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争执(1/1)
她“唰”地一下撩开被褥从床上坐起来,泪眼婆娑又可怜巴巴地盯着谢砚辞,“皇上怀疑什么都可以,唯独不可以怀疑嫔妾对你的心意。”
谢砚辞已经不是第一次怀疑这种事,要是这次不让他长记性,过不了多久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
既然好好说他不会轻易相信,不如就胡搅蛮缠扰乱他的思绪,让他没有多余的心思继续探究其中的细节。
说完,江兮也不怕谢砚辞生气,拽起被褥躺回床上背对着谢砚辞,“已经很晚了,嫔妾困了,皇上你也早些休息吧。”
谢砚辞盯着江兮气呼呼的背影看了会,在她身边躺下。
谢砚辞先去的凤仪宫,然后又来的启祥宫,两人又闹腾了会,现在的确有些晚了。
江兮没有多管谢砚辞,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她一直保持着规律的休息时间,现在早就过了她睡觉的点了,她眼睛已经有些睁不开了。
谢砚辞盯着江兮背对着他酣睡的背影,晦暗不明的视线一直落在江兮身上。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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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江兮醒来时谢砚辞已经离开了。
她每日都要去凤仪宫请安,起身的时间和谢砚辞起床上朝的时间差不多,隔往日谢砚辞都会和她一起起床,可今日他先一步离开了。
江兮撩开帷幔从床上坐起来,对外面唤道:“迎春,把我今日要穿的衣裙拿进来。”
不一会儿迎春端着红漆托盘进来,“娘娘,凤仪宫传来消息,说皇后娘娘身子不适最近几天的请安不用去了,你可以再睡一会。”
江兮穿鞋的脚重新收回去。
她昨晚没睡好,现在补一个回笼觉正适合。
昨晚谢砚辞从凤仪宫愤然离去的事后宫恐怕已经传开了,宋想容最看重的脸面被挫的干净,请安的时候孙嘉柠难免不会冷嘲热讽几句,取消这几日的晨昏定省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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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寿康宫。
宋想容一早直奔寿康宫而去。
她来的时候宋太后正在隔壁房间礼佛。
宫女弯腰行礼,“娘娘,太后在里面礼佛,还请您在外面稍等片刻。”
宋想容看了眼身后的兰莺一眼。
兰莺上前猛地推开伸手阻拦的宫女,低声训斥:“皇后娘娘也是你能拦的。”
宋想容垂眼睇了眼地上摔倒的宫女,推开门直接闯了进去。
屋内点了长时间的香,一进来烟雾缭绕的,宋想容被熏得捂着鼻子咳嗽了几声。
等她稍微适应了环境,朝背对着她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的宋太后低吼道:“这就是姑姑给我出的主意?姑姑可知经过此事皇上以后恐怕再也不会去本宫宫里了。”
说到这宋想容情绪激动起来,声音几乎是吼着出来的,“本宫颜面尽失,宫里人都在看本宫的笑话,尤其是孙嘉柠那个贱人,背地里还不知道在如何嘲笑本宫。”
宋太后跪在蒲团上的身子佁然不动,冷声呵斥,“出去,这里岂是你能喧哗的。”
这一声训斥让宋想容心里发虚,这间房间是宋太后为了她那个死去的表兄设立的,她每天雷打不动地在这祈福也是为了那个夭折的孩子,那个孩子一直是宋太后心里的一道疤。
转念又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那点委屈远敌不过心里的怒气,“姑姑难道不给侄儿一个解释吗?”
宋太后缓缓起身站起来,转过身来,淬了冰的眼神盯着宋想容,“哀家说了,出去。”
宋想容本来心里就有气,现在被宋太后如此疏淡的训斥怒气更是浇了油般火势疯狂滋长。
脑子里的话更是脱口而出,“一个已经死了十几年的人了,在这么祈福又有什么用。”
张嬷嬷一听,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宋太后,果然,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形容了。
“皇后娘娘,说话要注意分寸。”张嬷嬷扶着身子摇摇欲坠的宋太后,提醒道。
宋皇后抿着唇不敢去看宋太后,她自己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这时,宋太后推开搀扶着她的张嬷嬷,抬手一记耳光扇在宋想容脸上,指着她怒骂,“你个蠢货,哀家当初就不该同意你当这个皇后。比起你,玉婉才更合适。”
宋想容这辈子最看不起的就是宋玉婉,一个妾室生下的贱种,怎么能和她正儿八经的嫡女相比。
尤其是宋太后竟然还说她不如宋玉婉那个庶女。
姑侄两人此时都在气头上,张嬷嬷那叫一个焦灼,赶紧开口劝解宋想容,生怕她又说出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来,“皇后娘娘今儿还是回去吧,等太后娘娘气消了咱们在一同想办法,都是一家人,可不能伤了一家人的和气,让别人坐享渔翁之利。”
宋想容早就想离开了,对方再怎么说也是她姑姑,是她的长辈,她还是象征性地弯了下膝盖,“臣妾刚才一时气急说了惹姑姑不开心的话,还请姑姑不要记在心上。”
说完,愤然离开。
宋太后指着宋想容离开的身影,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看看她,哪里担得起一国之母的位置,爱家当初就不该同意哥哥把她送进宫。”
宋太后捶胸顿足,一脸的懊悔、自责。
张嬷嬷扶着宋太后来到外面的椅子上坐下,赶紧倒了盏热茶呈到宋太后手中,“您消消气,皇后娘娘正在气头上,这些年被老爷和夫人保护得太好了,性子这才冲动了些。”
刚抿了一口的茶被她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放,冷哼一声,“冲动?哀家看她的性子就是个炮仗,一点就着,脑子中没什么智谋只会来哀家这发脾气。”
张嬷嬷见宋太后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在中间继续调和,低着头什么也不说了。
“哀家还没问你昨晚交给你的事你是怎么办的?你是跟着哀家一起进宫的,在宫里待的时间也有几十年了,你做事哀家最是放心,这才让你去凤仪宫。”
张嬷嬷心尖一抖跪在地上,“太后,老奴也不知皇上是如何发现的,老奴已经做得极是小心了。”
宋太后看向门外,“起来吧。皇帝自小心思难猜,又在宫里长大,这些腌臜手段见得多了自然瞒不过他,是哀家迫切想要想容怀上孩子忽略了这一点。”宋太后幽幽实现来到她刚出来的房间,眼中狠光乍现,感慨一声,“皇帝比先皇更看得清后宫,也更拿捏得住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