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置于死地而后生（1/1）
“酒店？那个酒店杀人后自杀的人......”我不禁联想到这个。
“你也听说过啊，没错，很不错吧，我认为杀人也是一种颇有美感的艺术。”夏觇用刚再生好的手往上撩了一下头发。
龙朔这时走到我旁边。
“那个装置就在马戏团帐篷里吧。”
“嗯，但是现在已经被启动了。”
“还来得及，它不像光那样立刻就会传播开来，会随着能量的衰减越来越慢直到停止，现在应该还没有覆盖整个游乐园。”
“可是恐怕他不会让我们过去吧。更何况我还没把澄夜送出去。”
“铭斋，可以让我说一句吗？”
澄夜虚弱地说。
“也许很勉强，但是现在已经穷途末路了，与其想着怎么逃走还不如殊死一搏。”
“不无道理。”龙朔表示赞同。
“不行，风险太大了，即使我能够打败他，你也会被波及到的。”我极力反对。
“铭斋，我这样说可能有点自以为是了，但是，请你不要再顾及我了，从马戏团开始你就因为一直优先考虑我导致陷入了被动。”澄夜想要站起来，我扶着她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了，如果我们去门口，也等同于把这个人引到了门口，那么更多的人也会因此遭殃的。你们说的那个装置也必须拆除。我做好觉悟了，即使是死亡也是没有关系的。铭斋，逃避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所以我们不要逃了好不好。不是绝望了，而是我们必须置于死地才能生存下去。”
上官澄夜双手摸着楚铭斋的脸颊，把她的额头靠到他的额头上。楚铭斋感受着上官澄夜的体温、脉搏、呼吸和心跳，内心开始平静了下来。
“还真是有闲情雅致呢。”夏觇从瓦砾堆里走了出来。
“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单手凝聚了一个球状灵能并发射了过来。
“愿。”
一把灰色的唐横刀瞬间出现并斩开了攻击。
二人都包裹着灰色的灵幕，仔细看不断有一股纯粹的灵能从上官澄夜身上往楚铭斋身上流动。
“澄夜......”
“我会一直注视着你的，你一定不会感到孤独的。即使是死亡，我也会陪着你的。”
我现在不知为什么，感觉十分平静，疼痛似乎都被消除了一样，而且澄夜似乎可以源源不断地为我提供灵能。我还是有很多不明白的，但是现在暂时不重要了，我要做的就是带澄夜离开。从未有人对我抱有这样的期待，她既然选择全身心相信我，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好逃避的了。
“那个装置就交给你了。”我对龙朔说。
“嗯。”随后他跑向马戏团帐篷。夏觇随即追了上去。
楚铭斋右手握住了刀。
“空间转移”
一瞬间，楚铭斋执刀出现在夏觇面前并砍向他，夏觇快速向后撤了一步，但是右眼处的皮肤还是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出手果断了好多，真是有趣。
夏觇右手凝聚灵能一拳打向楚铭斋，楚铭斋侧身躲过攻击，同时，双手握住刀柄一刀砍伤了他的胸口。
夏觇瞬间拉开距离。
“是突然变强了？还是之前放不开手脚？”
“谁知道呢？如果你现在立刻消失并保证再也不会去祸害他人就好了，我对杀戮不感兴趣。”
“说的好像你百分百能够杀死我一样。”
“如果你还要继续制造麻烦，那我一定会消灭掉你。”
“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夏觇以手为刀砍向楚铭斋的面门，楚铭斋用刀抵挡。僵持不下之际，楚铭斋侧踢将其踹开并挥出两道剑气，但是被夏觇单手抹去了攻击。
“猜猜看我是怎么崩坏的？”夏觇说。
“背叛吗？”我回想起那个案件回答道。
“不，是喜悦！”夏觇不在原来那样风度翩翩，开始狂笑。
喜悦？不应该是愤怒吗？因为妻子的出轨，所以一怒之下杀了那两人。怎么会是喜悦？
“不理解吧，你们总以为【崩坏】一定需要负面情绪，但实际上只要是极端情感就够了。只要感受过绝对的苦难，那么一切都会变得愉悦。就像是喝了苦瓜汁后在吃任何东西都会感觉到甜一样。”
夏觇指尖凝聚了一枚浓度很高的灵弹，向楚铭斋打来，楚铭斋勉强躲了过去，但是脸部还是被擦到了。随之开始了一连串的高浓度灵弹攻击，楚铭斋用念力使路径上的砖石瓦砾全部悬浮起来阻碍攻击，自己则曲线接近夏觇。
“没用的。”
夏觇右脚凝聚灵能狠狠踩向地面，强大的冲击震开全部的障碍物。
他的灵能膨胀的很厉害，似乎越兴奋对于灵子的吸收就越快，还有那个再生速度，伤口几乎是立即愈合的。
夏觇捡起了地上的钢筋附着上灵能向楚铭斋靠近。
“就陪你玩玩近战吧。【沸血】”
夏觇苍白的皮肤迅速变红，浑身的血管全部凸起，体温也已经达到了七十摄氏度。
