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东道主最苦(1/1)
不过即便老乞丐总是暗自与纪元较劲,也确实因为纪元的话被雷劈了,但他还是10分信任纪元的,到了他这般道行,自然看得出纪元是真正的求道至诚之辈,不可能随便耍手,再说了,自己的道行摆在这,不至于几道普通的雷电能造成什么影响,所以老乞丐觉得,纪元或许是真的无意,但这种无意依然让人很难受,不是说不爽被偷袭,而是纪元刚才以手指天的时候,根本没有施法,这代表什么,这代表念动而引天下,不是简单的言出法随了,毕竟这天雷都不是纪元师的法,至少老乞丐自问做不到,这就很难受了,所以老乞丐这会也就转移话题,纪先生之前受过雷伤,是因何而伤,可是遇上了什么仇敌,机缘身世神秘,老乞丐给杨宗崇塑肉身,也偶尔会划去姓名后向人隐晦的打听一下纪元这个人,但无一例外全都没谁听过,反倒会追问老乞丐口中的高人是谁,有的熟悉一些的,老乞丐会说一说,其他的则大多不多提,现在听到纪元说的话,又好奇上了,没遇上什么仇敌,而是同人论道性有所悟,继恋的成果引来雷劫,我不想自己的心血回流,遂出手干涉天劫受了点伤,前阵子才好利索,既然没明说是自己开创的天地妙法,他和老乞丐关系是还行,但还没到和老龙那种程度,严格来说就当初有过那么几次交集,不会什么都全盘托出,不过纪元这话听得老乞丐很难不多想,论道有所得,祭奠的东西引来天劫,这天劫还将伤到了纪元的肉身法体,老乞丐觉得这话题没法继续下去,至少暂时不想继续,那季先生现在好了,好了,这不还因祸得福,将季某于雷法上的浅薄理解补足了一些吗,嗯,好了就好,这乌云遮天蔽日,底下风雷大作,定是论到双方理解有偏差动手斗法了,我们快些过去,省得连后面的都看不到,老乞丐扯开话题,催动脚下白云,原本在风暴和雷霆中降下来的,速度也再次提升,纪元当然也不再多提什么,只是运起法眼观察此刻的风雷之象,就如同之前那根枯木在风中的状态一样,此时的风雷明显有两股源头在驾驭,常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水火相攻,也是斗法常态,既然还是首次看到,与风比拼的,也难怪这风势如此古怪,远方已经能见到海滨群山,老乞丐指了指那边道,那些家伙之前定的地方就在那,现在未必还在了,咱们得找准风势走向,那里风最大最混乱就准没错,白云飞过那峭壁上方之时,见到滔天巨浪掀起,这巨浪拍在峭壁下,竟是足足被狂风掀起数十丈高,峭壁之下全是泡沫水花,既然眺望远方海面,简直就像是末日灾难片,雷霆滚滚海面翻卷,声势尚比之前的荒海洋流出的当风袭扰,有过之而无不及,在那边纪元手指指向东南方的海域,老乞丐的白云速度不减,直接顺着纪元手指的方向而走,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赶了老远路来看热闹的两人,终于见到了这次的,乾元宗和大风谷的修士,各自悬在天空后,被修士站在法器之上,而修为高的则踏着狂风,两边高人各自不断掐绝御风,以风势抽向对面下方,大海不断炸裂波浪,犹如处在一只剧烈晃动的大水桶中,而斗法的同时,双方嘴上还不停歇,来来来,狂风谷的道友不是以御风为傲吗,怎么连我们乾元宗的小小御风手段都收拾不了,乾元宗的道友,我们是大风谷,不是狂风谷,不像你们说是乾元宗养气养心,性子却这么暴烈,没见你们的风势已经被我们牵着走了吗,还要怎么压制,难不成刚风抽你们,你放屁,哪里见到被牵着走,有种把我们吹走,吹到海里去,你等着马上让你们在天上待不住,双方法决不断施展,在纪元眼中,周围哪里还是狂