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似有雷霆(1/1)
四道高速旋转的水锥如章鱼的触手一般从王维之身后的水面激射而出,向挡在陈病已身前的护卫高速袭去。
只此一击,受到攻击的四名护卫中的修为较弱的两名便被击飞,撞到船楼木板之上,口吐鲜血,徐扶瑶袖箭随后便至,将二护卫穿心钉死于木板之上,另外两名也是拼尽全力苦苦支撑。
其余四名护卫见此情形无不惊骇,持手中兵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噫,老夫二十余载不曾行走江湖,如今小儿皆都如此不成气候?还是你孙氏已经落魄至此,连个像样的武道中人都没有了?哈哈哈哈。”王维之一边笑着一边再度运气。
云淡风轻的一挥手,另外两道水锥登时力道更甚,竟然击飞两名护卫的武器,有如利刃一般穿胸而入,两名护卫顿时没了气息,喷涌而出的鲜血融入水锥,猩红锐利。
就在王维之狂傲至极、意气风发之时,突然,一声惊雷一般的声音从船楼内传出。
“老匹夫,缩在青州这么多年,如今功法小成,就又如此猖狂,老夫我已等你多时,你可还认得我!”
随后一道身影手持长剑破楼而出,长剑一挥,撞碎的木板、木屑如万千利剑一般向王维之袭去,王维之见强敌来袭顿感不妙,身后四道水锥立刻交织于身前,化作一道水幕挡于身前。
碎木屑击打在水幕之上发出“砰砰砰”的闷响,水花溅射,水雾蒸腾。
王维之定睛细看面前之人,方脸、肤色略红,络腮胡,须发斑白,身材壮硕挺拔,看年龄大概六十余岁。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贤侄皇莆真啊。哈哈。”王维之强装镇定边笑边说,但眼神却又游移不定,狂傲的姿态也顿时被压了下来。
皇莆氏原本是青州中等氏族,虽不及四大家族风光,但也是一方豪族,可怎奈皇莆老爷子也就是皇莆真的父亲在朝中受到排挤倾轧而失势,整日郁郁寡欢,而当时皇甫真沉迷武学正在西蜀剑阁闭关养剑,王氏便勾结青州官府趁机诬告强占了皇莆氏的产业,皇甫老爷子走投无路急火攻心吐血而亡。
而皇甫真的妹妹皇甫爽在当地也是出了名的未出阁的美人,王维之天性好色本就觊觎已久,便顺势强占了去,做了双修的鼎炉,皇甫爽不堪日夜折磨受辱,三尺白绫寻了短见。
皇甫真得知消息后星夜兼程赶回青州家中,只见已是断壁残垣人去楼空。皇甫真悲愤交加,持家传宝剑惊蛰独闯王氏府邸,春雷剑意大开杀戒搅的王氏府邸血肉横飞,王氏府邸正门内萧墙之上凌厉深刻如雷霆般的剑痕既是皇甫真当年闯门所劈,虽然皇甫真成名已久,但怒发冲冠一时乱了分寸,在王氏众人和王维之的围攻之下仍是落了下风,最终也只是拼的与王维之两败俱伤,而未能一举击杀。
自此皇甫真便消失在了江湖之上,甚至有传言说皇甫真忧郁成疾已经陨落。
而王维之从此之后更是小心谨慎,轻易不离青州半步,广纳世间高手充实府邸,更是吸食青州人间气运辅助邪法修炼,现如今秉持功法大成,为扭转两族相斗的颓势,方才在大局已定之前提前出府来到了贝州,却不想在此处再次遇见皇甫真,着实是吃了一惊,对当年之事仍是心有余悸,这才眼神闪烁心神不定。
“这小子先交给你了,俊树。”王维之看了顾长风一眼,对着身后之人说道,随后又看向皇甫真说道:“贤侄,当年之事还未放下?话说回来,爽儿真是又美又润,老夫至今仍是难以忘怀,尤物啊!哈哈。”
王维之故技重施,故意激怒皇甫真。
皇甫真听闻此言,怒发冲冠,目眦欲裂,暴怒吼道:“老匹夫!拿命来!”
说罢气机暴起惊蛰剑破空袭去!
电弧缠着剑身犹如天界神兵,长剑所过之处隐隐雷火。
王维之不敢大意,祭起腰间如意勾,水纹氤氲,迎向惊蛰剑。
剑钩相撞,顿时发出雷霆之音,雷火四射,即使在旁的顾长风也微有酥麻之感。
就在皇甫真与王维之相斗之时,先前被王维之称做“俊树”的年轻人也没有闲着,只见他手指翻动,随后抛出一巴掌大的纸犬,同时念道:“式神操术——犬神!”。
只见纸犬周身墨气飞旋,随后化作一条凶煞恶犬一跃而出!
俊树向长风一指,恶犬便长啸一声,腾空飞扑而去。
长风长剑剑气暴涨向飞扑而来的恶犬迎面劈去,恶犬速度极快,足尖轻点甲板闪身躲过,随后一口咬向长风剑气,只见凛冽的剑气硬生生被吞掉一块!
长风顿时吃了一惊,俊树看在眼中,微微一笑说道:“我的式神以真气为食,中原无数修真人士早已成为他的腹中餐,滋养的很。”
“你是东海倭人?”长风见此男子口音蹩脚与之前李氏府邸的武士口音相近,所修功法也未曾听闻。
“呵呵,真是个难听的蔑称。”说罢,手指再次翻动:“水遁——水龙弹!”
只见男子周身水汽氤氲,随后一碗口大小的水球高速向长风击去。
长风用剑身一拍,水球一击即碎向四处喷溅,水汽蒸腾,将长风覆盖其中。
“不好,障眼之术!”长风心感不妙。
雾气之中,四处密不透风的白茫茫一片,长风眼前,突然,一道淡墨黑影直袭而来,直到眼前才看出竟是那黝黑恶犬,犬牙闪着寒光,口中散着恶臭,直奔长风脖颈袭来。
长风躲闪不及,急忙用左臂护住脖颈。
左臂被恶犬咬住,长风顿时感觉疼痛钻心,鲜血淋漓。
恶犬还要向后拖拽,长风急忙右手持剑猛的向恶犬头颅砍去。
恶犬如有灵性,见长剑袭来一松口随即向身后遁去。
长风再看左臂伤口,竟与上次武士刀锋所伤一样,伤口之处夹阴邪之气,血流不止。
与此同时,徐扶瑶正与剩余的四名护卫斗在一处,只见扶瑶气定神闲左右腾挪,忽而出其不意一刀斜撩,忽而腰肢翩翩一腿踢出,纵使护卫们武功不俗,仍是不能战得上风。而修为较低的那名护卫更是屡屡受伤,不多时,身上已是受伤多处,血流如注。
而居于船头的皇甫真手中惊蛰剑起风雷,剑气如龙卷,剑罡如雷震;王维之则钩不粘手,如意钩、水锥如臂指使,与惊蛰相击之时水雾雷音,空击甲板之处木屑四溅。
皇甫真昂首持剑,左手持剑诀,一声大喝:“春雷!”
只见惊蛰龙卷消散,寒光大胜,剑鸣有若初春那低沉的闷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