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只是未到伤心处（1/1）

再后来丐帮上任帮主均无乔峰这样的资质能力，丐帮也一直不温不火，直至洪七公手中降龙十八掌已失传一半，只余九掌，幸得洪七公天资不凡，这才自补后面九掌，称为降龙十八掌。

此时乔峰身影在室内飞舞，时而双掌齐出，轰然作响，时而青龙出海，沛然大气，一时间将二十八掌打完，陈轩面前面板也不停跳跃。

“检测到有人传授武学——降龙廿八掌，已自动学习。”

“降龙廿八掌已达初学境界。”

“检测到传授之人此武学已至大成境界，降龙廿八掌获取大量经验，已至入门境界。”

“降龙廿八掌获取大量经验，已至熟练境界。”

或许是乔峰降龙廿八掌的境界太高，陈轩的降龙廿八掌直接被推到了熟练境界，这才算是结束。

乔峰一套降龙廿八掌打完，转过头来看向陈轩，笑道：“陈兄弟，这套掌法你记住了没有？”

陈轩点点头道：“记住了，降龙廿八掌不愧是外家掌法之最，果然刚猛无铸，无坚不摧。”

他怕乔峰不信，站起身来道：“帮主，我打一遍，你指正指正。”

乔峰暗暗点头，道：“好。”

陈轩身形甫动，将这掌法在小屋中打了一遍，乔峰见他打的虎虎生风，虽掌力还未能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但是却也已熟练运用，可临阵对敌，不由又惊又喜，道：“陈兄弟，你真是天纵之才，人人都说乔某天资卓越，但是若和你相比，真是萤火与皓月之别，我丐帮能得你加入，实在是福缘不浅。”

陈轩拱手道：“帮主谬赞了。”

其时乔峰大喜，将打狗棒法一并传了他，亦是达到了熟练的境界，两人心中自喜，各归各房，此后数月，乔峰不时与陈轩就这两门武功相互较量。

陈轩有系统在手，进境神速，一日千里，很快便超越了乔峰，将这两门武学达到了融会贯通的境界，但是乔峰亦是进境非浅，达到了和陈轩相同的境界。

两人都是心下暗自被对方的资质所折服，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这天两人正在帮中论武，忽的闯进来一名帮众，报道：“帮主，长老，大事不好，前两日金云武馆未曾开馆，今日又未开馆，咱们帮中兄弟察觉不妥，今日前去查看，竟然发现武馆上下尽皆被杀，无一活口。”

陈轩闻言，猛地怔住，忙转身奔出，乔峰紧随其后，两人在大道上飞檐走壁，迅捷如风，不多时赶到武馆门口，只觉一股腥风扑面而来。

陈轩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急奔进武馆看时，只见院中血迹斑斑，左一处右一处，将院子染得通红一片，几位丐帮弟子正在擦除血迹，见他来了急忙施礼，陈轩无心答话，径直奔进内堂，只见堂上整整齐齐摆放着数十具尸体，皆用白布掩盖面孔。

他上前揭开一具尸体上的白布，眼眶登时红了，又揭开几具，终于见到那张熟悉的面孔。

“师父~”

一声悲戚的叫声自陈轩口中发出，叫后面跟过来的乔峰直接愣在了原地。

他自见过陈轩以来，无论发生怎样的事情，都从未见过陈轩如此失态，一直以来他一直将这个比他小了几岁的青年当做一位和诸位已年过半百的长老相似的人物，少年老成，处事滴水不漏，目光长远。

寻常青年毛躁的性格在陈轩身上没有一点儿体现出来，可时至今日，陈轩这一声哭嚎才让他明白，眼前这人也不过是一位二十岁的青年，哪怕是他在丐帮之中是一位人人敬仰的长老，此时的的他也不过如同孩童一般。

陈轩跪在陶振宗尸身之前，涕泗俱下，以往的点点滴滴在他脑海之中慢慢浮现，虽然他在金云武馆之中停留的时间着实有限，但是陶振宗对他一丝不苟的严父形象却永远挥之不去，所谓一朝授业，百世为师也大抵不过如此。

这一声‘师父’倾注了他无数的情感，无数的哀愁。

不知过了多久，乔峰来到他身边，在他肩头上轻轻拍了一下，道：“陈兄弟，事已至此，还请节哀。”

陈轩默然半晌，这才站起身来，语气沉重的问道：“帮主，凶手可查出来了没有？”

乔峰道：“按照陶馆主他们身上所受伤痕来看，凶手下手既快又准，非指力绝强之人不可。”

