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深夜进医院(1/1)
她起身跟兰兰打了声招呼,去了酒吧。
进了酒吧,点了一壶玫瑰花茶坐下来,等待小枫的演唱。
这时候才开场,店里客人不是很多。
一个穿着时髦的藏族大叔走过来,拿了两听罐装拉萨啤酒,挨着白晓荷坐下来。
白晓荷下意识地往旁边挪动。
大叔自来熟地看着她,不断跟她搭话,问她哪里人,是来旅游还是在工作.....
问题很多,但是白晓荷此时心情不好,她一点都不想说话。
面对她的爱搭不理,大叔似乎也不尴尬,喝着啤酒,时不时转过头去跟其他桌子的客人搭讪。
白晓荷觉得整个人很烦躁,还没等小枫上台演唱,她就自己跑出来了。
黄昏时下过一场暴雨,暴雨过后,气温下降,白晓荷穿着短款的藏蓝色棉服,脖子上裹了一条红白围巾。
她把脖子缩进围巾里才感觉暖和。
现在不过晚上8点多,她走在路上,晃晃悠悠的,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就这种无助又无力的感觉,就算拼了命的努力,也抓不住内心渴望已久的东西。
白晓荷心情郁闷,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多了一个尾巴。
路过行人不少,经过繁华的路段人还挺多的。熙熙攘攘的路人,游客占了一大半。
白晓荷走到了公交站牌,正好有个辆公交车过来,会经过她住的附近,只不过要走一段距离。
她想也没想就上了车,掏出公交卡刷一下。
隔着几个人,后面上来一个男人,戴着帽子,穿着蓝色冲锋衣,看不出容貌。他在裤袋里掏了半天,最后掏出来的都是大额现金,有个好心的姑娘帮他付了,他冲着人家道了一声谢谢。浑厚的魅音惹得姑娘白皙的脸蛋泛起红晕。
“快看,那就是布达拉宫!”随着一个男生的高声指引,其他背包的男男女女都不约而同地转到左边的方向,然后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叹。
白晓荷也朝那个方向看去,现在是晚上,建筑上都是暖黄色的灯光,雄伟的建筑更加辉煌壮观。
她心不在焉地转回了视线。
到了站,下了车,慢悠悠地走了一段路,进了小区上了楼。
她感觉今天特别疲惫,尤其是这会,这种疲惫的感觉加重。她换了一身米黄色的连帽棉绒睡衣。躺了一个小时后,白晓荷是被自己的难受惊醒的。
觉得整个人都不对劲,心跳加快,呼吸困难,她想从床上爬起来,但是没有力气,整个身体就像一团轻飘的棉絮。
她睁开眼睛,小客厅天花板上的螺旋白炽灯就像被水墨渲染糊成一片的蚊香,晃得她眼花头晕。
她想站起来,挣扎了一番,翻了个身,从床上滚落下来。
白晓荷趴在地毯上,感觉自己快死了。
对,就是要死了的那种感觉,虽然她没死过,但她感觉死神站在自己身边,拿着镰刀等待割韭菜一样割了她。
呼吸越来越困难,胸闷气短,她冰冷的唇哆嗦着,上下牙在打颤,不是冷,是的对死亡本能的畏惧。
这一刻,兴许是心理作用,也可能是身体的正常反应。她脑海里走马灯花地闪过自己短暂的一身,还有好几张脸,阳光灿烂的徐冉,看不清轮廓已经长大的弟弟,还有模糊的男人的脸......
如果说死亡前一瞬间,她最懊恼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她几十万的存款,不能交给白晓生,要不然会落入老太婆那那一家吸血鬼手里。
她闭上眼睛前,似乎看到那一家子拿着她的血汗钱抛向屋子的天花板,红花花的钞票铺满地上。
那群妖魔鬼怪笑得一脸狰狞,丑陋的脸,贪婪的眼睛和露着獠牙的血红大嘴。
她好不甘心,努力那么久,最后为他人作嫁衣裳。
白晓荷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似乎是一小会,又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她感觉气息稍微好了些,伸着手摸向床头,拿到自己的手机,动作迟缓地拨了120。
打完急救电话,她才向门口爬去,地上冰凉,带着刺骨的冷。
日常简单不过的一个开门动作,白晓荷像是费了洪荒之力才够着门把,她一直有反锁的习惯,所以开门的时间花了好长好长。
门打开一条缝隙的宽度。
白晓荷无声息地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万一她真的死了,门不锁,起码不会等到尸体臭到熏人的时候才被发现。
120还没来的时候,门外进来一个男人,白晓荷白纸一般的脸,跑焦的视线模糊地看不清眼前那张隐藏在黑暗中的脸,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
再然后,她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了。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毕竟月初的时候,阿黄被气到进医院,就是在这张床上,差点尿床。现在她又在这张床上。
还是上次那个青年的男医生。
那医生记忆力很好,还认得她。
白晓荷戴着氧气罩,吸了氧气,感觉自己好多了。太该死了,她就不应该喝贺帅递来那杯致命的咖啡,她今天心情大起大落的,气多伤身,还喝了容易兴奋的咖啡。
“医生,是120把我送过来的吗?”白晓荷问,她晕过去之前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觉。
医生点点头:“是呀,难不成是你自己爬过来的?”
