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鬼子当了！（1/1）

第三天，在他们三人住进来的第三天，余成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汪老弟埋怨说，自己要是个女的，就富贵这屋的空气，闻三天都能怀上。没想到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汪根，损起人来还有幽默的一面，给余成乐坏了，于是对这个三印象深刻。这天中午，公司通知大家回宿舍收拾几天的换洗衣服，准备一起出国考察学习。这对于护照都没办过的几人来说，那可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各自兴高采烈地回去收拾好行李，在约定的时间回到公司楼下集合，安排好的依维柯已经等在那里了。张菲也坐在车上，还破天荒的大方了一回，买了咖啡请大家喝。黄鼠狼给鸡拜年，反正余成看这货不像什么好孩子。人齐之后就出发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车辆晃动还是下午容易犯困的原因，余成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皮跟灌了铅似的一个劲儿地往下坠，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才把头抬起来扫了一眼四周，迷迷糊糊中看到大家好像都耷拉着脑袋。这时张菲从前排起身环视了一圈，对司机道：“都倒了。”“黑大个呢？也倒了吗？”司机求证到，张菲贱笑着回：“我给他放了两片，哈哈哈～”听到这里，余成心里大叫靠了靠了，要出大事了，我就知道，这狗日的没安什么好心，可是自己连睁开眼睛都困难，现在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没等他思考完这些，就失去意识了。

“这次收成不错啊，张总真是工于心...啊不不，神机妙算啊！”司机拍到，张菲一脸阴鸷地白了他一眼“哼，光是咖啡就花了老子大几百块，都快够我出去玩一次的了。可惜时间有点紧，不然我一定要品尝一下陈琳的滋味，那大长腿，小蛮腰，啧啧啧...要是胸再大点就完美了！”那司机闻言一脸淫笑道：“张总，要不...”“算了，”张菲抬手打断他，“不要节外生枝，安全送到交货地点，有钱什么样的女人玩不到？”“是是是，还是张总考虑得周全。”这司机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拍马屁的机会。“行了，等顺利交接，带你正把式地嗨一次。”张菲心情不错，对他允诺到。随后便把头转向窗外，不再言语。春风染绿地，碧波荡人心，张菲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那就先谢过张总了。”司机眯缝着眼，畅想着策马奔腾，好不快活，脚下都油门踩得都更深了点。

当余成等人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身处一间平房里，通过被木板封上的窗户缝射进来的光线来看，已是深夜时分，屋内空空荡荡，除了他们这十几个活物，就只剩满地的秸秆。透过窗缝看到前后方各有一排同样的平房，像他们待的这种房间，至少得有十几间，每隔一段时间还有背着步枪的人来巡逻，回想关秀卉三番五次地跟他说保重，以及到了春城后公司种种现象，余成基本已经可以断定是进了诈骗团伙了，此刻最怕的就是他们可能已经不在国内了，看到巡逻人身上的枪，这种可能性又大了几分，余成不认为国内能有人搞到这种武器，现在身份证也没拿回来，即便逃出这片区域，想过边境也不是易事，想到这里，余成不禁长叹一声，查老先生诚不欺我，一定要提防女人，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唉！如果这里真是缅北，如果缅北又真的如网上所说那般，想要逃出生天无异于痴人说梦。正思索着下一步怎么办，白贺醒过来了，要不还是说身体壮了好啊，双倍剂量，也只麻翻他一倍的时长，而且刚醒没两分钟就缓过来劲，生龙活虎地去拽那门去了。好巧不巧正赶上巡逻的经过，听到动静立马前来查看，用蹩脚的普通话嚷嚷到：“都他妈的老实一点，不然别想吃饭！”听着屋里没了动静才走开，临走还冲天上放了两枪以示警告。

听到那蹩脚的普通话，余成心里焦干冰凉，但仍旧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地看向了汪根：“根子，你是云省人，刚才那家伙说的话可带着云省口音了？”汪根沉思了一下，说：“我们云省方言很多，我听着跟我们那里口音不像，但具体是不是云省的我也不敢确定，反正我没听过这口音。”听他说完，余成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荡然无存了。跟白贺他们把情况交待了一下，几个女生已经吓得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了。只有大家现在可能身在缅北这件事没有挑明，害怕她们精神崩溃。

