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缅红(1/1)
水牢内。
饿了近三天的两人,已经是精神涣散,颓废至极。
“怎么样,有没有交代?”
“交代是没有,但是却有一个新的发现。”
阮颂满脸坏笑的看着我。
“什么发现?”
“这两个人都是安南人,而且有一个人是女人,姿色还不错。”
“哦?原来如此!我说怎么如此不堪。”
“不过,你下手太重,看样肋骨断了几根,是不是把她提上来恢复一下?”
“怎么,你想救她?”
“你误会了,我审问了一天,那个男人油盐不进,我觉得突破口,应该还是在这个女人身上。”阮颂解释一下。
我微微点头。
“嗯,可以试试,如果不成,两个人立即全解决了,一个不留,免得夜长梦多!”
“要知道,你我不能顾及两处,万一再来一个水平差不多的同伙,施以救援,不仅这四个看守小命不保,这俩人也得被救走。”
女人很快被抬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幸亏阮颂懂得安南语,不然根本没法交流。
我看着这个安南女人,肤色和北国人基本上没有什么差别。
特点就是鼻翼很宽,高颧骨,大眼睛,眼窝深陷,和北国的两广人倒是有几分相似。
看她岁数不大,应该有十七八岁样子,和阿兰差不多。
想起阿兰,我就有一种揪心的疼痛,一种无助的感觉。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过得好不好?
“怎么了老三?你想到了什么?”
我回过神来,调整一下心绪。
“这就是你说的姿色不错?你是不是对姿色不错有什么误解?”
“可是我觉得还可以啊!”阮颂一脸懵逼的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真是和猪待久了,看什么都会觉得眉清目秀。
吩咐阮颂拿了些牛肉干,喂食了几片,又拿了一杯水让她喝干。
这一双大眼睛总算有了些神采。
我趴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只要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这女人眨了眨眼,看了看我,又重新闭上眼!
我冷声道:“我没有时间和你耗下去!我给你半天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不配合,我保证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和阮颂起身离去。
直到我们走得远了,女人睁开眼,活动了一下身体。
不经意间,纹在左脚踝处一支玫瑰,一闪而逝,显得异常诡异。
“你觉得她会招吗?”阮颂问我。
“很难说啊!不过今天没有任何进展的话,就必须处决他们,我们也好专心对付那些同伙。”
“如果她真的招了,你还真打算放了她?”
“怎么?你想留着?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女人都是祸水,被掏空了身子,你会死的很惨!”
吃过午饭,就容易犯困,我在江边溜达,水花翻滚,一丝丝凉意袭来,大脑一片清凉。
我正想下水游到对岸。
突然支流下游很远处,传来马达轰鸣声,我立即警觉起来。
我知道,这条支流虽然距离邦军要塞不近,但是一般散兵游勇还真不敢随便过来。
不一会儿,快艇声音越来越响,我一阵诧异,这阵势不小啊!
依稀看到为首快艇上,六个人全副武装,每人一把重机枪,后面一条大船,大船四周成排的武装人员,每人皆端着ak。好像后面还有船只。
转瞬间船队已经来到近前。
这时,吴成兴匆匆的跑过来。
“队长,这是军需处来领取中转物资来了,真是太好了!”
大船靠岸,一行人鱼贯而出。
为首之人服色稍浅,一身崭新的草色军装的中年人。
暗红泛着亮光的牛皮腰带,紧紧的箍在腰上,左臂绣着通红的“军需”字样,肩膀两边各挂着三个黄色的星星。
看来是军需处的长官无疑了。
后面四个人手持ak,寸步不离。
首长不紧不慢,一双军靴,走起路来发出“啦,啦,啦”的声音。
这声音一听就是领导派头。
来到近前,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和军需处首长寒暄几。
显然他的兴趣不在物资上面。
我微感诧异。
长官见面就拉着我的手激动的说:“岸边停靠的快艇是怎么回事?”
“报告首长,这是前几天抓住的可疑人员,缴获的随身工具。”
“真是太好了,邦军正需要此物,这次我必须带走,这可是缅红从安南人手里高价买来的!”
“缅红?卧槽,这!终于发现眉目了!”
我一阵激动。
“全凭长官处置,一会可否单独谈谈?”
“没问题。”
我吩咐下去,所有人员一起搬运物资。
一个不大的竹楼内,一桌两个椅子,我和军需处这位首长各坐一边。
桌子上放着一个果盘,上面摆着数块压缩牛肉,果盘旁边一个烂茶壶,两个烂茶杯。
我倒了一杯热水,端给长官。
“条件有限,请长官多多包涵。”
长官一摆手:“不必客气。”
“这么说这两个人是缅红无疑了?”我看着长官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
“错不了,这快艇就是缅红从安南人手里高价买来的,最近我们邦军和缅红激烈交锋,互有胜负。我不明白他们怎么会渗透到,我们的后勤供应链的?”
“看来他们还真是无孔不入!没想到他们的军需处也有特战人员,不错不错!”
