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狐朋狗友（1/1）

肖五娃见老娘这般模样也着急了，心里恨死了朱富贵。

“娘，你别气了，当心坏了身子！我是不该偷瞄两眼，可是朱扒皮也不该问都不问就拿扁担打我！你看我这身上，这里，这里，还有这儿，都是他打的！”

肖老母望见儿子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心也疼，然而她还是期望儿子能够改邪归正。

“儿啊，听娘说，明儿你同娘一道去茶馆向朱老爷认个错，娘帮你向朱老爷求情！要是不行，让你三叔也去帮你说说！”

“娘，你是没见到朱扒皮那张凶悍的嘴脸，他要是见到我，肯定会打死我的，我不去！

还有，我在茶馆里做了那么多活，他自个儿每日吃香的喝辣的，连点肉汤都舍不得给我，我早就看透他了！

娘，你别怕朱扒皮，他就那点本事，那破茶馆他求我我还不乐意去呢！

我想好了，等过了这阵子我就出去谋点别的营生，保管比在茶馆好，娘你就不用担心了！

肖老母见儿子这幅样子，知道是劝不回来的了，只能由着他，但望他不要再干出什么让人戳脊梁骨的事儿，不然她就真没脸活下去了。

天还没亮，肖五娃又悄悄爬起来出了屋，朱富贵自然逮不着他。

朱金宝知道了这事儿，提了根棍就去了肖家，肖五娃自然不在。

朱金宝也混账，照着肖家的鸡窝就是一顿乱轰，几只鸡伤的伤死的死逃的逃，肖五娃的老母欲哭无泪。

夜里肖五娃又回屋来看老母，见得屋里的惨状气愤不已，连夜就想报复朱金宝，得他老母以命降住。

“还不是因为你造的孽我才受这个罪！你要是再去招惹是非，我就只有死给你看！”

肖五娃丢了茶馆的活儿，现下更无所事事了，成天跟黑狗混在一块，老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他听黑狗说他们村的张寡妇长得比翠花还骚，有事没事就在山里干那龌龊事，心里又活了起来。

黑狗将肖五娃带到张寡妇的屋外，指着院中一个娘们道：“看，那就是张寡妇！”

那张寡妇还不到三十，守寡却守了七八年了。

八仙姑说她命硬，先克死了丈夫没两年又克死了孩子，公婆熬不住打击，没多少时日也去了。

族里的叔伯见状便想将她赶出去，好霸占她的家产。

张氏无依无靠的，便跟村里的张二牛好上了。

张二牛虽然是另一支张姓，但他好歹姓张，又生得一副蛮力，一拳能打死头猪，村里没几个敢招惹他的。

张二牛是挺喜欢张寡妇的，也不嫌弃她，但是张二牛的爹娘却不喜欢张寡妇，觉得晦气。

张二牛倒也痴，跟张寡妇商量好要将生米煮成熟饭，只要张寡妇有了他的种，他爹娘不应也不行。

只是张寡妇也跟朱富贵的婆娘一样，自打生了第一个孩儿肚皮就死活不起反应。她也是到处打听才晓得了那方子，只望老天能垂怜她，令她下半辈子能有个安身之地。

有人说张寡妇之所以怀不上，是因为她跟张二牛在山中干那苟且之事冲撞了鬼神。

张寡妇听信了真，提着贡品去土地庙观音庙都拜了，又责怪了张二牛。

二人商量了商量，到张二牛家去肯定不行，便只能在张寡妇家相会了。

黑狗摸清了张寡妇和张二牛的规律，这日便带着肖五娃蹲在张寡妇屋后，只等着二人进屋到床上行那事。

果然，张二牛忙完活儿就来了张寡妇家，两人闲话了阵子就忍不住干柴烈火起来。

肖五娃和黑狗趴在屋后听得心中痒痒，两人也是狗胆包天，嫌远听不过瘾，愣是摸到了窗子底下。

那窗子不过是纸糊的，黑狗与肖五娃各自蘸了口水在窗户纸上戳了洞。

他俩想好了，就算两人偷窥被发现了，张二牛也得先穿上衣裳再追。

到那时他们早去远了！

虽说这壁角肖五娃也听过一些，但如此真刀实枪他还是头一次见。他侧头看了看黑狗，只见黑狗把手放在裤裆里把弄着，脸上很是享受。

肖五娃又望向屋里，张寡妇像只褪了毛的鸡，白嫩白嫩的。张二牛黑黝黝的身子压在张寡妇身上一动一动，两只大掌又在张寡妇胸前揉来揉去，看得肖五娃裤裆里火热。

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咕……”

这下可好，张寡妇本来就提心吊胆的，听到窗外有声音便望了过去。

“啊，有人偷看！”

肖五娃立刻拔腿就走，跑了两步见黑狗还贴在窗户上看，赶紧又回去扯了他一把：“快走！”

“嗯？”张二牛也反应过来了，立即从张寡妇身上跳下来，推窗去看到底谁在偷窥他们。

黑狗的裤子掉了半截，他边拽裤子边跑，跑得便慢了些。

张二牛在屋里骂道：“黑狗，你个兔崽子！别跑，老子非揍死你不可！”

黑狗跑了阵子上气不接下气，他还埋怨肖五娃：“兄弟，我带你去看快活，你跑路却不提醒我！”

肖五娃可不乐意了：“我怎地没提醒你？要不是我拉你，你这会儿都被那头蛮牛逮到了！”

“唉，不说了，回去！累死老子了！”

两人回到黑狗的那间破屋，各自灌了碗凉水，往破床上一躺，对张二牛胯间那物事品头论足了阵子就睡了过去，鼾声屁声倒也热烈。

张寡妇受了惊吓，嘤嘤哭个不停。张二牛也恼火，提了根棒子就出去了。

虽说张寡妇还没过张二牛家的门，但是张二牛也当张寡妇是他半个婆娘。他要是不替张寡妇讨回个公道，他还敢说他是个男人吗？

到了黑狗屋前，张二牛大喝一声：“黑狗，你出来！”

肖五娃一个机灵翻身下床，顺手拽了把黑狗：“蛮牛找上门来了，快跑！”

黑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那张二牛一脚踢开门闯了进来，寻着二人就是一顿猛打。

他的力气哪儿是朱富贵可以比的，两人在屋里被打得鸡飞狗跳到处乱窜。

然而黑狗屋里就一道门，肖五娃瞧了个空子，扭身钻了出去，黑狗腿上却挨了一棒。

肖五娃听到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全身汗毛倒竖，脚下顿时长了翅膀，他觉得他这辈子从来没跑得这么快过！

肖五娃跑到自家屋后，瞅了瞅外面没有别人，他的老母正在门前把被朱金宝打烂的鸡栏拼起来。

他轻手轻脚地溜进屋，悄悄往床上一躺，深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平静下来。

他心想，这几日上河村也不能去了，那张二牛绝对不能惹！

黑狗今儿这样子，不断条胳膊或者断跳条腿，张二牛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可绝对不能让张二牛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