陈轩点了点头，对于乔峰的眼力他自然不会有所怀疑，但凡武功到了他们这一地步，凭借伤痕推断出被害之人死于何种武功之下，易如反掌，但是天下武功何止千百种？单就指法而言，除非熟知这种武功，否则要想直接将凶手锁定，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思索半晌，他抬头道：“可能看出是哪种指法？”

乔峰摇了摇头道：“看不出来，凶手所用指法威力不小，远超寻常指法，在我看来与少林指法不相上下，但是却与少林指法迥异。”

陈轩眉头微皱，揭开整片白布，仔细查看陶振宗的伤口，只见他胸口处一道指印若有若无，似乎只是流于表面，但是力道却深入内脏。

他查看半晌，心中细细思索，少林武功沛然大气，这指法绝非少林一路，但是能和少林指法相提并论的指法世上寥寥无几，大理段氏一阳指算一种，六脉神剑算一种，除此之外他还暂时想不出来别的指法。

乔峰道：“除开少林，天下指法便以大理段氏一阳指最为有名，难道是他们下的手？”

但是这话刚说出来他便立刻摇头道：“不对，大理段氏之名我也听过，他们和你无冤无仇，不太可能千里迢迢来杀你至亲之人。”

陈轩忽的抬头道：“不，有可能。”

乔峰顿时愕然，道：“难道陈兄弟你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陈轩摇头道：“大理段氏有一弃子，他的一阳指功夫不在段正明之下，要是他下手，还真有可能叫金云武馆一人都逃脱不了。”

乔峰道：“是谁？”

陈轩道：“当年大理国奸臣杨义贞发动叛乱，太子段延庆不知所踪，人人都以为嫡系断代，是以后来便有了旁系段正明即位这件事，但是据我所知，段延庆虽身受重伤，可是并没有死，反而发愤图强，将家传一阳指的武学练的炉火纯青，几可与段正明匹敌。”

乔峰惊道：“段延庆？那不是四大恶人之首？”

陈轩点头道：“不错，他错失皇位，前往天龙寺求助而不得，性情大变，无恶不作，但是夺回皇位之心不死，于是率众加入西夏一品堂之中，欲要凭借西夏之力夺回大理皇位。”

乔峰道：“这么说来，这件事十有八九便是他干的？”

陈轩抬头看向西北方，面露森然之色，道：“八九不离十，况且这件事可能就是为了我而来，我多次打乱了西夏计划，他们派出一品堂高手害我恩师，也在情理之中，只可惜我……”

说到这里，他打住了话头，但是乔峰又怎能听不出来他语气之中的落寞，对于一个武林高手来说，敌人耍这些卑劣手段是最叫人不齿的，可是偏偏他的对手又是臭名昭著之人，完全不理会江湖规矩。

陶振宗为首的金云武馆中所有人的尸身在陈轩的目送之下被缓缓抬了出去，斯人已逝，生者如斯。

既然陶振宗等人已经死了，那么陈轩哪怕再悲伤都无济于事，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凶手的脑袋提回来，祭奠陶振宗等人的在天之灵。

金云武馆的大门随着葬礼的结束彻底的关上，陈轩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丐帮总舵之中，乔峰四下派人寻找四大恶人的踪迹，终于在半月之后得到了消息。

“陈兄弟，真的不用我和你一起去么？”

丐帮总舵门口，乔峰问道。

陈轩摆了摆手道：“不用，丐帮还需帮主你主持大局，岂能为了我一个人的私事而废了公事？”

乔峰道：“既如此，你万分小心，四大恶人可不是好相与之辈。”

陈轩冷笑道：“不管他们有多大的本事，但只要惹到了我的头上，我定然要叫他们付出代价。”

乔峰不疑有他，道：“我虽不能跟你去，但是丐帮上下都会时刻注意四大恶人的动向，必要之时出手协助你。”

陈轩抱拳道：“多谢帮主和众位兄弟，我走了。”

言罢，转身而去。

根据丐帮兄弟所收集的信息，曾在四川一带发现了四大恶人之三云中鹤的讯息，陈轩此去的目标便是四川。

四大恶人虽同气连枝，但是却经常分头行动，不过他们既然能在关键时刻聚在一起，那便绝对有相互联系的方法，陈轩正是要通过云中鹤来找到段延庆。

陈轩一路南下，虽未骑马，但是他脚力却比马还要快上许多，到了无人之处便施展开凌波微步或灵豹功赶路，晓行夜住，终于在半月之后来到四川境内。

这天来到一座城池之内，陈轩刚到一座酒楼坐下，便有几个丐子走了过来，微微一礼，道：“陈长老，咱们兄弟日夜不停监视，此时云中鹤便在城外曹家村之中。”

陈轩点了点头道：“众位兄弟辛苦了。”

说着请几位坐下，点好酒肉吃了一顿，眼见天色将晚，这才往城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