几个男人聚在一起讨论逃出去的可能性以及具体方案，余成醒来的最早，了解的信息也相对最多“据我观察，他们巡逻的频率大概在十五分钟左右一次，每个人都配有半自动步枪，正面冲突的话风险会很大，但不知道是不是没人敢反抗的原因，他们巡逻的时候枪都是背着而不是端着的，感觉很放松的状态，如果能在他走到跟前的时候突然袭击，缴到他们的枪，胜算会增加很多。但是这边视野受限，两边路上什么情况，外围是否有围墙或者岗哨这些都不得而知，接下来的几天如果大家有机会出去的话记得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回头我们汇总一下，再敲定最终方案。”这跟他妈的玩狼人杀一样，头一天信息太少，大家都点头赞同余成的计划，“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假装服从他们，让他们放松警惕，同时还要珍惜他们给的食物，保存体力，想吃饱估计有点难，他们大概率会让我们处在饿不死，但是也别想有力气反抗的状态，就这样，早点休息吧各位。”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就被哐哐哐的砸门声惊醒，这帮狗逼养的，坏得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只见门口摆了十几口破得连乞丐看了都要摇头的碗，里面盛了半碗比自来水浑浊不了几个度的米汤，要不是零星地飘了几粒米，真的会让人以为是自来水。

早晨起来不刷牙就吃饭这种事情，余成这辈子都没做过，但是此时此刻，也别瞎讲究这些了，顾不上嘴里都浊气，大口灌了起来，第一口还有点膈应，后面也就没啥感觉了。

空荡荡的操场上，所有人都被押解过来，蹲在地上。环顾四周，果然有围墙，哨塔，还有一栋三层的楼房，应该是这帮土匪的办公和休息区。

一个浓眉大眼，肤如焦麦的人来到人前，看上去不超过三十岁。趾高气扬道：“我姓王，在这里，我就是王，你们中国有句古话说的好，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在这里，想生存下去，就要给我牢牢记住三条准则，第一，听话，第二，听话，第三，还是他妈的听话！做不到的话，我保证你们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母亲朋！”真他妈能装逼，白贺气得手攥得咯咯作响，眼睛瞪得仿佛要喷出火来，要不是他眼睛不大，余成都怕他被拉出去当典型给毙咯，赶忙示意他冷静，小不忍则乱大谋。白贺是个好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肌肉练得太大，脑子给练小了，钢铁直男用来形容他简直贴切无比。想罢看了看自己的身材，暗下决心，以后千万不能奔着大练。但是抬头看到周围黑洞洞的枪口，唉，自己好像想得太多了，还以后，有没有以后还两说呢。怪只怪自己太年轻，居安不知思危，行事缺乏谨慎，没想到一下栽了这么大的跟头。看到这森严的首位，望不见头的山林，余成都生出跟他们商量商量，噶他一个腰子，把他放了的念头。但是想归想，好端端的谁能舍下这宝贵的腰子呢？何况是他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年轻小伙子。

接下来经过几天简单的培训，他们这一批新员工就无证上岗了，不出所料，电信诈骗，教的那几套话术，跟自己曾经在国内接到的电话如出一辙。哭哭啼啼，不愿配合的，就送一顿毒打，现在的孩子养尊处优的，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其中有一个女孩被吓得哭爹喊娘的，毒打都止不住，最后被拖了出去。一屋子的男人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拦的，除了被余成拉着的白贺，嗯，他确实是个好人。那个女孩可能要面临什么，他们不得而知，但在这无人管辖的法外之地，对一个女孩最糟糕的伤害会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余成恨啊，恨自己没种，恨自己没能力，没法阻止悲剧的发生。虽然道理大家是都懂的，但这种欲施援手却无能为力的感觉直教人捶胸顿足，满心愧疚，可是，面对全副武装的流氓，想要鼓起勇气去反抗，实在不是说说这么简单。当她被带回来时，不见了满脸的泪珠，也不再嚎啕大哭，取而代之的是嘴角的血印，两个眼珠就像黑洞洞的枪口，扫过现场每一个男人，没有一句话，一个字，但在场的男人们都像被机枪扫射了几轮一样，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人性真的是难以捉摸，在场的男人都有罪，旁观者、施暴者，无一例外，但此刻的她最恨的不是那施暴之人，而是这些没有为她挺身而出的同胞。屋内的空气仿佛被冻结了一般，直到那个贱贱的声音再次想起：“这个叫杀鸡儆猴，想必你们比我更懂，哈哈哈！我再强调一遍，要听话。多多为我赚钱，争取早日回家与亲人团聚，才是你们当下最明智的选择！”这个狗逼羊眼的玩意儿，还他妈的学会画饼了，真是人不可貌相，这浓眉大眼的家伙竟然也跟国内的黑心老板一样卑鄙狡猾。“不然我不介意给诸位多上几课，都他妈给我干活去！”王八蛋接着道。余成甚至开始怀疑这孙子是不是研究过孙子兵法，一套一套的，太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