿和庶子，失去靖国侯府的助力？”
柳氏不甘心道，“我可以将此事原委告诉相爷，他定会为我和瑾儿做主！”
沈馥锦哑然失笑，“这句话柳姨娘自己相信吗？”
“沈江眠冷漠无情，自私自利，一心只想着官途通达和家族荣耀，至于家中妻女的死活，只要不影响他的官声，他通通不在意。”
“沈书瑾如今名声尽毁，未来也没法寻到一门好亲事，而姚氏有一个仕途大好的儿子和一个才貌双绝的女儿，你真的认为沈江眠会为了你们处置姚氏和沈浣清？”
听到这话，柳氏怔怔看着前方，两只手垂在身体两侧。
这种无力的感觉，许久未出现过。
沈馥锦继续道，“告诉我当年真相，我可保沈书瑾平安度过这次风波。”
柳氏低下头，陷入了沉默。
沈馥锦今日说的这些话，足以说明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与之为盟，相当于与虎谋皮。
况且当年……
柳氏看着地上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女儿，脑海中不断浮现昨天沈江眠无情的面容。
终于，她下定了决心。
“是姚氏。”
“夫人温柔善良，知道我的存在后，经常派人送钱和衣物，为了表达感谢，我绣了些小孩子穿的肚兜，准备送给夫人，没想到在府门口，看到姚氏的贴身丫鬟给了一个郎中银钱。”
“姚氏为了上位偷偷在安胎药里加了虎皮和三七，想让夫人一尸两命。幸好生产当天，程老侯爷带来一位神医，将夫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后来城外闹起瘟疫，程老侯爷一家去了边关，夫人不知为何要去城外烧香，那天我外出的时候碰见姚氏也偷偷出了城。”
“在世人眼中，外室还不如妾室，再加上我出身低微，一直受人诟病。原本我也只想着能有个安稳生活，可后来我怀孕了，不得不为孩子打算，便那这件事威胁姚氏，说动相爷趁着程家人不在幽都，让我进了门。”
沈馥锦眼神冷厉，“这中间，沈江眠是否参与？”
姚氏当年不过是七品官的家中不受宠的庶女，势力单薄，怎能做出如此细密的安排？
柳氏先是震惊，然后露出迟疑之色，“不满大小姐，当年夫人去世的时候怀了身孕，据说是个男胎。”
“相爷这些年十分厌恶程家对沈家的掣肘，按照他的为人，应该不会允许夫人生下带有程家血脉的男孩。”
沈馥锦紧紧捏着拳头，额头泛起青筋。
虎毒不食子，沈江眠一边借着靖国侯府青云直上，一边伤害结发夫妻。
她深吸一口气，嘴唇被气得颤抖，“郎中现在在哪？”
柳氏摇了摇头，“郎中早就没了音讯，城外的寺庙多年前被山匪洗劫一空，没留一丝活口。”
“我谎称郎中当年留下了一封信，才得以逃过姚氏的毒害。”
沈馥锦眉头紧锁，若是找到证据，靖国侯府便能彻底与沈江眠划清界限。
不过……柳氏的话也不可尽信。
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姚氏做事恰好被柳氏撞见。
许是做了亏心事，柳氏有些心虚的捏着袖子，岔开话题，“大小姐，瑾儿此事该怎么办？”
沈馥锦回过神，冷声道，“人死了，一切就解决了。”
柳氏眼瞳微震，“大小姐是说……杀了王四？”
沈馥锦忽的一笑，“这是你的事。”
“不过你放心，不管柳姨娘做什么，我都会派人帮你，保证不会让人抓到把柄。”
说完，沈馥锦便转身离开，留下柳氏呆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
等沈书瑾醒来的时候，柳氏已不在身边。想到昏睡前听到的一切，她满腔怒火，恨不得立刻找沈浣清算账。
正巧这时候，门再次被打开。
“娘亲！”
以为是柳氏过来送吃的，她欣喜的看向门口。
“怎么是你！”
见来人竟是沈浣清，沈馥锦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你还敢来？”
沈浣清不知沈馥锦为何突然对她产生这么大的敌意，茫然道，“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莲花糕，还有一些消肿的药膏。”
她目光落在沈馥锦的膝盖上，一脸心疼，“爹爹也真是狠心，平日你最懂礼数，怎会做出有损沈府名誉的事。”
“此事定是有人故意陷害，父亲怎能不调查清楚，就责罚你。”
沈书瑾见她如今还装模作样，两只眼睛气的要喷火。
她咬牙切齿道，“二姐姐若真心心疼我，为何不向父亲求情，或者陪我一起在祠堂跪着？”
沈浣清言辞闪烁，“父亲如今怒火中烧，我怕再提这件事，会责罚你则罚得更重。”
“呵……”
沈书瑾冷笑道，“二姐姐演的可真好，怕是神仙都被你这幅菩萨模样骗了。”
“三妹妹为何这样说？”
沈浣清秀眉微蹙，眼泪摇摇欲坠，“虽然你我常有拌嘴，但都是一家子姐妹，我怎会对你见死不救？”
“好啊，二姐姐现在就替我杀了王四，放我出去。”
“……”
沈浣清手一顿，眼中有些疑惑。
原本只是想过来看看沈书瑾落魄的样子，再试探一下她是否发现了端倪。
没想到沈书瑾如今却变得不好糊弄。
她干脆扯开话题，“三妹妹，幸好昨晚长姐提议寻一下你，否则还不知道你会出什么事呢！”
表面上是说沈馥锦帮忙，实际上却是暗示这一些都与沈馥锦有关。
若是平时沈书瑾听到这话，早就炸毛了，可此刻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沈浣清被盯得有些不爽，柔声道，“三妹妹怎的看着我也不说话？”
沈书瑾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没什么，忽然想通了一些事。”
这些年她一直都是沈浣清手中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