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半山亭朝向赏心亭（1/1）
左良玉一死，半壁江山难保。
弘光帝以为左良玉身死皆是白衣三十剑士之功，密令我再在江北炮制一番。
我能哭吗？
三十剑士只剩十四，难道这还不够？
三叔、洛天放、易寒率十四人赶往江北，各分坛再调派死士八百。
等于原追风营只留我、吴家兄弟还有看守宝藏的六十多人，凄凉吗？
江山巨变，没有人能独善其身，也没有人能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
秦芳玉来信：“常芸怀有身孕，全家迁往祖宅。”
家里人肯定非常高兴，我也是，但更多的是愧疚。
有谁能理解我此刻心境 ？
傍晚，史可法将军派人约我喝酒，地点在城郊半山亭。
谋士阎尔梅与高杰作陪，想是有什么重要事情交待。
酒过三巡之后，史可法摇头叹气。
阎尔梅：“督师大人可是感叹左良玉之事？”
史可法：“是啊，他的儿子和旧部毁他英名。”
高杰：“后金最重视暗探，被他们挑拨、分解的人物和势力不计其数。”
原来他与李自成同邑，同起为盗，为李自成部将，绰号翻山鹞。
一日，有人传信：闯王有要事约见。
随来人去到内院，很安静。
来人说：“大王正在里面等，请交出兵器。”
最近几路刺客，谨慎点实属应该。
没有多想，他交出兵器。
进到里间，他才发现这是个圈套。
只见闯王小妾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
要走？已经来不及。
外面有人喊：“抓刺客！”
不久，兵士冲进来后，看到与高杰同样的风景。
李自成赶到，高杰一声不吭。
李自成：“一切都是你在捣鬼？”
高杰：“我是受大王召见至此 ，断不敢行龌龊之事。”
此事那小妾已经醒来，哭诉道：“大王，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李自成抽刀一挥，小妾应声倒地。
高杰：“我和你出生入死那么些年，居然不相信我？”
牛金星赶到：“拿下高杰！”
就这样，高杰稀里糊涂的被关押起来。
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将领们对高杰嗤之以鼻。
还是有不少人相信高杰，在牛金星即将诛杀他时，老部下将他救下。
这就有了高杰后面的降明，官至总兵官。
崇祯帝煤山自缢后，在江南拥立福王朱由崧登基，被封为兴平伯，与刘良佐、刘泽清、黄得功共守江北四镇。
目前，高杰也是史可法极为信任之人，否则这么私密的场合不会让他出席。
阎尔梅：“比起后金，张献忠当年的小动作只能算是小伎俩。多尔衮，居然只靠细作就瓦解天下刀兵大半！”
我补充道：“多尔衮手下的范文程，可谓是看透乱世人心。高官厚禄、金钱美人，草根出身的人根本无法抵挡。”
又是一杯，这场酒的目的开始显现。
史可法：“英吾，扬州由你驻守我放心。”
高杰：“谢督师栽培！”
为了回报史可法，高杰决定主动带兵北上作战，荡平贼寇。第一步则是将自己的部下留下，只带着少量的人进入雎县，劝降雎州守将许定国归附。
据说扶植一人等于替其逆天改命，是要承担因果的。只因为和史可法关系好，江北四镇之外，史可法将富庶之地扬州安排给高杰。无需多想，刘良佐、黄得功和刘泽清定然不满。高杰也会因此与另外三人心生间隙，不利于江北四镇的团结。可，只有高杰能堪大勇......
史可法：“朝宗，你的十七剑客和八百死士秘密加入到吴三桂手下吧。如若我等遭劫难，吴三桂将会是汉人推翻满清的唯一希望。”
真是深谋远虑，我立马召手下近前，传达指令。
吴三桂虽然已经投降清军，但与清军貌合神离。史可法此举，与我先前策略不谋而合。
驱除外族，复我大明，将会是各个层面、不同形式的战争。
酒刚倒满 ，同为幕僚的王秀楚赶到。
王秀楚：“督师，还是没成功。”
史可法看了一眼阎尔梅，只能摇头。
阎尔梅帮王秀楚将酒倒上，五人共同举杯。
王秀楚送去的奏折被马士英、阮大铖拦下，而他们近来正逼迫搜刮而来的歌女、清客大唱靡靡之音。正午时分，阉党余孽们聚集在赏心亭听曲。
王秀楚：“我回来之时，马、阮之流正在鞭打一位歌女。”
众人疑惑，鞭打作甚？
高杰：“心情不爽就折磨他人，正是阉党做派！”
我也好奇：“歌女而已，怎么惹怒他们？”
王秀楚掏出一张纸递给阎尔梅，说：“那歌女骂人。”
阎尔梅开始念：“堂堂列公，半边南朝，望你峥嵘。出身希贵宠，创业选声容，后庭花又添几种。把俺胡撮弄，对寒风雪海冰山，苦陪觞咏......东林伯仲，俺青楼皆知敬重。乾儿义子从新用，绝不了魏家种......”
史可法：“骂得好！”
阎尔梅：“解气！”
王秀楚：“据说宴席因此提前散去 ，歌女被打得那叫一个惨啊。幸亏一个叫做杨龙友的人劝阻，否则会被活活打死。”
史可法：“歌女尚且有此勇气，很多男儿不如她！敬她！”
我们举杯后一饮而尽，都在回味刚刚的唱词。
阎尔梅：“之前只听说有个李香君恨透阉党，莫非......？”
王秀楚：“我旁边的人说李香君已入田仰府中为妾，被打之人叫‘李贞丽’。”
高杰：“佩服！”
震惊之余，我立马起身告退。
史可法：“有何要事？”
我答：“金陵部下出事。”
史可法叫我宽心，催我尽快上马。
王秀楚建议我三十里换一次马，会很快。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那歌女究竟是谁？
给赊刀人传信后，我和吴家兄弟快马加鞭。
这两兄弟还不知道——香君出事了。
阮大铖！天下安定之后我必杀你！
赶到媚香楼前，董小宛很惊讶 。
赊刀人金陵头领等候多时，我叫他召集人马在阮府附近汇合。
领着吴家兄弟，准备上楼。
董小宛：“侯公子，你总算来了。”
冒辟疆：“你带她走吧 ，香君过得很苦。”
推开房门，丫鬟抱着香君还在哭泣。
见到我进门，香君尖叫一声，晕倒过去。
丫鬟：“小姐，醒一醒！是侯公子，真的是侯公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