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南城门救急（1/1）

“战！战！战！”

战声如雷，热血似火。听到孙杰的命令，城墙上的官军，迅速做出反应，随着弓箭手开始缓缓后撤，一队队盾牌手和长矛兵快速地来到城头，结阵以待。

见没有了落石和弓箭手的威胁，城下的鲜卑士兵大喜过望，一个个卯足了劲，飞快地向城头攀去。然而，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城墙上，等待他们的并不是待宰的羔羊，反而是一群如狼似虎的豺狼。

城墙上，结阵以待的盾墙将城墙一分为二，泛着寒光的长矛如毒蛇吐信般满布其中。

“威武！威武！威武！”

随着鲜卑人陆续攀上城头，在孙杰的指挥下，只听到城上官兵一声暴喝，立于城墙中心的盾墙突然拔地而起；后方，手持长矛的将士也没闲着，他们规律地抽动着手中的长枪，紧随在盾牌手身后。

这是孙杰在这段时间的厮杀中临时总结出来的战法。虽然此战法还略显粗糙，与先辈经过历史沉淀留下来的战法不可同日而语，但对于眼前这些不知战法为何物的鲜卑人来说已经足够使用了。

“所有人稳住阵型，杀！”

“杀！杀！杀！”

随着盾墙缓缓向前方压去，立于前方的鲜卑士兵被吓的冷汗直冒，想要后退却发现，后方早已被后来之人堵死。退无可退之下，一些胆小之人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锋利的枪尖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狠狠地扎进自己的身体。

至于那些胆子大点的鲜卑士兵，则是死的更快。相比于他们手中的弯刀，守军的长矛不知道要比之长了多少，还未等他们靠近盾墙，由长矛组成的矛林便将他们扎成了筛子。

不甘地看了看身前的矛林，他们的生命永远地留在了城墙之上。而且至死都逃脱不了侵略者的身份。

随着盾墙越来越近，城墙上很快便铺满了厚厚一层尸体。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其中大部分都是身着皮甲的鲜卑人。

“稳住，注意脚下，别给他们喘息的时间，继续压上！”

见战果喜人，一直在后方坐镇指挥的孙杰不由得咧嘴一笑，一边招呼着手下将士继续前进，一边观察着鲜卑人的动向。

然而，敌人终究是太多了些，越来越多的鲜卑士兵爬上了城墙。经过短暂的慌乱过后，有了之前的经历，一些聪明点的鲜卑将领逐渐开始找到了应对之法。

他们让手下将士取出骑盾，甚至于有些力气大点的鲜卑士兵，直接扛起同伴的尸体便往守军的盾墙上撞。

虽说此等做法让人感觉有些残忍，但却是效果显著。随着守军将士体力的不断消耗，还真让他们撞出了个不小的缺口。

见此情形，一直关注着战场局势的孙杰果断下令道：“全军弃盾，死战！”

“杀！”

一时间，整段城墙瞬间陷入了短兵相交的白刃战之中。

相比于之前的战局，现在这种情况，明显便要惨烈的多。不过孙杰倒也不急，在这最近的两个月里，像今天这种类似的情况也不知发生了多少次。

刚开始的时候，官军还会显得有些慌乱。如今，经历的次数多了，根本用不着孙杰指挥，那些守城的官军，便自觉地拿起自己的武器，与城头的鲜卑人战在了一起。

“杀啊！”一声怒吼，孙杰手中的长枪闪电般的刺出，枪尖直挺挺地没入一名鲜卑士兵的咽喉中，看着那名鲜卑士兵狰狞的表情，孙杰冷漠地拔出了手中的长枪，头也不回地向其他敌人冲去。

而相比于孙杰的大杀四方，城墙上，其他官兵就要逊色很多。不过凭借着他们精良的装备，官军依旧是占据着上风；甚至于，很多鲜卑士兵，才刚刚爬上城头，就被守城官兵乱刀砍杀，或者被逼得摔下城墙，引来阵阵惨叫声。

激烈的战斗从中午一直持续到黄昏。经过长时间的厮杀，守城的官兵早已经麻木。到现在，他们完全是凭借着自己顽强的意志，机械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

反观孙杰，此时也是有些力不从心了。谨慎地打量了一眼四周，突然，他敏锐地发现：由于城池久攻不下，再加上如今已近黄昏，在城头拼杀的鲜卑士兵，已经明显开始出现了动摇。

见此良机，孙杰提起全身的力气，当即怒吼道：“敌人已怯，兄弟们加把劲，把敌人赶下去。”

有了孙杰这一吼，城墙上的官兵，顿时来了精神，一个个怒吼着，冲向了面前的敌人。而本就心生退意的鲜卑士兵，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犹如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内心的恐惧被无限放大，纷纷争先恐后地往城墙下退去。

“杀！”

见敌军要跑，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官军又哪能轻易地放过他们。没一会儿功夫，那些稍微跑的慢了些的鲜卑人便全都成为了他们的刀下亡魂，仅仅只有一少部分鲜卑人逃了回去。

“一群废物！”城外，鲜卑军阵中，柯拔连用力地抽打着逃回来的小将，眼中满是怒火。

“这都足足两个多月了，居然还拿不下这小小的代县，你们怎么还有脸回来。”

柯拔连愤怒的喝呵斥声响彻四方，旁边，一员小将见状急忙上前劝说道：“将军，天已经快黑了，不能再打下去了，还是暂且收兵回营吧。”

瞥了一眼说话那人，柯拔连也知道小将说的在理。他们鲜卑人本就不善夜战，更何况还是同样不擅长的攻城战。只是，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但他心中却依旧是咽不下这口气。

打了这么久，损失如此之大，最后居然连一个城角都没打下来。更可气的是，明明都已经攻上城头了，可最后还是被赶了下来。最后，在小将的极力劝说之下，柯拔连终究还是不情不愿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撤退的号角声响起，城头上，看着城外缓缓退去的鲜卑大军，孙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中骂骂咧咧道：“这还真他娘的是个体力活，可累死老子了。”说完便一屁股坐在城头上，没有去管身边依旧温热的尸体。

这边，孙杰好不容易坐了下来，刚准备休息一会儿，便见远处，一名官兵焦急地跑上城头，气喘吁吁地喊道：

“将军！不好了！快去南城门看看吧，南城门快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