“普通人在运动的时候心跳和体温都会上升，但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比三十七度高多少，而且因为大脑的存在，肌肉使用率也只有百分之十的样子，所以说人类的身体还是颇有潜能的。”
夏觇手持钢筋，左脚踏出，集中力量于手部，全力将钢筋掷出，速度快到在距离楚铭斋脑门约二十厘米的样子才被念力停住。但是比钢筋更快的是夏觇，他趁楚铭斋集中注意悬停钢筋时，瞬间出现在其右边，腹部一记重拳，紧接着抓住钢筋伦向楚铭斋的脑袋，楚铭斋瞬间将唐横刀变成一把长枪纵向挡住了钢筋。
速度和力量都比我强好多。
夏觇瞬间到了楚铭斋的面前，一脚把他绊倒，在楚铭斋倒下的过程中往他的腹部来了一拳，携带大量的灵能将楚铭斋轰飞了出去。击穿了一面墙壁后才停了下来。
“咳咳，糟糕了。”我耳朵回响着嗡嗡声，用长枪撑着地面勉强的站了起来。
“铭斋！”上官澄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别过来！澄夜！”我喊到。
“哦，我都忘了这茬。”夏觇回头看着上官澄夜。
“我真的很想看看你绝望的表情。”
夏觇向上官澄夜的方向冲过去。
“空间转移！”
楚铭斋挡在上官澄夜面前，钢筋捅进了楚铭斋的腹部。
“你在乎她这一点始终没有变呢。”夏觇说。
“当然了，但是不一样的是澄夜她可不是一个只会坐以待毙的小女生。”
我歪头，澄夜立即开枪，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这个状态下的夏觇也是无法躲开的。子弹轰掉了他半个脑袋。
“啊！是那个时候，那个人那把枪！”
夏觇痛苦地大叫，因为【沸血】状态会不断破坏他自己的身体，所以此时他的再生变慢了很多。
这也是澄夜的极限了，让一个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的女高中生对人开枪这是一件非常需要魄力的事，虽然她还保持着镇定，但是她双手握着枪不断的在颤抖，害怕是正常的，你已经很勇敢了，澄夜。虽然我也很讨厌杀人，但是我一定不会让你双手染血，交给我吧。
我趁他还没有恢复过来将长枪变成唐横刀，正当我要砍下去的时候，那个奇怪的声音又出现了。
“你不是也会杀人吗！哈哈哈，装什么温顺呢？”
又是这个声音......
“就是这样，楚铭斋，虽然我无法夺取你的肉体，但是能让你变成我也是一样的吧。来吧，砍下我的脑袋，享受杀人的快感。”夏觇魔怔地说道。
“早就觉得不公平了吧，凭什么他们都可以有家人陪伴的童年，而自己不但没有，还要变成他们的谈资。不要在拒绝你的负面了，让所以人都感受你的苦难吧。”脑中的声音说道。
“不、不要再说了，我、我已经很......”
“很满足？你想说很满足？自己骗自己有意思吗？你将会是最暴虐的那个人，正面情绪和负面情绪的关系可不是简单的‘1’加上‘-1’就可以抵消这么容易的事情。你忘记过去那些人了吗？”
“我、我......”
楚铭斋的刀从手中滑落，他现在头痛欲裂跪倒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抱住头，仿佛下一刻就会炸开一样。此时，念力不自觉地发动，抬起刀逼向夏觇。
“不可以，他姑且还算是人类，【世灵】也肯定也还有很多事情要问......还、还不可以杀他。”我努力抬起手想把刀收回来。
“你是在找借口吧，其实你早就压制不住暴虐了吧。你渴望的是嗜血的战斗......”
上官澄夜从后面抱住了楚铭斋。
“啊，澄、澄夜......”
“嘘~铭斋，安静。”
两人听着对方的心跳声，逐渐的楚铭斋那急促的心跳声开始放缓，直到和澄夜的频率一致。
随着楚铭斋一点点地恢复冷静，那个声音也逐渐变淡。
“可恶的女人......”
此时的夏觇看着楚铭斋和上官澄夜，不禁回想起自己的过往。他苦笑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放下了他的执念，活下去继续破坏秩序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但也因为没有了这份执念的固定，他体内是【异能者】和【崩坏者】的部分开始相互侵蚀，那个微妙的共存平衡被打破了，伤口的再生越来越慢，其他未受伤的地方开始一点点破碎消失。
“我好像也没有资格去破坏别人的幸福啊，即使遇到对的人，我的固执也会伤害到她吧。彻底的败给你了，楚铭斋。”
“呐，小哥，别放弃啊。那边几个普通的高中生都努力地从我的手上活了下来呢。”
Phantasm（幻觉）拿着一块银色旋涡状的石头弯腰看着躺在地上的夏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