风呼啸,简直如同无数风龙飞舞猛兽咆哮,相互之间龙尾扫荡力爪撕扯,风与风的气流相撞,居然发出极有实质感的巨大声响,怎么还不收拾了我们,不是要把我们吹到海里去吗,道友不必担心我等安危,我前原宗玉谁也不差,淹不死的,大风谷的老修士怒极反笑,你们乾元宗说什么修身养性呢,所谓以心御风,原来就是靠耍嘴皮子影响对方心性,老夫之前说错了,不是无堪大用,简直卑鄙无耻,道友你太过了,当心遭雷劈,受到雷霆刹那间朝着大风鼓的大多数,都从极静的位置擦身而过,并为雷霆极深,但也引得大风谷修士下意识出手抵抗,一时间风势都有些不稳,你个老不死的玩阴的斗法,斗法当然是全方位的,虽然比的是御风,但若是几声雷就把你们吓得控不住风势,那算哪门子御风有道,还是说心性不够,来我乾元宗前修个几十年吧,我一定热情招待你你,你岂有此理,风起云涌,一般仙修施法根本不会嘴上将神通发掘喊出来,除非气急了要壮声势,天空乌云被狂风搅动出巨大的漩涡状,简直如同纪元当初遇上的天雷,看着就是10分恐怖,周围的大片海水被狂风裹挟,在斗法者双方附近形成一道道巨大的水龙卷,这水龙卷接天连海,其中还有不断有雷霆劈落,其中雷光滚滚,让你们乾元宗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御风,风邪天士卷云一击,大风谷修士随我施法,对面乾元宗道友可要挡住了,挡不住就等着下海吧,随着大风鼓,这老头的吼声响彻天地,乾元宗那边也不嘴硬了,风势已经明显有些控不住了,只能不断掐决施法,远方纪元,虽然仓木始终都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但实际上已经看呆了,这御风简直神乎其技,也夸张的吓人,自己以前取得的那些成就带来的一丝丝自满,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还是该谦逊些,还真了不得,纪先生以为呢,双方御风之法堪称神乎其技,这已经不单单是御风之一道了,而是风动而诛法,狂野细腻尽在其中,厉害呀,确实厉害,我们还是站远一些,动静有些大,说着老乞丐驾云高升,更是往外又多退出些距离,光靠肉眼已经看不到远方,施法双方但凭借法眼,斗法的过程纤毫毕现,不会出事吧,纪元略显担忧的问了一句,老乞丐笑着摇摇头,不会不会,就算出事也不会出大事,这种论道演变成斗法的情形,在仙游大会期间,还是很正常的,大家都有分寸,风卷黑水裹挟雷霆,一道道风,雷水相会的天,巨边疯狂抽动周遭海域,就像是被孙猴子的金箍棒不断搅动,那是一个翻腾的厉害,老乞丐一句没讲完的话,这才补上一个吧,事实证明纪元和老乞丐虽然来晚了一些,但不算来的太晚,这一番斗法在他们来之后又持续了两天之久,其中在御风之道上的变化层出不穷,让机缘大开眼界,知道了什么叫做锋无长势,到了第3天,事情终于有了转机,不是斗法双方累了或者和解了,而是和事佬来了,这和事佬不是纪元和老乞丐,而是东道主九峰山,三道盾光从天边出现,同时传音此片海域,诸位道友请停手,诸位道友请停手啊,不要再逗了,诸位道友莫要伤了和气,仙游大会还没开始呢,若有凡人行船经过,被卷翻了船只如何是好啊,而且海中水族也不好受啊,北海龙族若是来理论,怎么交代一串大道理抛出去,三道盾光施展神通做好防护,小心的接近双方近处,好说歹说了许久,才终于让风势慢慢缓和下来,老乞丐嘿嘿一笑,对着纪元道,看来无需我们出手了,嘿,这九峰山现在还豪情万丈,很快就会知晓为什么办过一次仙游大会的仙府宗门,一般不会办第二次,纪元原本还沉浸在无数御风手段的玄妙感受之中,听到老乞丐这话不由哑然失笑,季某能理解一些了,九峰山修士总算是将双方都劝住了,两方的火气在几天里也发泄了一些,一方领会到了对方御风的神妙与强大,另一方始终拿不下对方,也有些心虚。
