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吃相思子自尽的！（1/1）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司妘猛的一怔。
什么？老夫人去世了？
怎么会这么突然？
按道理说还可以撑个两天才对！
司妘匆匆忙忙地下了床，快速地披上外衣，一下子就拉开了房门。
月梅哭得不行，就连烟雨也听到了动静跑了过来。
“大小姐……你快过去看看吧！老夫人走了！是老爷让我来告诉你的……”
后面月梅还说了些什么，司妘没有听清，她早在月梅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走了出去。
去往老夫人院子的路上，司妘又问了下是怎么回事。
月梅哭哭啼啼地跟在后面，断断续续地答着话。
“今晚，奴婢和从前一样，端了些清淡的饭菜给老夫人吃，老夫人也像往常一样吃着饭菜……没多久就说吃饱了，那会儿，奴婢还开心着……因为老夫人比平日多吃了半碗饭……可、可谁知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
说到这里，月梅一脸的懊悔，几度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司妘没有催促，只是边走边等着月梅继续说。
过了好一会。
月梅抽着肩膀，抹了一把眼泪，带着哭腔继续说。
“晚饭之后，奴婢和从前一样，一直在老夫人房里伺候着，老夫人也没有表现出不寻常的地方，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只是……只是在老夫人要睡觉的时候，奴婢熄了灯，只留一盏灯，正准备关门出去的时候……就、就听见老夫人念叨着对不起大夫人的话，以前老夫人也这样过，奴婢并没有在意……
结果等到奴婢起夜，想着去看看老夫人的时候，竟然发现，发现老夫人自尽了！老夫人……老夫人不是病死的……她是自尽……服毒自尽了！呜呜呜！”
好不容易把话说完之后，月梅又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纵使老夫人做了许多的错事，可却从来没有亏待过她！
甚至，对她还挺好的，也多有照顾，今晚吃饭的时候都还关心了她几句。
可谁知道，人突然之间就没了……
司妘有些诧异，她还以为老夫人是经受不住五蛊毒的折磨，没想到竟然是自尽。
就连烟雨听到这个真相也愣了好一会儿。
之后才磕磕巴巴地问：“月梅……你知不知道……老夫人是服什么毒自尽的？”
听到这里，月梅看了司妘一眼，又抹了一下眼泪。
说道：“还是……还是你们亲眼看看吧……”
月梅不说，司妘也没有继续追问。
因为，她已经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
早在院子外面，她就听见了她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司妘抬脚走了进去，来到里间，第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爹爹。
爹爹这会儿抓着床沿悲痛不已。
堂堂一个战场上厮杀了二十几年的大将军，居然哭得满脸是泪，上气不接下气。
司妘抿了抿嘴，又走近了几步。
老夫人是死在床上的。
极其惨烈，极其痛苦。
原本如同枯木一样的身体，扭成了诡异的形状。
眼睛睁得大大的，嘴角粘着一片血沫，嘴里塞了许多嚼碎的、没来得及嚼碎的相思子。
血红血红的相思子格外地刺眼。
竭力向后扭曲的手还紧紧地抓着一把相思子，死死地抓着，哪怕是痛苦至极也没有放开。
床上，地上都散落了许多相思子。
颜色妖艳诡异得很。
万万没有想到，老夫人居然是吃相思子自尽的！
兴许，这是在给她娘亲赔罪。
因为她娘亲就是被相思子毒死的！
“老夫人……老夫人可能昨天就已经吃了相思子……昨天奴婢端饭菜来，无意中看到地上掉落了一个相思子，问老夫人是怎么回事，老夫人又不说话，奴婢还以为……还以为别人落下来的……
没想到，老夫人居然收集了那么多的相思子，还藏了起来，奴婢都不知道……呜呜呜……要是奴婢知道……奴婢、奴婢就可以阻止老夫人了！呜呜呜！”
月梅又止不住哭了起来。
跪在床边的司正哭得愈发悲痛。
“娘！你糊涂呀！娘！你怎么这么糊涂呀！啊！”
！。
司妘哭得心脏都在抽痛。
他知道，他的娘这是在给他死去的夫人赔罪！
他心里也不是不恨他娘，可他再恨又能怎么样呢？
那到底是他的娘啊！
司正张着嘴，还想说些什么，可什么也说不出来。
唯有眼泪在脸上流，血在心里流。
过了很久很久，司正平复了一点点情绪。
司妘才走了过去，望着司正没有说话，只是在旁边陪着。
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说老夫人死得不冤，说这就是报应，还是说娘亲的仇终于报了？
她是很恨老夫人没有错，但她也知道，老夫人是她爹爹的亲娘，是给了她爹爹生命的男人。
哪个孩子失去了母亲不痛苦？
况且，她都没有告诉爹爹，真正害死了母亲的，不只是江氏，还有老夫人。
甚至，老夫人还是主谋。
如今，老夫人已经死了，她再说这些有没有意义。
只能作为一个女儿，静静地陪在司正身边，无声地安慰他。
旁边的烟雨见了，更多的是惊吓，还有唏嘘。
唯独没有悲伤难过，这一点和司妘一样。
烟雨甚至还在心里面默默地同情月梅。
要知道，这可是凌晨啊！
天都还没有亮呢！
凌晨时分，一个人静悄悄地走进老夫人的房间，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突然就看到老夫人这副骇人的模样，谁能不被吓到？
终于。
在天亮之前。
司正还是强忍着悲痛，合上了老夫人的眼睛，之后又让人给老夫人擦了身子，换上干净的衣裳。
这期间，又让人布置了灵堂，之后把老夫人的尸体摆到了灵堂里。
还把司碧迟的尸体也挪了过来。
两张灵床并排放着。
这次，司妘也跟着一起守夜，安安静静地陪着司正。
短短的几天，将军府一下子就走了两个人。
昔日的繁华热闹，似乎消失不见。
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凄凉悲痛。
这一个夜晚，格外的漫长。
等到太阳重新出来的时候，金黄的阳光撒在了灵堂前的院子里，那样的耀眼。
司妘抬头，眯着眼望着那阳光，忽然之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阳光，耀眼梦幻到不像是真实的。
司正仍旧在跪着。
司妘也在跪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金公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