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司妘醒了(1/1)
“王爷……”
提到祁玄胤,烟雨的目光有些闪躲。
司妘敏锐地捕捉到了烟雨的不对劲,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联想到祁玄胤的伤,她不得不担心。
“烟雨,王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不是,王爷很快就好了,对了,小姐,你刚醒,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端些吃的过来……”
烟雨有些仓促地站了起来,刚想迈步。
司妘就抓住了烟雨的手,嗓子因为喝水少的原因,有些干,嗓音有些沙哑。
“烟雨,扶我……扶我起来……”
她必须要去看祁玄胤!
“小姐,你躺了这么久,自己身体都还没有恢复呢,快躺着……老婆婆说了,你要好好养着……况且你都还没有吃东西,也总得吃了东西才有力气吧?我答应你,你吃了东西我就带你去看王爷好不好?不然,王爷看到你这样,该担心了。”
听烟雨这么一说,司妘才收回了手,默默地点了点头。
是啊,她现在就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若是玄胤见了,就要担心。
烟雨走出去之后,司妘这才留意到,她住的地方,是军营。
这么说,祁玄胤此刻也是在军营。
至于为什么不住清风宅,多半是不安全。
出了这么多事,祁玄胤又离开了这么多天,恩平县也不知道如何了。
“小姐,饭菜来喽,我喂你吃吧。”
烟雨扬着笑容,就要端起饭来。
司妘摇了摇头,自己拿过饭碗,“我哪有这么弱?吃饭的力气,我还是有的,你给我说说这些天的事吧。”
虽说她沉睡的时候,是能够听到外面的情况,但并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听到,有的时候,她是没有知觉的。
烟雨见她能自己吃饭,也不勉强,细细地把这些天的事说了起来。
说巫族人是如何步步紧逼,情况如何凶险,躲在山洞那些天又是怎样的提心吊胆。
想到那天司妘突然醒过来了一会。
烟雨又道:“小姐,你不知道,你那天突然醒过来,着实把我也吓到了,可是你怎么会醒过来呢?而且还一下子杀了好几个人!要不是你醒了,我估计就要去见大夫人了……”
司妘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我记得当时是有种很强烈的信念,我不能死,一定要醒过来,就醒了,大概就是求生欲支撑着我,所以在短暂的时间里,我几乎感觉不到痛,但当安全下来的那一刻,仿佛全身力气被抽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时,几乎是迸发了前世在烈火中的求生欲。
烟雨叹了口气,“可也因为这样,你的身体才会这么虚弱。”
“对了,老婆婆和老爷爷呢?”司妘问。
她把吃了几口的饭放了回去,实在是没有胃口。
烟雨答道:“昨日就回西辽国了,说是以后有缘会再见的,对了,老婆婆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烟雨说着,从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布包。
那个布包很简陋,就是用一些布条裹成了一团。
但隐约之间,可以闻到一股很特别的药香味。
司妘小心地打开布条,里面放着一张小纸条,还有一粒药丸子。
看完纸条的内容,两人面面相觑。
“烟雨,此事万万不可对人说。”
“是,小姐。”
司妘让烟雨取来了火折子,当时就把纸条烧成了灰烬。
那粒药丸子,则是贴身收好。
做完这一切,司妘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吃了些饭菜,体力果然恢复了不少。
“小姐,你不再多吃一点吗?那么点哪里能饱……”
烟雨还想劝她两句。
但她心里念着祁玄胤,实在是一刻也不愿多等。
“不吃了,见不到王爷,实在是没心思吃。”
烟雨拗不过司妘,只能扶着她去见祁玄胤。
和她猜的一样,祁玄胤就在他自己的房间。
只不过是外面有好几个人守着,甚至就连夜风也在。
司妘心一沉,心底升起浓浓的担忧和害怕。
若是玄胤安好,绝不会有这么多人守在外面。
此刻到了房间面前,倒是有点害怕得不敢进去。
夜风见到她,立马跑了过来。
关心道:“司妘姑娘,你醒了!”
“夜风,王爷他……”
她这一问,夜风努力挤出来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轻叹了口气,道:“司妘姑娘,王爷就在里面,你去看看吧……”
司妘望着那扇紧闭的门,紧张到手都有些颤抖。
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推开门。
夜风见烟雨要跟着走进去,一把拉住了她,对她摇了摇头。
小声道:“让司妘姑娘和王爷单独待着吧……”
说罢,就默默地拉上了房门。
司妘刚走进去,浓郁的草药味就扑面而来,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隔着门帘,她看不清内室的情况。
可她整颗心都在颤抖,越走近就越害怕。
天知道她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走完那几步路。
当她看到床上躺着的人的时候,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床上,祁玄胤几乎浑身上下都裹着厚厚的纱布,一层又一层,血迹斑斑。
就连脸上,也这里一块淤青,那里一道伤口,几乎没有个完好的地方。
这该是受了多重的伤啊!
司妘心痛不已,哽咽出声,趴在床边哭得不能自己。
他为了她,竟伤得不成人样!
“司妘姑娘……”
夜风在门外喊了一声,说道:“王爷是时候该换药了。”
“拿进来。”司妘快速抹去脸上的泪水。
门被打开,夜风端着一个木托盘走了进来。
那托盘上,摆了满满的药,味道刺鼻呛人。
司妘忍着这呛人的气味,接过托盘。
嗓音沙哑着说道:“我来给王爷上药,这几日,我就在王爷身边照顾王爷。”
她只想好好地陪在他的身边。
夜风本想劝司妘好好休息,等好了再陪着王爷也不迟。
但他一看到那双含着眼泪的眸子,终究还是于心不忍。
只是道:“有需要就叫我,我就在外面。”
“好。”司妘感激地看了夜风一眼。
夜风出去后,司妘端着托盘走进里间,把托盘放在了桌子上。
她再次来到床边,看着缠满他整个身体的纱布,拆纱布的手都在颤抖。
好几次,都是咬着牙才能坚持下去。
一层层的纱布下面,是浸染透了鲜血的创伤药。
当她清理完旧的创伤药,看清楚那被药物覆盖着的伤口时。
彻底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