老乞丐见那边尘埃落定,于是便向着机员建议道,纪先生那边也停手了,打了一架来发泄,加上有九峰山的人在,肯定也吵不起来,咱们也走吧,没必要和他们照面了,还这么说着呢,那边的两派人士和九峰山修士已经注意到了,纪元和老乞丐,本来两人气息不显,在斗法过程中狂风席卷电闪雷鸣,不容易被注意到,现在云散天青,那边一朵梅,跟着一起散去的小小白云就显眼起来,再见到上头站着两个人,就很难不注意了,师叔佐,师叔佐,老乞丐还没来得及驾云离去,远处已经有喊声传来,并且前后两拨人驾驭着法器靠了过来,乾元宗的一众修士在领头老者的带领下,到了老乞丐和祭元的近侧,拱手行礼道,前元宗后辈,见过师叔祖,老乞丐侧过身子没承受这一礼,撇了他们一眼后摆摆手道,可别像我这个老乞丐行礼啊,乾元宗咱可高攀不起,你们准认人吗,纪先生你瞧瞧他们这衣着光鲜的,穿的比你还漂亮,我老乞丐又是个什么样,准是认错人了,乾元宗领头的老者直起身来,看看老乞丐,又看看纪元,面露苦笑道,师叔祖这么多年了,您老还耿耿于怀呢,师祖他别了别了,纪先生,咱们走吧,早知道刚才就该早点隐遁的,老乞丐一挥袖就转身,心念一动之下准备驾云离去,但却发现云头不动,立刻看向纪元,发现纪元刚刚收起虚空比划的手指,顿时知道是他动了手脚,纪元微微一笑,看着老乞丐,直白的承认,不错,就是季某定住了云头卢老先生,原来是乾元宗的人了,晚辈诚恳行礼,容他们说两句再走吧,其实纪元根本不熟悉什么乾元宗,而以前他老乞丐不说自己所属的仙府宗门是搞神秘,这回看起来还有点故事,你使的什么法子,老乞丐更诧异继元用了什么手段,刚才继元说是定主,但他也没发现继元的法力渗透法云啊,运法用力挣了两下,法云重新回归了控制,看来纪元也就是阻了一下,并不想一直阻碍这边,老乞丐故意不理乾元宗的人,也故意岔开话题,但没什么用,多谢这位道友劝阻师叔祖,乾元宗的先是向纪元道谢,随后再次向老乞丐诚恳行礼,师叔祖,师祖虽然表面上不说,但其实心里还是挺希望您能回善脉的,这次您来了仙游大会,不若结束之后就同我们一道回去吧,就算回山门看看也好啊,本以为老乞丐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结果这会老乞丐却突然转过身来,看着这老头,等会你刚刚怎么说来着,乾元宗的这位老真人微微一愣,面上显露欣喜,我是说师祖表面上不说,但不是不是前头那句,前头乾元宗的老真人皱眉想了想,犹豫着看向纪元,我向这位道友道谢来着,老乞丐拍了拍手,看看一边一脸莫名其妙的机缘,又看看乾元宗的老真人,你叫我什么师叔祖,那叫他呢,道友对吗,老乞丐嬉笑一句,然后立刻一脸严肃的训斥一句,没大没小的瞎乱叫,嘿嘿,季先生,不好意思,这些小辈把你的辈分给叫低了,你不会同他们一般见识吧,纪元愣了一下,面露笑意地摇摇头,这老乞丐真是个妙人,一个称呼也能叫真,随你高兴好了,季某对称谓并无什么特别的想法,本就是修行同道一生,道友无可厚非,你们瞧瞧,这就是前辈的觉悟,老乞丐自觉占了姬元的便宜,心情又好了不少,甭管姬元是真不在意还是假不在意,反正乐呵了,心情一好也乐得说两句好话,至少说话不那么冲了,行了,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在这斗法角的天昏地暗的,不过也算有些长进,刚才季先生夸赞你们和大风骨的修士御风神乎,其技分量可是很重的,早点回去吧,我和季先生先走一