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仙君指路（1/1）

“解了风水禁制？”长风惊讶的睁大双眼，不禁心下暗想之前的林林总总。

“那是自然，你们之前遇到的那一点点五行相生相克之理的风水局，就仅仅是个不入门的考验而已，这个考验都过不了那就只能有缘无份了。”书童仿佛看透了长风的想法。

说着，众人已沿湖边走到了一座竹院，书童站立门外施礼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诸位还请先行沐浴更衣，家师在阁中恭候。”

众人看着周身又是灰尘又是血迹的衣物不禁赧然。

进了竹院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座古朴雅致的竹制阁楼，阁楼共分三层，飞檐翘角四望如一，不高大，更谈不上宏伟，但却气势逼人。

阁楼东西两侧皆是单层的客房，众人在两侧客房分别简单洗漱后换好道童早已备好的洁净衣物便集聚阁楼之外。

书生李素于阁楼外将怀中小童交于张含笑，正了正头顶小冠，理了下衣襟，轻掸袍袖，深深揖了一礼，郑重说道：“仙师，我等晚生冒昧叨扰，还望仙师海涵。”

阁楼内传出一声苍老悠长的声音：“无妨，请进。”阁楼门应声无风自开。

顾长风、凌霄、含笑怀抱小童随书生李素走进阁楼。

阁楼一层内熏香缭绕，四壁皆是高耸的书架，书架内古卷竹简层层叠叠。

众人沿盘旋楼梯走入二层，居于正中的古朴檀木几案后端坐着一位老者。老者手拿拂尘正在闭目养神，想必就是居于此处的“老神仙”。

只见老者皓发白首，鹤骨霜髯，身着白色长袍，周身上下如朝阳照在晨露般罩着层薄薄的淡金色光晕。

“请坐。”老者张开双目，刹那间精光四射，然后恢复如寻常老者。

四人深施一礼后席地而坐。

“实不相瞒，我与这小女子怀中所抱小童有些机缘，”老者声音低沉，率先解释说道。

“仙师，敢问有何机缘？是要收胡小柱为徒么？”书生李素见老者说与小童有机缘不禁激动问道。

“是有数年的师徒情缘，但之后嘛。”老者看向凌霄，继续回答道：“此童还需入世，到时还承蒙小友故人照应，至于造化嘛，因果有命。”

“您请放心。”凌霄见小童有此际遇，也是欣慰异常，慨然应允。

“命？您的意思是人生自有天命注定？”顾长风承师恩教诲长记人定胜天，对天命注定的说辞不太能够接受，听闻此言不禁发问道。

老者见长风发问，微笑着转头看向长风缓缓解释道：“《中庸》有言‘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就比如乡民们的际遇，那官员被乡民劫掠的本是不义之财，若能反思己过既往不咎，乡民若能以其为资得以安身立命，也算遇善缘结善果；校尉府兵若能网开一面，只图名利功劳而不枉害性命，也算不结恶果。但怎奈官员、校尉其本性贪恶，故结此恶果，盖因本‘性’使然，此即为天命。说天命注定是为天定，性也；是为人定，亦是性也。”

长风不解，继续问道：“可乡民也是被逼无奈，本性非恶，为何着此天命？”

“简单来说，乡民之本性本非‘匪性’，并非率其性而为，既是不符其道。世人千千万，际遇万万千，因因果果相互纠葛错综复杂，汇集所谓命运的洪流，非个人人力所能抗衡，即便是神仙也无可奈何，非能一言以蔽之。”

“即使是神仙也不能逆天改命？”

“那是自然，说是神仙，无非是道法修为几近道矣而已，更要遵循天道率性而为，封神大战，殷商沉疴旧病积弊已久，虽截教众多金仙竭力护持不也仍是改朝换代。”

老者说完转眼看向李素仿佛看透其心继续说道：“故，你也勿须困扰，但，谨记，道不同不相与谋。”

李素眼中饱含热泪郑重说道：“晚生铭记于心。”

老者见长风仍是未解其惑的表情又继续说道：“修真，到了地仙境界就能略窥其貌了。一个人自出生以来，成长以及随时间流逝的一切行动轨迹，一直到个人的消亡，这条绵长的‘轨迹’其实就是所谓‘命数’，这条线并不是生而注定。千千万的人就是千千万条轨迹，彼此之间有交叠，有重合，有纠葛，所言所行相互作用，这就是‘业力因果’，每个人都必然处于因果之中，千千万的轨迹因果如同小溪汇聚成洪流，势不可挡。当人对事面临一个选择时，都有数种‘可能’，而对最终决定哪种可能最可能成为现实，起决定性作用的除了‘业力因果’之外就是‘性’。物性直率，人性叵测，性由心生。”

顾长风听闻此言，暗自思索回味“意为心音，性由心生，心！”。

“线？”含笑听了半天感觉云山雾罩，只觉得脑子不够用了，轻声发出疑问。

“月老牵红线的传说听过吧？你可以把一个人随时间的历史轨迹看作成一条线。两个人就是两条线，而把有情人的两条线随姻缘牵在一处，就是牵红线的由来。到了地仙就能感觉到，时间其实并不存在。”老者看着含笑解释说道。

“时间，不存在？”含笑前边本就听的似懂非懂，当听到这句时，更不禁觉得匪夷所思。

“这个事情就不深说了，你们还理解不了。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老者语重心长的缓缓说道。

“晚生见仙师有得道之姿，冒昧敢问，现世间修真分为儒门，道门，释门，到底何门为修真正统？”顾长风接着问道。

“说老朽是得道之姿还远远谈不到，也只是管中窥豹、盲人摸象而已。但修为到了一定境界确实可凭一叶而知秋。儒门、道门、释门无所谓修真正统，皆是坦途大道。有机缘者偶得之是如获至宝，无机缘者得了也是买椟还珠。更不乏有人误入歧途。”老者解释说道。

“可为何世间诸多之人对儒门却褒贬不一？”凌霄接着话题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