“那我还没缴费吧?”
“这个不清楚,应该是缴了。”
“你朋友呢?”他记得上次还是三个人,这次这么就一个人。
经他这么提醒,白晓荷才想起来,是得喊个人来,不然谁帮忙缴费。她给兰兰打了电话,她那头刚下班打车回宿舍的路上,刚走了一小段,急忙让司机掉头。
很快的,在病床前,站了两个嘘寒问暖的人。
“阿黄你怎么来了?”
阿黄没搭话,转头幽幽地看了兰兰一眼。
兰兰“嘿嘿”笑了两声:“我们不是好姐妹嘛,一家人要整整齐齐不是。”
“那你们三个人是轮流过来吸氧的?”年轻的医生在她们身后笑道。
小白,小黄,小兰齐刷刷地看向他,就跟太阳花朝向太阳一样。
兰兰干笑了一声:“我不吸那玩意。”
白晓荷勉强地露出一个惨白的笑脸,吓得阿黄连忙喊她:“小白,你别笑,快别笑,一笑就成老白了,吓死个人了。”
白晓荷翻了个白眼,不过很配合地没笑了。
她肚子好饿。
阿黄很认命地出门去给她找食物。
兰兰拿着她的手机去缴费,一会就跑回来了。
“小白,你不用缴费,已经交了。我问了,人家说是一个高大的男人,我还以为是你男朋友呢,结果人家说大概三十几岁,那就不是了。”
她凑近白晓荷,一脸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笑容,挤眉弄眼地问道:“什么时候的桃花债?”
白晓荷心里“咯噔”一声,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原来她看到的不是幻想,江枫跑高原来了,不知道怀着哪种目的来的。
夜深了,上回阿黄深夜出的院。
这会白晓荷得到明天,明早还要做一遍全身检查,那人还帮她缴了费。
兰兰很困,阿黄也不太精神,站着打起了盹。
白晓荷让她俩回去睡觉,不然就在医院对面酒店开个房间睡一觉。
兰兰让阿黄去,可是她一个人不敢。兰兰似乎对病床很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执着,又跑去问那个年轻的医生,她能不能跟病人挤一张床?
医生说不行。
态度坚决,没得商量。
但是白晓荷还是挪了一个位置出来,让兰兰躺了上去,她们一起把阿黄赶回去了。
“到底是你俩处的时间久,这么快就赶我走!”阿黄奶凶奶凶地指着俩人骂道,转身背着包就要走。
“记得明早给我们俩带包子和白粥,我还要一个煎饼。”兰兰冲着她嘱咐道。
阿黄头也没回,举起一只手在半空中挥了挥。
上半夜,护士查床的时候,兰兰就被赶了下来,她睡得迷迷糊糊的,病房里连张凳子都没有,等护士一走,她又爬上床继续睡。
两个人都是偏瘦的身材,但是挤在一张1.2米的病床上也够呛。
下半夜医生巡房,兰兰又被赶下来一次。
白晓荷揉着眼睛,这种睡得很熟的时候被吵醒是谁也无法忍受的,不过顾虑在医院,她也没发火,只是很无奈地说:“医生,你就让她跟我一起吧,这里连张凳子都没有,她能怎么办,我就是过来吸氧,问题不大,你不要来吵我们睡觉了。”
医生很无奈。
在他无奈的眼神中,兰兰睁着迷糊的睡眼再一次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侧身躺下后,一只手还搭上了白晓荷的的腰。
就这么明目张胆,众目睽睽之下,熟手作案。
等到早上八点钟,阿黄提着热气腾腾的早餐过来,小白和小兰睡得正香。
阿黄:?
合着只有她一个人担心她俩没睡好,肚子饿呗?
白晓荷没没来及吃早餐就被护士用轮椅推着去做检查,一番检查下来,啥病也没有,血也抽了,B超也做了,就差拍CT了。
她也知道自己没病,高原就这样,待久了,总会这里那里不太舒服。
回到病房,兰兰已经把早餐都吃完了,阿黄又去买了一份给白晓荷。
白晓荷喝了热粥,啃完了包子,然后出院。
好家伙,one night in 医院,她花了好多钱。哦,不是她花钱,是花江枫的钱。
不过为什么江枫知道她住哪里,是不是跟踪她了?
这是个细思极恐值得深究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