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淮番外】七年之痒(1/1)
这是他们结婚的第七年,前三年的生活他们几乎蜜里调油,高调得让人艳羡。
之后的几年里也许是彼此默契无比了,只要一个眼神便知晓对方想做什么,他们的生活渐渐归于平淡。
这天晚上,江淮刚应酬完回到家里,他脱掉沾染了酒气的外套随意往边上一丢便有佣人上前拿起来,他垂着眸子往楼上走去。
手掌扶着楼梯的扶手,慢悠悠的上了二楼,抬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咔哒”一声将门打开,步子很慢,也许是有些没控制住量,喝醉了。
整个人大喇喇的呈大字型瘫倒在柔软的床上,皱着眉,凤眸半眯,从喉腔溢出两声哼哼。
临翊似乎还没回家,前两年临翊考公去了体制内工作,这导致两个人这两年有些聚少离多。
躺尸了一会后才慢慢坐起身喊了两声anid,anid走到门口问:“先生,怎么了?”
他眯了眯眸子,叹了口气:“弄,弄点醒酒汤来。”他的脸蛋微微泛红,刚刚在酒桌上,其实他不用喝的,但和对方实在聊得开心,多喝了两杯。
anid微微点头去吩咐佣人煮醒酒汤了,他眨了眨眸子,迷迷糊糊的看着anidy要走,忽然开口问:“临翊呢?他还没回家吗?”
anid朝他眨了眨眸子道:“你忘记了吗?临先生昨天出差了,今天回不来。”闻言,他解扣子的动作微顿,呆了两秒才恍然。
“哦。”语气平静,丝毫没有过多在意,他只是轻轻瞥了眼anid,示意对方关上门离开。
anid也明白,退了出去,将门关上,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他坐在床尾。
原本低着头解扣子,但是扣子跟他作对似的,死活解不开,心底火气噌噌的涨。
干脆直接扯开了,扣子崩掉,滚落在地上,领口大开,露出雪白的皮肤,隐约可见脊背后的鱼纹绕到侧边的一点点的末端。
他愣愣的呆坐了一会后门被敲响,接着他听见佣人的声音:“江先生,醒酒汤好了。”
他应了一声开口道:“端进来吧。”外面的佣人似乎有些踌躇,以前江淮下过死命令,主卧和主卧边上的客卧除了anid谁也不能进。
他此刻并不知道佣人在纠结什么,见佣人迟迟没有反应,他皱眉站起身,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醒酒汤给我。”说着,他垂眸看向门外的人,佣人连忙将醒酒汤递到他面前,他伸手端起碗凑到唇边一饮而尽后把碗递还给佣人。
做完这一切后,他反手将门关上,喝完醒酒汤后,他感觉舒服了不少,原本还有些晕晕乎乎的迟钝脑袋渐渐的好了很多。
他在床尾坐了一会后起身去了浴室洗澡,水声淅淅沥沥的,江淮换好睡衣出来,他结婚后再次留了长发,一直没剪。
发丝已然到了腰,江淮擦了擦湿漉漉还滴水的墨色发丝,坐在床边,拿吹风机将发丝吹干。
房间里除了吹风机的声音外,安静非常,但江淮已经习惯了。
头发干了以后十分柔顺,他收拾好吹风机站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眼窗外,他看到远处灯火阑珊。
抿了抿唇,转头去抽屉里摸了根烟出来,打了个响指,烟便被蓝火点燃,烟在唇上过了一圈,吐出袅袅烟雾。
撑在窗台边,眸光和手指上夹的烟一样明明灭灭,这个屋子里有法兰西菊味道的香薰,这是临翊找人调配的,怕临翊出差的时候,江淮会想。
只是莫名的,他现在感觉那个香薰的味道有些恶心。
他掐灭了没吸两口的烟,走到摆放着香薰的桌前,拿小剪刀把香薰的烛心剪掉,接着拿盖子盖上了。
怔怔的看着香薰,忽然他感觉到身体有些不对劲,江淮皱了皱眉看了眼今天的日期。
瞬间一惊!今天是他发/情期,他连忙走到床边打开抽屉,里面的抑制剂并不多了,他拿起一个拆开就要往手臂上扎。
忽然耳畔虚影亮起,他愣了愣,接通了。
“你今天是不是发/情期了?”临翊的嗓音清冷磁性,他垂眸看了眼手中的抑制剂。
“嗯,我想着你出差了,我用抑制剂也是一样的。”他的脸颊已经迅速泛起了不自然的红,脖子也微微泛着红,似乎还有往下延伸的趋势。
“你,等我回来,我跟领导请个假。”话落,不等他再说什么通讯就被切断了。
他看了眼手中抑制剂,想着临翊说的话,身体里涌上来的热潮敲击着他的理智。
临翊出差的城市离这里远,不可能这个时候赶回来,他踌躇了一会还是将抑制剂扎进了手臂,很快,抑制剂压制了躁动。
他把抑制剂丢进垃圾桶,屋内浮动着淡淡的酒香,他站起身,掀开被子爬上床,开口:“关灯。”话落,灯自然的灭掉了。
他没有等临翊,自己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眸休息。
到了半夜,他隐约感觉到鼻尖萦绕着那股清香,皱了皱鼻子,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眸子,屋内昏暗,但有烛光。
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下床,把桌子上的香薰再次熄灭。
接着站在桌边半晌,漆黑的屋子里只有一点点月光照进来。
他点了点耳畔虚影,眼前出现电子光屏,看到了临翊的几个通讯和几条信息。
大致意思就是临翊只能明天回来,所以让anid去把香薰先点上,稍微安抚一些。
他看着信息,半晌没动,脸色也很平静,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凌晨了。
轻轻叹了口气,他没法怪临翊,毕竟他们两个人都忙,这种事情这几年也经常发生了,不是临翊难受的时候他忙,就是他难受的时候临翊忙。
只是今天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心口有些麻麻的,抿了抿唇他打了电话过去。
过了一会,自动挂断,他抿了抿唇再打,一开始打过去还会犹豫,但到了后面像是较上劲了,一直打。
直到被接通,接通的时候,他愣了一下,还没说话,对面传来临翊有些疲惫的声音:“我明天才能回去,你现在是很不舒服吗?家里香薰用完了?”
