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得不到的就踩两脚（1/1）
下午三点半左右，余成敲开了关秀卉的门。不曾想这妮子穿了件宽松的睡袍就开门来了，雪峰间的沟壑若隐若现，看得余成眼都直了，察觉到余成的眼神，关秀卉忙用手攥住领口，骂了句不要脸，就跑回卧室关起门来了。这特么，怎么就不要脸了，绝美的春光马上都怼脸上了，这样都不看，还是个男人吗？况且余成还是男人中的男人。虽然他不是欺男霸女的恶棍，但也绝不是坐怀不乱的圣贤，早知道刚才抱起来感受一下，也不枉挨这一句骂。
不过想归想，做归做，与女子跟小人说理，越多越错。某音上经常能刷到那些自己溜车，却理直气壮地指责后车追尾的，屡见不鲜。跟那些女司机相比，关秀卉这算得了什么呢？耶熊，啥也别说了，干活吧。
环顾了一下这套小两居，着实惊掉了余成的下巴，除了两个卧室看不见，客厅和厨房的脏乱程度就是比起余成那个狗窝也不遑多让。很难想象这么干练清爽的女孩住的地方竟是这般埋汰。不夸张的说，一个月收拾一次也不至如此。但既然答应了，就不能食言，这是余成的原则。
叮铃咣当一顿收拾，整整干了两个小时，才收拾了个七七八八。关秀卉不知是生刚才的气还是害羞了，一直待在卧室。她不出来，余成也不好去打扰，干脆往沙发上一躺，没一会儿竟睡了过去。
直到阵阵菜香钻进了鼻腔，才再次掀开眼帘。茶几上摆了好几道菜，虽不如饭店那般香气浓郁，但多了几分家的味道。厨房里油烟机嗡嗡作响，关秀卉还在里面作忙。这女人真是个复杂的矛盾体，你说她勤快吧，家里能摆拾成这熊样，你说她懒惰吧，能整这一桌子菜出来，说明平时也没少自己做饭。
余成想不通，干脆就抛之脑后，去卫生间洗了把脸醒醒困，回到客厅时正好看到关秀卉端着汤从厨房出来，便伸手去接，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关秀卉慌忙把手抽回，转身去拿了瓶红酒。回到茶几边上，还是关秀卉打破了尴尬：“我喊你来帮我收拾行李的，没想到你把卫生给打扫了，不过还是谢谢你，来，我敬你一杯。”
余成心想，你关着个门，我总不能破门而入去收拾吧，但还是憨笑着答：“不客气。你这次准备回去很久吗？要收拾很多东西？”关秀卉嗔叹一声，昂首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犹豫再三，还是把事情的原委向余成道了出来。
这关秀卉家里一共四口人，下面有个弟弟，关秀卉当年比较争气，考了个不错的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外地打工。弟弟学习不行，高中毕业后就留在家里帮父母干农活。一家人虽算不上富裕，但关秀卉的工作还不错，第二年就得到了提拔，做了基层管理，每月都会往家里赚钱，这种情况其实很普遍。日子一天天地好起来，可是天总是不遂人愿，就在她升职的那年年底，母亲查出了肺癌。这种电视剧里的情节看起来真的俗不可耐，但是在现实世界里却真的每天都在上演。
这突然的打击对刚刚步入正轨的一家人来说可谓灭顶之灾。开始的时候也是瞒，不敢让老母亲知道，只告诉她要做个手术。可这种事情怎么瞒得住呢？老娘就是再没有文化，眼睛总归是看得见的，跟她同一病区的病友整天面如死灰的，加上化疗又掉头发，终于还是知道了。老娘知道了之后也没哭天喊地，知道回天乏术，期望降低了，也就坦然面对了，唯一的愿望就是在走之前可以看到孩子成家。关秀卉这边工作刚有起色，没心思，也没有精力谈恋爱，更不想这么早结婚。弟弟关秀山倒是愿意结婚，但是老家彩礼高，加上给母亲看病花了很多钱，想拿出结婚的钱实在是捉襟见肘。这关老头就想了个点子，拿闺女的彩礼钱，给儿子结婚，这样两个孩子就都能成家了，还真是个一石二鸟的好点子。
这关秀卉在十里八乡，也算是有名的俏闺女，关老头嫁闺女的消息放出去后，虽然都知道他家里有人重病，但上门提亲的人依然络绎不绝。不过数量可观，质量却很惨淡。长得惨不忍睹就罢了，关键是文化程度令人唏嘘。不是说学历高低，而是纯粹的没文化，三观根本没法契合，关秀卉要是嫁过去那真是水深火热。你说城门楼高，他回你马尾巴骚，根本不在一个频道，这种婚姻对双方来说都是折磨。关秀卉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
这其中有个叫大军的，不知受谁人指点，竟然跟到了关秀卉工作的城市，打起了零工，边打工边把妹，好一招近水楼台。每天下班关秀卉都能看到这个大军在公司楼下蹲她，不得不说这哥们儿毅力非常，可能是因为爱的深吧。余成自问是做不到这样死缠烂打的，他生性寡欲，不爱勉强别人，更不愿勉强自己，想做的事情会去做，只为求得一个不留遗憾的心理安慰。人这一辈子，最遗憾的永远不是那些你虽然干了但没成功的事，而是那些你想干，却没有去干的事。也许要找到真正感兴趣的事情，才能燃起余成的热情吧。
大军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关秀卉，天真的以为只有自己舔得真诚，总有一天能感动他的女神。但是很遗憾他错了，跟所有的舔狗一样，错的离谱，第一眼不喜欢的，永远都不可能喜欢，对你的主动视而不见的，永远都看不上你，当然了，凡事总有例外，如果你拥有钞能力的话，绝大部分女孩还是会被感化的，如果没被感化，只能说你的钞能力还不够强大。大军的爹是村干部，钞能力还是有的，但是不多，起码没多到可以感化关秀卉这种条件的女孩。可惜大军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总觉得自己是有希望的，所以舔得一天比一天卖力，关秀卉被她追得喘不过气，一气之下便辞去了工作，躲到了这个北方小城，除了定期回去探望老娘，没人知道她在哪座城市，包括她亲爹。
大军被她这一招惹得恼羞成怒。在他的观念里，付出就该得到回报，我对你这么好，你就应该对我也好，我对你热情，你就应该对我也热情，我爱你，所以，你也要爱我。当所有的我愿意都变得以你应该作为条件的时候，友情、爱情，甚至亲情都将灰飞烟灭，显然，这个道理，大军不懂，关老头也不懂，大部分人都不懂。
爱之深，恨之切，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即便毁不掉也要想法踩上几脚。大军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回到村里就散布谣言，说关秀卉不知廉耻，仗着脸蛋漂亮，勾搭已婚领导，所以才能这么快升职。
这一切听起来都非常的合理，也符合吃瓜群众的口味，不管真相如何，他们关心的只是他们想听到的。而且逢人就得神神秘秘地来上一句：“你可听讲吗？”搞得好像他们自己就在搞破鞋的现场目击了整个过程一般。尤其是比她们漂亮、优秀的女人借身体上位的桥段，她们是百听不厌，津津乐道，多传给几个人知道，会让她们生出莫名其妙的成就感。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其本质就是人性的狭隘，我们打心里不愿承认别人比自己优秀。张三学习成绩比我好，他不是偷学就是作弊了；李四长得比我高，他家条件好，伙食营养高；王二麻子的公司上市了，你可知道他爹是干什么的？不可否认，这些外在因素，必定会产生一定程度的影响，但是，人要想进步，首先要承认自己的不足，改之则进，一味的进行主观的找补，终将一事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