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当年事（1/1）

“没有？”对于这个回答，蔚司明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如果洛羽澜真的想为军备获取Angel的话，就会在一开始以墨玄天的身份申请资金调动人手，甚至以军备处的名义提前和政方曲家通气寻求支援。

但是洛羽澜没有，他以洛羽澜的身份，偷偷前往滨阳，还以曲默涵当幌子，旁敲侧击拍到了东西后离开，不带走一片尘埃的样子。蔚司明查看了洛羽澜的行程，就已经知道他绝对不会将Angel上交。

“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职责。”对于洛羽澜，蔚司明一向很重视，很看重，且非常有耐心。

“我当然知道，所以，Angel从来不是我的任务，我私人拍到了这样东西，和我的职责没有任何关系。”洛羽澜一早就想到了这套说辞，Angel是紫燃灯的任务，不是他的，他就算私人得到了，在没有指令的情况下，也没有上交的必要。

“呵，你的这个想法，是早就打好腹稿了吧。那现在，我以军备处处长的身份命令你，交出Angel！”蔚司明的语气严肃了很多。

“不行。”洛羽澜低笑了一声，“不巧，我刚刚，把Angel弄没了。所以即使现在蔚先生命令我，我也拿不出来，不信的话，可以搜我身，也可以搜我家。”

“墨玄天！”蔚司明似是有些微怒，“你现在的态度，就是这样敷衍么？”

“说实在的，我没指望这套说辞能管用，但是我做的事情确实没毛病。”洛羽澜歪着头看向单面镜，并不知道蔚司明到底在哪个方向，“Angel对我来说很重要。”

“对紫燃灯仍然很重要，所以，你是一定要步当年紫燃灯的后尘了？”蔚司明的声音开始有些阴沉。

紫燃灯！蔚司明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当年他知道紫燃灯私吞Angel的真实原因？

洛羽澜心脏剧烈跳动，他自出道以来，紫燃灯是他最失败的一次，也是最遗憾的一次，他没能完成老师的遗愿，害紫燃灯惨死，害唐蕴熙孤苦无依。

“你知道紫燃灯当年是有苦衷的？那为什么不出手相救？”洛羽澜笃定他没有猜错，蔚司明明明知道紫燃灯是用Angel救人，却还认定她背叛。

“她的苦衷和我没有关系，我只知道她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而你，你的苦衷同样和我没有关系，我只要你交出Angel！”冷静严格得像个机器，不掺杂一丝感情。当年的紫燃灯，他能够咬牙舍弃，今天的墨玄天即使再优秀，也不过如此。

激动的洛羽澜下意识的想站起来，却无奈被锁在了审讯椅上，他挣扎的时候还带动铁链叮当作响。

但是军备处特制的审讯椅又怎会容犯人轻易逃脱，不仅手铐紧紧禁锢住洛羽澜，还有细微的电流由四肢灌入全身。

洛羽澜只感觉全身酸麻，一点力气也没有地瘫坐在椅子上，心脏被电流刺激得跳动有些过猛，大口喘着气，眼中露出一丝怨怼。

“你好好考虑一下，只要你愿意交出Angel，在你原本的功绩之上，将会有更大的成就。而你若不愿交出，被你连累的，将会是你的家人，还有你的女人。”

“就像当年对待紫燃灯那样？”洛羽澜心中有些冷，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

“紫燃灯背叛了国家，你不想落得跟她一样的下场吧。”

“如果当年叛了一个紫燃灯，今天还叛了一个墨玄天，那你蔚司明的位子，恐怕也做不了多久了……”此时此刻，洛羽澜倒是不太担心自己的安危。

如他所说，以蔚司明为首，座下墨紫丹乌四位军备处统帅，四人中又以墨玄天、紫燃灯、丹长琴、乌玉鼎的顺序高低排位。每个人都是经过重重筛查考核才能走到这个位置，紫燃灯之位已然空悬，如果连墨玄天也背叛，那蔚司明的军备处就如同失去了左膀右臂。

“你这是威胁？谁教你的？”蔚司明恨铁不成钢，他并不知道唐蕴熙中毒的事情，所以压根想不通一向恪尽职守严于律己的洛羽澜为何这样执着。

“是不是威胁不重要，重要的是蔚先生准备如何处置我了。既然把我关在这，想必早就有决断了，又何必再来这一遭。”洛羽澜面色古井无波，只是双手被持续的电流刺激得有些发颤。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蔚司明似乎放弃了说服洛羽澜，只是想让他吃点苦头，知难而退，“另外，虽然还是冬季，但是我们墨长官的头脑已经不太清醒了，把室温调到0度，好好让他想想清楚。”

说完，蔚司明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过。

洛羽澜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将羽绒服放到了外面，现在只穿了一身单衣，再加上持续的微弱电击让他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感受着骤降的室温和体温，正如蔚司明所说，现在他的头脑无比清醒，就连想睡过去，都是一种奢望。

还好只是一天，如果明天这个时候放他回去，应该不会让唐蕴熙起疑。

明天是12月31号了，应该还来得及，和熙熙一起跨年。

想到唐蕴熙，洛羽澜苍白的脸色上，出现了一丝温和的笑容。

……

在外面的荀彧可是着急坏了，他无法等到洛羽澜出来，又被执法员带离了这里，想到洛羽澜之前交代的事情，他拨通了丹长琴的电话。

“小彧，”丹长琴的声音一改往日的调侃，难得的郑重起来，“老墨是不是出事了？”

“是，我不知道怎样能救他……”

“你救不了他，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洛羽澜一早也对丹长琴有了一些交代，提前将很多事情部署好，只是丹长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些年丹长琴早已经把洛羽澜当成了自己兄弟，“他怎么安排你的？”

“墨先生，说我不再属于他麾下，让我，跟着你……”荀彧满是担忧，方才洛羽澜对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就已经让他充满不安了。

“呵，跟着我，挺好，那你就走流程划归到我手下吧。”丹长琴知道洛羽澜除了安排以外，还是为了成全他们两人特殊的关系，但是此时也没心情兴奋了，只是公事公办的样子，“要尽快，等到蔚司明反应过来，你怕是躲不掉了。”

“可是，墨先生的事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么！”荀彧急得眼睛都红了，这些年墨玄天带着他教导他，现在墨玄天出事他是最不愿意看到的。

“你什么时候见他把自己的处境搞得这么糟糕过，他为你安排，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他自己。你在我这，他放心，放心了，才能去做更多的事情。”丹长琴有预感，这次洛羽澜提前安排了这么多，想必不会轻易妥协，恐怕是要背地里搞出什么事情。

“尽快走流程，一个小时内马上归档到我手下，迟则生变，别让老墨的心思白费。”丹长琴的语气格外严肃，难得对荀彧用这么严厉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