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来教你（1/1）
石桌上的剪刀和纸屑，已经全都落到了地上，纪元看着趴在石桌上熟睡的胡云，仿佛看到了当初那只受伤的小狐狸，和当年一样，此刻的胡云睡得很熟，睡得也很安稳，因为胡云深知，在居安小阁里是不会受到伤害的，倒是睡得安生，既然没有去收拾院中地上的大量黄纸屑，打算等胡云醒了，让他可以看一看，顺便也让他自己自己收拾，这不是机缘怕麻烦，而是因为机缘深知，这同样会给胡云一种强烈的成就感，这种感觉其实如同上辈子学生时代，辛辛苦苦做完几份卷子或者难题，再看看边上为了做题，写的满满当当的草稿纸一样，真要说学法的困苦艰辛，胡云区区3天时间是算不上什么的，不说别的，就是机缘自己为了参悟一丝真意，都能在海岛山巅窟坐几年，但这3天中胡云体现出来的求道精神，才是真正可贵的一面，这是在纪元义双法演习新注释之下的感触，胡云有着毫做不得尾的3天，纪元就相信将来能有300年甚至更久，活动了一下，手脚伸了个懒腰，纪元就打算出门去了，不过在走到院门处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看，扫视院中葛处道，你们别把他吵醒了，这话当然是对着一众小子说的，不过别看小子们平常吵吵闹闹，也很喜欢取笑胡云，但却不会在关键时刻坏，胡云的修行，是真的把这狐狸，当自己人的，大老爷放心吧，我们看护着他，这声音很轻，回答的是一个义字，正在小院门上贴着，嗯，机缘应了一声，便打开门出去了，现在正处清晨，天牛方往来居民不算少，不过熟面孔没几张，大多数人遇上机缘就是行注目礼，偶尔遇上一个认识的问号，纪元都会认真的回应，在路过双井普外的巷子的时候，遇上了一个老人，见着纪元微微一愣，赶紧走近几步看了看，季先生，真的是您，一听这声音，虽然因为年龄关系略有变化，但纪元立刻在记忆中找到了对应的人，是我钱兄弟，这位不是什么和纪元关系亲密的人，但当初见着纪元都会问好，当然以前还是壮年，至少头发还黑，现在身子都勾篓起来了，先生还记得我呢，真好真好，我听说过您回来了，但一直没见着您，但方中好多年没闻到，说完枣花香出现了，我就琢磨着您准是回来了，闻着这花香，晚上睡得都舒坦，确实好闻，纪元也停下脚步和对方随意聊了几句，随后才相互告别离开，或许是时间对了，在这之后又一连碰上了好几个认识纪元的人，出了天牛坊之后，孙继的面瘫上坐满了人，连个空位都没有，爷爷纪先生来了，孙雅雅眼尖远远就见到纪元，出了天牛坊的房门，赶紧就提醒了自己的爷爷孙子，孙福看了看摊位上的几张桌子，这会难得坐满了人，这下怎么办，没位置啊，靠近木制橱车的一张桌上，四个年轻人中的一个，当即转头对孙福道，孙叔，我们吃快点，马上就给季先生把位置让出来，说话的年轻人正是上回纪元才回来时，见到孙福认出纪元那一幕的，同孙福有点沾亲带故的，他们对妓院印象很深，也希望能再遇上几回哦好，那你们赶紧吃，其中两人于是赶紧扒拉着碗中的面条，发出一阵阵低呼，痴痴的声响，只不过正在往里面塞呢，机缘却已经到了摊位前，明明孙福见到纪先生是慢慢走的，却来得这么快，正要提醒姬元，稍等就有位置，姬元已经笑着开口，你们俩坐一张长凳上不就行了，用不着吃这么快，噎着怎么办，年轻人愣了下，赶紧将碗拖到同伴边上，后者也赶忙挪了挪屁股，让出些地方来，能和季先生同桌吃饭，总比站在边上强，孙福也赶紧过来擦擦桌子，季先生请坐，老样子吧，嗯，对，老样子，其他食客大概是不认识纪元的，只是朝这望了望，就自顾吃面了，纪元在桌边落座，对着几个一脸好奇的年轻人点点头，随后将视线转向了厨车边的孙雅雅，记得上次回来的时候，小女孩也在摊位旁，那会刚好是休睦的日子，季员没多想，但今天可不是，这女孩应该在学术才对啊，纪元朝着孙雅雅轻轻招了招手，后者甩动着手中当作木剑的树枝，转了个身黑或质两声，就轻盈欢快的就到了纪