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东击西(1/1)
离开九阳县城,又走了三日这才到达偏远小城丰北县。
纪汉子照着记忆,来到一个大户人家,拍响大门。
“砰砰砰……”
“谁啊,这大晚上的不睡觉,来干嘛?”带着乡音的声音,烦躁埋怨的喊着。
门被打开,看门的小厮手拿灯笼照了照,发现好多穿着不俗的富贵人,不耐烦的态度立刻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小厮笑问:“这么晚了,不知道几位是?”
穿着便衣的九阳县令,当时就拿出官令道:“战神王爷驾到,还不赶紧让你家主子出来迎接。”
那小厮一惊,竟然是战神王爷。
顿时就匆匆回住院报信,没多大会,一个中年男子一边小跑一边系着衣带跑出来,见人就直接跪下。
玉止颜借着灯光看了这耿员外一眼,只见他宽大的长衫衣带都系错错了,很显然是睡下后匆忙又起的。
七皇叔上前一步,问道:“可是他?”
纪汉子赶紧上前,然后从抖抖索索的耿家看门小厮的手里接过手提灯笼,特意去照耿员外的脸仔细看。
“是,就是这位耿员外。”
纪汉子的话让耿员外心里咯噔一声,他虽然也认识富贵人,可仅限于本县县令。
别说战神王爷了,就连王爷身边的手下自己都没有那个荣幸认识,这汉子怎么会认识自己。
就在耿员外心里打突突时,纪汉子说道:“耿员外,你还记得小的么?”
耿员外看向纪汉子,他真的没啥印象。
纪汉子嘿嘿一笑说道:“您是贵人怎么会记得小的这种小人物,还是我说吧。
一年多前您从小的手里买下一个犯妇,这一点总记得吧?”
毕竟被朝廷发配贩卖的犯人家属跟普通人不一样,这一点就足以让人记忆深刻。
果然,耿员外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浑身都颤抖了一下,不过刻意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没有买过什么犯妇,你别胡说。”
纪汉子一听不可以了:“耿员外你怎么可以不认,当初看您是个大善人,我这才将人卖给您的。”
“没有,真没有,你一定是认错人了。”耿员外矢口否认,反正怎么说他就是不承认。
玉止颜算是看出问题了,问纪汉子道:“既然是卖人,官府那边应该有记录。”
纪汉子一脸着急,说道:“四皇子妃,当时您母亲的身份特殊,加上帝京有人盯着,为了不被查到所以并没有去官府备录。”
没有去官府,那就是说这个地界并查不到这个人,所以当初是他们私下交易,耿员外不承认就是想钻这个漏洞。
她正这样想着,就见耿员外给七皇叔磕头道:“七皇叔,草民真的不知啊,不信您可以问问府里的人,草民一人说谎府里二百号人总不能都跟着草民说谎吧?”
纪汉子都急红了眼睛,看向玉止颜道:“四皇子妃,您要相信小的,小的真的将人卖给了耿员外啊!”
耿员外愤怒的指着纪汉子,怒道:“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你,你什么居心为何要诬赖与我?是不是你自己将人弄丢了或者别的,所以现在没法交代就找人给你背锅。”
纪汉子瞪大眼睛,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倒打一耙。
当时就给玉止颜磕头道:“四皇子妃,您相信小的,小的真将人卖给了这人。”
耿员外还跪着,也是被吓的不轻,此刻一把鼻泣一把泪的愤怒指着纪汉子:“是不是你将人家怎么样了?你交不出人就随便找人冤枉。”
纪汉子真是快被气死了,可当初没有任何证明,他拿了银子就走了,所以连个证人都没有。
现在这个情况,还真是难搞。
两个人肯定有一个说慌了,有前世的教训,玉止颜还真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七皇叔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看了一眼身边的清影。
清影一拍手,瞬间一队银甲侍卫出现,纷纷进入耿员外的家里。
玉止颜都有些懵,这银甲侍卫一直跟着她们,她竟然一点点也不知道。
没多大会,耿员外府的院子已经跪了一大片的人。
拿到耿府的人员名册后,玉止颜倒是意外的很,看着他说道:“只有一个夫人。”
耿员外赶紧点头道:“草民与妻子感情甚笃绝无二心。”
耿夫人被这些银甲侍卫给吓坏了,一开始她还叫嚣反抗,后来听说是战神王爷的人,顿时就不敢吭声了。
她们家在这个镇上属于富户,可到了县城就不算啥,那王爷啥的在他们心里都是天上一样的人物。
避免他们串供,所以清风让人带他们下去一个一个的审问。
最终结果出来,府里上上下下都不知道柳氏这个人,听都没说过更别说见了。
耿员外一脸憨厚的看向七皇叔说道:“王爷,草民真的不知啊!”
耿夫人也赶紧跪过来哭道:“王爷,草民真的是冤枉啊,这府里上上下下都由民妇管理,可民妇真没有见过柳氏这个人啊!”
说完就指着清风手上的名册道:“就算没有在官府上登记,可这府中的下人名册上总该有的吧?您看看那名册上的人都在这里可以对的上。”
纪汉子都快急哭了,也就一年多的事情,怎么就能变成这样。
他吓的给玉止颜砰砰磕头:“四皇子妃,小的没有说谎,没有说谎啊!”
七皇叔看了清风一眼,毕竟二十年的默契,只是一眼清风就明白王爷的意思。
他过来就是一脚踹在纪汉子的身上,怒道:“混账东西,一定是你将四皇子妃的母亲害死所以找人替你背锅,真是可恶。”
说完,只见他抽出长剑,直接刺穿纪汉子的身体。
耿家人都吓的面色发白,耿员外跪着的双腿中间一热。
“我们走。”七皇叔一声令下,九阳县的县太爷赶紧带路离开。
耿员外这才浑身瘫软,此刻吓的已经是魂不守色。
路上,玉止颜看向七皇叔问:“你就那么相信耿员外了?”
七皇叔看了玉止颜一眼:“你觉得本王是傻子?”
玉止颜:“……”
外面清影道:“玉小姐放心,我们王爷绝对不会让您跟小王爷受委屈,这件事您只需要等结果就是。”
“多嘴。”七皇叔闭目呵斥。
外面的清风不敢再说话,玉止颜却赞同的点点头,七皇叔对她儿子的确很好,自己也是沾了儿子光了。
马车直接离开这镇子,在县城住了一晚上后,没有波及生命危险的纪汉子躺在马车里,继续往帝都方向走。
玉止颜跟七皇叔表面离开,人却悄悄的折返回去。
玉止颜这才看明白,七皇叔这招叫做。
纪汉子不能全信,耿员外更不能相信。
不管怎么说,纪汉子在他们手里,如果他说谎还有法整治。
可如果耿员外说谎那就不好办了,要是直接杀了,那就找不到母亲下落,要是动刑,就耿员外那被酒色掏空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怕会直接死了。
所以,七皇叔想要先让耿员外安心,然后让他自己露出马脚。
两日后,耿员外派出去的人来报信,说王爷一行人回帝京了。
听到这信,耿员外才彻底放心。
他立刻找了个借口出去谈生意,然后悄悄来到一座宅院。
此刻一个艳丽的女子看着柴房里奄奄一息的妇人,叹口气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另一个妇人道:“老爷稀罕你,你要是从了他又何必再受罪。”
艳丽女人啧啧两声:“我最看不上这种假清高的人,装什么呀!”
妇人突然道:“她好像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