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后退者死（1/1）
“嘿，狗蛋，你感觉到什么没。”
长安城城门处，脸上有着刀疤的男子对着自己的伙伴呼喊道，语气中略显急色。
可千万别小看了这人，他脸上这道刀疤，那可是当年在边地和外族真刀真枪的血战留下来的。也正是因为这道刀疤，让得他在这群从未上过战场的年轻人中混的如鱼得水。
整个皇城城防军中，若是你问刀疤男子叫什么名字，可能大家伙都不知道，但要是一说到老疤子，众人便都会竖起个大拇指以表敬意。
不为别的，就为这位老疤子曾真真正正的在战场上和敌人干过，据说还杀过两个外族；虽说这些说词早已无从查证，但就凭他脸上这道狰狞恐怖的刀疤，便是最好的证明。
“我能感觉到什么？老疤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一惊一乍的。不就是上面让我们戒严吗，又不是头一次；放心吧，这京畿重地，难道还能乱了不成。”
被唤作是狗蛋的年轻人，听见老疤子的声音，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是啊，老疤子，这可是在京城，不是你那边地，谁敢放肆。”
“老疤子，你不会是想老婆了吧！”
哈哈哈哈……
被大家这么一打趣，城门口的守军纷纷开怀大笑了起来。
唯有老疤子依旧是一脸警惕，不敢有丝毫放松。作为边地出生的老人，他的经验可不是这些后生晚辈所能比拟的。虽然情况确如狗蛋所说，皇城戒严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可这一次的气氛比之以往却是明显有些不同。没看到那些个平时趾高气扬的官员，如今都是行色匆匆。甚至于好一段时间内，都没有见到过进出的贵族子弟了。
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感觉到地面传来的轻微颤抖，还有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马蹄声，老疤子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
再也顾不得其它，只见老疤子猛地俯下身子，将耳朵紧紧地贴在地上；随着远处传来的声响越发清晰，老疤子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骑兵，绝对是骑兵，而且数量还不少。
在边地待了那么些年，对于骑兵，老疤子有着一种深入骨髓的记忆。
“快跑，关城门，敌袭，敌袭！”
慌忙地站起身来，一把扯住身边的狗蛋，老疤子疯了似的往城内冲去，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对着众人嚷嚷着。
然而，对于老疤子的反应，大家却只认为他在说胡话。特别是当狗蛋奋力一把将老疤子推开之时。老疤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边的这些人，虽说都是穿着大梁王朝的制式盔甲，可相较于自己之前所在边军却是天差地别。
别的暂且不说，就说对战场的敏锐度，这些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根本就不具备，更别说是像他这样，具备战场识别能力了；就算是最基本的战场常识，他们也是知道的极少。
“你们听我说：骑兵，很多的骑兵正向这边奔来；都听我的，快，快撤回城去，若是晚了，可就来不及了。”终归是有些不忍，见大家都没有动弹，老疤子又是苦口婆心地劝道，那语气近乎是恳求。
“我说，老疤子，你是糊涂了吧，这大白天的，连一匹毛都没有，又哪儿来的骑兵。”老疤子的过激反应顿时引起了城门校尉的关注。对于这位老兵，校尉还是非常看好的，也不由得多说了几句。
“校尉大人，您来的正好，快让兄弟们撤吧，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见到校尉到来，老疤子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个健步冲到校尉身边，拉着校尉就是一阵说道。
“老疤子，你让我撤人？关城门，那也总得有个说道吧，要不然上面怪罪下来，我可担罪不起。”
这也就是老疤子了，若是换作旁人，校尉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无奈之下，老疤子心中一发狠，出声道：
“校尉大人，得罪了！”
说罢，他一把将城门校尉按倒在地，双手死死压住校尉的脑袋，他抬不起头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得周围的官兵全都没有反应过来，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盯着老疤子，满脸的不可置信。
“娘的，老疤子，你要干什么，想要造反吗？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他拿下！”
突然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即便是校尉再怎么看中老疤子，也终归是忍不住了。
赶紧吩咐手下士兵将老疤子制服，校尉刚准备起身，却突然发现有些不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片刻过后，校尉终于是站起身来，脸色不善。
一挥手，让手下士兵将老疤子放开，校尉眼中尽是询问之色，见老疤子微微点头，校尉这才敢确认。
“咦，你们看，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怎么看不清了。”
就在这时，原本一望无际的地平线上，一团巨大的烟尘突然出现，挡住了人们的视线。被手下士兵这么一说，校尉与老疤子赶紧向远处望去，眼前的一幕，让两人瞬间脸色大变。
“撤，快撤，撤到城里去。狗蛋，你马上去通知将军，其它人赶紧将城门关好，随我上城。”
一时间，所有聚集在城门口的官兵全都手忙脚乱地忙了起来。
“快点，不想死的，都给我把手脚放麻利点！”
长安城头，刚跑上城墙，校尉便马不停蹄地开始布置城防。自从大梁定都长安以来，长安城便从未出现过战事，就连守城的官兵，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些能征善战的先辈了。如今的这些人，不过是些从未经历过战事的样子货；平常装装样子还行，真要是上了战场，别说冲锋陷阵了，能不能有勇气杀敌都不好说。
而此刻，即便是站在城墙上，依然能够感受到，脚下在微微的颤抖。
“老疤子，依你看，来人大概有多少。”事已至此，如今，校尉唯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这位曾经在边地奋战过的老卒了。
“校尉大人，依属下来看，最少有这个数。”说完，老疤子当即向校尉伸出了一只手。
“哎，若真是如此，能不能活过今日，就要看我们的造化了。”
说完，只听见“噌”的一声响，便见校尉果断地拔除了腰间的佩剑；长剑斜指，向着周围大声喊道：
“所有人听令，后退者死，准备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