步,师叔祖,乾元宗的修士下意识伸了伸手,但那朵法云已经化为一道盾光,远去速度比预剑还快,白云上,纪元看看这老乞丐,嘴上对乾元宗修饰冷言冷语,但实际上其实还是面冷心热,对乾元宗依旧是关心的,继源觉得就算自己不在这,老乞丐也会来这边海滨,说是看热闹,实际上肯定也存了对后辈的关心,怕斗法过了火,白云飞了半天,纪元和老乞丐两人在云头都没说话,又过去一会,老乞丐才淡淡道,纪先生可有话要问我,纪元却并未看,老乞丐视线望着云头之下的景观,虽然在纪元看来比较模糊,但他长久以来也有自己的一套辨别景物的方式,从规律性和汇聚的气象着手,就算是在高空也能辨别个不离时,此刻下方在杂项分成中,也有更多火器升腾,加上一些规律性和标志性的景物,基本能判断是人族聚居之地,下面是什么国度,老乞丐看了姬元一眼,在望向下方,既然纪元都不提之前的事情,也乐得就此带过,仔细辨别了一下菜刀,虽然我对这儿也不算很熟,但一些有点名气的凡人国度还是知晓的,照地理位置来看,下方应当是大秀皇朝北进,横州南部有树的太皇朝,说到这老乞丐还怕纪元理解的不够透彻,又补充一句,这可和云州的大真不同,虽然民间百姓都差不多,但皇朝内部是有真正的修行之辈坐镇的,皇朝高层更是同神道也因有些联系,在人间皇朝中已经狠了不得了,继元恍然的点点头,原来这就是大秀皇朝,卢老先生可知如今大秀朝中的国师是谁,老叫花子痴笑一声,我也就这么说了一句,大秀算是了不得,但季先生你也别真把它当回事,如你我这般修为,皇朝霸业再如何了的又能怎样,朝中国失事谁我当然不知晓,也没去知晓的必要啊,也是卢老先生,且先自己回去吧,季某顺道去个地方,去九峰洞天的路我认得不会丢的,既然留下这么一句,随后朝着云外跨出一步,身体顿时缓缓往下飘去,在下飘失几丈之后,脚下清风拂过,带着纪元朝着下方一处城镇的方向飞去,纪先生要去做什么,是不是隐秘之事,方便老乞丐跟着捕,要来就来,那你刚才直说就行了,还自己御风走干嘛,老乞丐笑了一句,也赶紧跟上,不过他散去了,白云同样相随,既然原本只是想去个就近的大城里问点东西,但在御风下落的过程中,心头灵台隐隐一动,视线望向了稍远方的荒野,面洞之间已然改变风向,带着自己和老乞丐一道飞向心中所感的方位,老乞丐眉头微微一皱,看看城池的方向,又看看此刻前进的远方,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但也不多说什么,不多时,既然耳中已经能听到一阵阵马蹄声,更是能看到远方荒野扬起的尘土,显然有不少骑手正在前行,而老乞丐这会也已经察觉到什么,坡子山外坡子林,足有200名骑手,骑着高头大马正策马狂奔,这些骑手个个精神抖擞,鲜衣怒马着镶着铁环的皮甲,背着弓箭挎着长枪,领头的是一名着一辆索凯的五官,马蹄声如雷,践踏大地带起微微震动,将军中气十足的吼声响彻整个队伍之间,全都跟上,别让他们跑了,带人去右翼,到更前方布置网阵,领略,众骑奋出两路,从左右相绕,五官望着前方冷笑一声,从背后将自己的精致大弓取下,又从马匹一侧剑囊内抽出一根箭矢,想跑门都没有,五官以双腿夹着马腹保持平衡,双手张弓如满月,浑身真气流动,隐隐灌入剑矢,箭在弦上略一瞄准后微微向左,然后立即射出,弓弦弹动的声响,和箭矢撕裂空气的声音同时响起,箭矢如流星般向前窜去,竟然带着微微的光亮,下一刻,前方百丈处一声尖锐惨叫响起,而这五官面色冷峻不变,另一支箭已经搭在弓弦上,弯弓满月之后,再次微微瞄向左侧,随后放箭射出,不出意外,前头又是一声惨叫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