元身边，季先生，您叫我呀，既然看了看小女孩手中的树枝，直直的树皮都扒了，显然玩了挺久了，再看看那肉嘟嘟的小脸和灵动的大眼睛，将来想必是个颇有英子的美人胚子，老孙家倒是有个不错的基因，雅雅，你怎么不去上学呀，学叔今天可不是休末，还是说你家里还没送你去过学叔，孙雅雅把嘴一撅，晃着身子摇摇头，爷爷早就送我去学厨了，不过我不想去了，为什么呀，孙雅雅低着头挥动着手中的树枝，扭捏着不想回答，那边孙福刚想说话，但纪元头也没抬，却伸手举掌示意他别说话，告诉季先生好不好，孙雅雅身子一摇一摇的犹豫了一会才说，不要去上学了，他们欺负人，怎么欺负你了，夫子不管吗，既然已经说了，孙雅雅也就一股脑吐露出来，夫子管是管的，但夫子又不是一直在，而且夫子管了他们更不服了，这还好呢，最气人的是，学书里连我一共就三个女孩，成天被他们笑话，是什么都不懂的臭丫头，不会背书让人笑，上课被夫子问到答不上来，也笑我们字写不好，也笑还往我们座位上洒水，我替另外两个出头打了那个洒水的男孩，结果他们前1天明明还很感激我，后面几天就也和那些男孩，一样疏远我了，孙雅雅说着说着声音就响了下来，脑袋也一直低着，听话音中的变化，应该是要哭了，那边的孙福很是心疼，端着面过来放在纪元桌前，赶紧去怕拍自己孙女，没事的没事的，雅雅不想去啊，那咱就不去了，纪元摇摇头开口道，雅雅先不管其他同学怎么样，纪先生问你，读书本身是好的还是坏的，孙雅雅用袖子抹了抹脸，抬头看看纪元是好的，念书是一条正途，不光是女孩子，很多男孩子都没这种机会，你和同学们不过是还不熟悉，等熟了大家都会成为好朋友的，孙丫丫扭捏着不说话，桌上的面还提醒一句，季先生你快吃面吧，一会发长了就不好吃了，姬元笑了笑，揉了揉孙雅雅的头，转身拿起筷子开始搅动面条，让卤和面拌在一起，吃了两口面，就低下头对孙雅雅说道，这样吧，雅雅去上学，等学熟放学了，可以来居安小阁里，季先生也教你练字读书，那些孩子不是笑话你吗，你要是功课比他们都强，让夫子把你当个宝，看他们还笑不笑得出来，说着纪元还补充了一句，纪先生的字很好的哦，准比你们夫子的好，因为尹兆先曾经是宁安县现学的夫子，所以这学术的学习氛围是很浓郁的，很有种成绩好的孩子就受人敬仰的感觉，听到纪元这么一说，孙雅雅当即就眼睛一亮，而那边正乘着煮好羊杂的孙福下意识的手上一抖，却装作若无其事，那两三勺就能装好的杂碎硬是一根根挑着向碗里的，怎么样，纪元燕下口中的面条，又笑着问了一句，孙雅雅看看自己爷爷，发现对方冲着他眨眨眼，就立刻忙活手中的事，然后小女孩又看向纪元，往往闻着那一阵阵花香的她，最终还是露出了笑容，纪先生可不许骗人，先生我怎么会骗你呢，厨车那边的孙福心中大定，赶紧收拾好那一碗杂碎端了过来，纪先生，您的羊杂碎好了，来来来，小心烫，嘿，您慢用，孙福一脸笑容的过来，将羊杂放在纪元身前，纪元点了点头，就夹起一些，分别送到了两个小年轻的碗里，多谢两位小兄弟让位了，不客气不客气，谢谢季先生啊，两个小年轻受宠若惊，因为之前老孙叔的态度，他们和家里长辈聊过，居安小阁的季先生听说了，这是一个了不得的人，尤其是和尹文曲相交莫逆，绝对能算宁安县1号人物了，只不过现在很多人不知道而已，吃着纪元的给的羊杂，见纪元和孙雅雅也说完了，两个青年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季先生，我能冒昧问一句，您几岁了吗，纪元的筷子一顿，这问题还真把他难住了，他不知道原来山神庙中的那个乞丐模样的人几岁，若是自己的话，那该不该算上，上辈子想了下，只能笑着回答一句，反正比你们想的要大，孙福在那边笑骂一句，你们两个兔崽子瞎问啥，今天你们的面我请了，吃完赶紧滚蛋，孙叔赶人了，就是吃完才滚蛋，我们还没吃完，两人乐呵一句，挤在一张凳子上耍起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