他深呼吸了一下后咬牙道:“你现在,立刻回家。”那边停顿了一下,接着他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江淮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莫名的感觉很烦躁,语气也开始有些冲。
“我就给你半小时,要是你不出现在我面前,以后就不用再出现在我面前了。”这话说得很重,对方察觉到了他情绪上的不对劲。
“工作不顺心了?”临翊的语气温柔,半晌江淮才抿了抿唇开口:“和工作没关系,你回来,我们谈谈。”
话落,他切断通讯,江淮靠在桌子边上,垂着眸子看着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地上的影子。
他好像和临翊结婚七年了吧,江淮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眸子,最近两个人见面基本没什么话,七年之痒了吗?
临翊用尽全力在夜晚飞檐走壁的,终于是窜回了家,在他垂着眸子看地板的时候,门被打开。
他转头看过去,借助月光他看到了临翊上身穿着衬衫,下身却是鱼尾,看起来还有点喘,看起来是用尽全力赶回来了。
灯被打开,他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光,门被关上,临翊走上前开口道:“怎么了吗?”
他适应了光亮后才放下手,微微仰头看向对方,抿了抿唇盯着临翊道:“我们最近见面的次数很少,十天半个月见不上一面。”
临翊愣了愣,伸手要去抱他,但是被他挡住了,他的手抵在临翊的胸前:“临翊,我不想每次发/情期都闻香薰,扎抑制剂,我快闻吐了。”
临翊注意到了他的情绪有些低落,看着他良久,唇瓣微动:“你也很忙。”
他下意识抬头看向对方,是的,他们两个都很忙,他所经历的事情,临翊也经历过很多次。
两个人都委屈,他轻轻叹了口气垂下眸子:“我今天在酒桌上,其他老板的老婆都会给他们打电话催他们回家,但唯独我没有。”
“那些老板羡慕我,可是我看到他们打电话时的眼睛里分明有宠溺,我知道你信任我,体谅我,可是我……”
“我很羡慕他们,我只能干笑着喝酒,喝醉了回家,家里没有你的味道……”他眼底闪动着一丝水汽。
临翊看着他眼底的水汽,有些难过,抬手想摸摸他的脸,他偏头躲开了。
“我不想上班了,你能不能也不要出差了,反正我哥有钱,养我们绰绰有余的,我也攒了很多钱,足够我们花了。”
他伸手抓着临翊的衣服,眼眸里透着恳求,语气委屈:“小鱼,你听到现在了,连信息素都不肯放吗?”
话落的一瞬间,屋内散出淡雅的清香,江淮像是在沙漠里的人终于遇见了绿洲,他抓着临翊衣服的手往临翊腰后环抱住对方。
“我不想跟你这样不咸不淡下去了,我很怕,怕我们说好的誓言全散了。”他抱得很紧。
临翊也抱住了他,轻叹柔声道:“不会散的,抱歉是我没注意到,我会辞职的,我陪着你好吗?”
“好。”说罢,仰头吻上临翊的唇瓣,因为忙,他们很久没做过了,临翊眸色暗了暗。
一把将人抱起来上了床,他双手搂着临翊的脖子,凤眸微微有些红,泛着水光。
临翊注视着他,动作温柔的吻了吻他的眼尾:“要哭了吗?”
他吸了吸鼻子反驳:“才没有!”临翊轻笑着亲了亲他的嘴唇道:“我第一次见你那么委屈的样子,都没反应过来。”
他撇了撇嘴:“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以后你要是不天天陪着我,我就跟你闹。”临翊宠溺的眨了眨眸子轻笑。
凑到他颈侧道:“嗯,一定天天陪着老婆。”他哼哼了两声,之前心口麻麻的感觉消散了,眼眶有些酸涩,开口:“你快点亲我,我要哭了。”
临翊闻言,二话没说吻了上去,两人紧紧抱着对方,宣泄着所有积累的委屈,缠绵悱恻。
事后,临翊抱着他,他窝在临翊怀里,他微微抬头看向临翊,嗓音有些哑:“老公,我好久没抱着你睡觉了。”
临翊愣了愣,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以后都抱着你睡。”闻言,他轻轻蹭了蹭临翊胸口。
“其实,我在等你回来的半个小时里想好了,如果你回来晚了,我就不要你了。”声音有些轻,还有一丝丝心虚。
果然,临翊一瞬间捏着他的下巴,俩人对视着,临翊轻笑:“不要我?你这辈子都别想把我丢下,我明天就辞职,天天黏着你!”
话落,他被临翊压着,他瞬间感觉到什么,惊恐的睁大眸子:“我说,说错了!没有,没有不要你……唔唔。”
第七年的某一天,江淮被临翊折腾到了天明,再也没提过分开,此后的时间里,他们几乎形影不离,比新婚那年还要如胶似漆。
七年之痒于他们而言,只是因为见不到面而产生的委屈和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