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这种死得心甘情愿似乎就是什么忠义吧(1/1)
“您是说大公子和二公子吗?”东章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墨染在一旁揉了揉苍生的小脑袋轻声道,“你大哥和二哥都各有职责,现在让他们来是不会来的,但真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我们可以去救他们的。”
苍生点点头,他刚刚完全是下意识地一提,甚至说完了才去琢磨自己怎么会问了这么一句。他乐观地猜测,是因为已经渐渐熟悉了这个躯体,这个躯体赋予了他之前不曾拥有过的各种情感,他正在变成一个真正活在这个世界的公子苍生。
随着自己能动了,能跑能跳了,苍生对于这个未知世界的兴趣也越来越浓厚,他能感受到身体内有一种叫活力的东西。
即便是在他十分珍惜的记忆里,似乎自己也没有怎么开心地活过。不是说天天吃苦受罪不开心,而是日子实在太过单调与无聊。一天天的没有自己的想法,也没什么需要自己选择的,过得已经无所谓开心不开心了。
那时候每天除了坐着吃喝就是躺着吃喝,上进一下想学习吧,眼睛一闭,知识就跑到脑袋里了。至于说玩乐,只要他想象到一个玩耍的游戏,大房子的中枢系统就能给他模拟出来一个,他躺着就能游泳爬山滑雪开飞船环游宇宙,甚至只要高兴还能发射星际巨炮毁灭星球,脑子动动就算是都玩过了。
除了保留延续人类种族血脉,对那个世界没有任何贡献,那些自称造物神的家伙虽然可恨,但他们的话也没错,那时候的自己被称为寄生虫也真不为过。
虽然醒来不过短短的时间,苍生觉得自己挺喜欢这里的。以前那连一草一木都被模拟出来的生活,再去想竟然是如此的虚假。苍生觉得,这个世界里的人才是活生生的人,能以现在的身份真实地活着也不错。
但这个公子苍生好像活得挺担惊受怕的,至少他睁开眼睛后,这个世界就没消停过,现在很好像还会有更大的乱子。不过他也没觉得怎么害怕,看身边这阵势,公子苍生后台一定很硬,上面一定有好多人罩着。而且那两个大块头似乎是了不得的高手,比一直保护自己的瘦溜的高竹师还强。但是最大的那个大块头现在受了伤躺着不动,让苍生心里有点没谱了。
他能感觉到相较他见过的几个哥哥,虽然都是公子,但大家对自己更重视。比如这东章,一开始苍生由于墨染的缘故不待见他,但是接触下来,苍生能感觉得到,对自己言必称您的他对自己的尊敬。可能只需要自己的一句话,能力搏煌煌大日剑的东章就会心甘情愿地去死。这种心甘情愿似乎就是什么忠义吧,不过这样的感觉苍生不知道是不是该喜欢。
在以前的世界里,他身边的那些智能人,使用一定时间之后就会换掉。他曾经好奇地跟一个负责他起居的智能人聊天,那个智能人很机械地说,到了期限需要升级,但是怕他们存储了什么不该存储的东西,所以一般就会被毁掉重新制造。
苍生也亲眼见到这个将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的智能人,在某一天规规矩矩地自己钻进了一个巨大的车辆里,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一直不存在什么感情变化的它们是否心甘情愿呢?当它们有了不情愿这种想法之后,才有后来发生的惨烈巨变吧。
如果有一天,像东章这样的人也不心甘情愿了呢?
苍生突然感到有些恐惧,但是瞬间在他脑海中又闪过了那一道人影,那道面对无垠宇宙化身千万剑破灭了无数星球的人影。他又是为了什么心甘情愿粉身碎骨呢?
苍生有些苦恼地摇摇头,那种热血沸腾热泪盈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呢?很多事情他忘记了,而那些都是他本该记得的。
苍生忽地有了一丝明悟,人性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也是人和人交流间被需要的,但关于人性的东西是他没有太多接触,比如他曾在书里看到过的,忠义仁信等等已经不使用于后世的词。在苍生的印象中从来没被教导过的人性这东西,或者是那些冰冷的机器教过,他却事不关己地早就忘记了。
现在的他甚至觉得以前的他和那些智能人没什么两样,至少是对死亡同样没有任何抵触。不过经过在无尽黑暗中的折磨,他实在是怕了死了。他想要更好地活下去,真正地活下去,就应该在这个遍地是人的世界里好好去学习如何做人。也许这样会找回自己的记忆呢,因为他有一种感觉,就是很多情绪与情感他是拥有过的,与这个新的躯体无关。
既是自己现在是在做梦,那我也要控制这个梦继续做下去,直到有一天我能破梦而出!
就在苍生陷入思考之中时,对他的神魂已经很是熟悉的高竹师率先看了过来,感受到苍生神魂波动的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一时表情各异。
苍生这种无意识的神魂外泄,现在的影响只是能让人感到他自身微弱情绪化的波动,但是假以时日不断锤炼的话,如果能做到神魂内敛收放自如,他甚至可以做到硬生生地神魂入侵。那就不只是简单的杀人于无形之中,而且能控制人的神魂。
就像当年突然崛起的魂火教,那位教主就曾用神魂控制过很多有名的大修,甚至是面对整个天下的绞杀,仍能逃亡数十载,最后只是下落不明。
高竹师吧嗒了一下嘴,轻轻骂了一句脏话,这些人间异类实在是太讨厌了。妖孽生下来就让别人有了无力之感。
鲜于莲笑了,“难怪师父这么看重这小娃娃,果然是与众不同。”
吾丘虞跟着狠狠点点头,“这小小子长得胖乎乎的,跟我挺像,我得跟师父说说……”
“不行!”乐文钊突然蹦了起来,“你们不懂,他一定要学剑!”
然后就被吾丘虞一巴掌又拍回了床榻之上,“你敢说老子不懂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