长官右手从衣带里摸出一个白色镶着金边的烟盒,左手食指一弹,一支烟露出头来,食指和中指熟练的夹在手中。
右手顺势把烟放回口袋,这一瞬间,我看到了烟盒上,似乎有一个彝族少女的图像。
我眼神一亮,不愧为军需处长官,这似乎是北国的高等烟,价值不菲。
长官动作不断,右手再一翻,一个打火机出现在面前,手指一擦,一股火苗燃了起来。
一股浓浓的煤油味飘散过来。
虽然我不吸烟,但是这打火机似乎也不是凡物。
长官狠狠的抽了一口,顿时烟气缭绕。
“这些缅红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你从他们那里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我看还是尽快处死。他们都是死硬分子,没有人能撬开他们的嘴,我们只要抓住基本上全部处理掉!”
我思虑再三,还是回绝了。
“暂时还不行,我要引出他们的同伙。”
长官不以为意。
“难怪以前数批物资都被他们劫走,幸亏总部派你们过来,否则…,好在现在总算保住了,我回去会给你们请功,尤其是缴获的快艇。”
“多谢长官支持!”我站起身敬了一个军礼。
长官看了我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长官,我叫老三,北国人,我的妻子和母亲都是老缅人。”
“好,我记住了。”长官点点头。
不一会,来人报告,物资已经搬运完毕,核对无误。
长官也不停留,急匆匆的赶回前线去了。
看到物资被运走,我也放下心来,这份沉甸甸的责任总算是有所交代了。
知道敌人是谁,我的心就安稳了许多。
“你对缅红了解多少?”我问阮颂。
“不是太多,我只知道缅红是老缅最大的军事力量,有大片的根据地,据说有数万军队。”
“缅红很有一套,他们根据地这些人从孩子时,就被灌输各种思想主义,在他们的蛊惑下,所有人员都有一种信仰,意志如同钢铁一般,你就是把他们折磨死,都不会透露丝毫信息。”
“据说缅红一大特色就是童子军,那些十几岁的孩子扛着炸药包冲入敌群自爆,以为领袖献身为荣。”
卧槽!我瞬间制止了阮颂继续说下去的动作!
不能再说了!
这,使我想起了北国。
北国地处北极,国土面积极大,当然人数也是相当的多。
他们的信仰绝对是红色的,所有人从心里绝对服从,领袖的魅力更是无人能及!
从这一点上看,缅红绝对和北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再次提审那个女人!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听说你们缅红份子个个都是视死如归?”
我看到女人脸色刷的一变!
看来,那个军需处长官说的不错,果然是缅红份子。
我面色骤冷,瞬间又恢复正常。
不管她回不回答,我改变主意了。
“我明天给你答复,可以吗?”女人艰难的说了一句话。
“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明天早晨最后一次。”我冷哼道。
为什么会等到明天呢?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成?我若有所思。
我又安排两人把她重新送回水牢。
我看到了女人被带走时祈求的眼神!
但我丝毫不为所动。
再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前,我不会给她任何优待。
机会是自己争取的,况且我有理由怀疑她在拖延时间。
“我没明白你到底是搞得什么花样?”阮颂看着我问道。
“你如果能明白的话,就可以当队长了!”
“你……!”
“我发现你很糊涂啊,阮颂。”
“现在形势发生变化,仓库物资已经被转运空了,我们还有必要看守?”
“这两个人必然还有同伙,今晚就着落在他们身上。”
“明白了!长官深谋远虑!”
阮颂学着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滚!”
………
水牢是一个单独的水坑,为了安全起见,并不和外面河流相通。
水坑内一片死水,污秽不堪,上面有一所竹楼,竹楼有两个小房间,入口在内部房间地板上。
正常情况下内外皆有两个人把守。
今天,我依然安排了一个人把守仓库,剩余人分两组,和以前一样分别隐藏在河流上下游。
此外,我还给吴成秘密交待了一个任务。
“阮颂,为了防止意外,你下去把他们两个嘴巴塞上。”
“为什么又是我?”
“这里就我们两个,难道要队长亲自出手吗?”
阮颂不情愿的下去!嘴里都囊着:
“我讨厌这里的味道,实在是令人窒息!”
“既然不想待在这里,就赶紧完成任务。”
说实话,我也不想待一会。
但是,人总是会去干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人生就像浮萍,任由河水的冲刷,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步会漂向哪里。
天渐渐的暗了下去,但是我的心却越来越不平静。
水牢外,阮颂饶有兴致的摆弄一把ak。
“怎么样?会用了吗?”
“比你绰绰有余!”
“我这是关心你,今晚或许会有一场恶战!准备两把,子弹上膛,以防意外。他们同伙说不定会倾巢而出,要不要打个赌?”
“算了,我不和你打赌。”
阮颂头摇的如同货郎鼓一般。双手更是连连摆动。
我笑了笑。
“你这家伙是怕了?”
“如果他们人数太多,我们如何应对?”我正色道。
“怕个吊毛!我们在暗,他们在明,他们人再多,也得一个个进来,进一个我干死一个,进两个,我干死一双!”
“不知道你的动作是不是和嘴一样如此干净利索?就怕到时候你连一个都忙活不过来。”
“你是不是又想激怒我?”
“哼,告诉你!我不吃你那一套了!这几天我也没闲着,有空就找那帮废物练手。如果再遇到上次那人,我保证两招内解决他!”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我伸出大拇指扬了扬。
今夜注定又是个不眠夜。
我也不敢再肆无忌惮的睡觉,时刻保持清醒,监视着室外一切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