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高攀（1/1）
孙雅雅问出这话，以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纪元，纪元何许人也，听到这话怎么可能不清楚，孙雅雅心里打着什么古灵精怪的小算盘，不过她也不说破，在孙雅雅这件事情上，她还是倾向于她自己选择的，所以纪元做出略微思考的样子，随后点头对着孙雅雅道，也好吃了，孙佳这么黏的卤面和杂碎，正是为我长年独留一份，是该去拜访一下，孙雅雅当然很希望纪元去自己家帮她解围，哪怕只是今天，但其实自觉也算了，姐姐先生认为先生大概率还是不会动的，没想到纪先生一口答应了真的，孙雅雅坐正了身体，一脸惊喜的看着纪元，还能有假的，莫不是你刚刚仅仅是拿季先生我开玩笑，其实并不打算请我，孙雅雅一下站起来，哪能啊，先生能去我家我可高兴了，我爷爷也一定高兴不，我们全家都会很高兴的，那先生我们快走吧，若知道您要去家里，一定会准备准备的，得快些回去，济源坐在桌前，将手中茶盏内的茶水喝干，放下茶盏才站起来，好，这边过去吧，在纪元刚要伸手去整理桌上的茶具的时候，孙雅雅先一步就收拾起来，先生候着就好，让雅雅来，孙雅雅手脚麻利的帮纪元将茶具收拾好，然后拿着托盘送到厨房，出来后才和等候在内的纪元一起出了居安小阁，和来时的萎靡不振相比，回家的时候，孙雅雅就精神多了，甚至显得异常兴奋，嘴上画圆，一直和纪元说着这些年来的事情，从学术的转变，再到去春惠府求学，有琐碎小事，也有一些有趣的风波，先生，您是不知道，当初我们在春暮江江神祠那边题词，两个书院文斗，他们愣是没赢过，我都被说不如一个女子，脸色可差了，孙雅雅想起当年在江神祠的事情，一边走一边在纪元面前毫无负担的捧腹大笑起来，他的笑声也被天牛方中路过的人听到，远近之处都有人频频侧目，有一对父子远远看着一身红衣的孙雅雅，一身灰衣的妓院在边上窃窃私语，那姑娘是谁啊，好漂亮啊，这你都不认识，孙家的丫头，番外摆面摊的孙老伯家孙女啊，远近闻名的才女们，你小子就别懒蛤蟆想吃天鹅肉了，那后头的呢，年长的父亲眯眼细看，后头的这莫不是姬大先生啊，这父亲远远吆喝一声，世纪先生回来了，纪元循声望去，看着远处巷口模糊的两人，远远拱了拱手算是应了，随后和孙雅雅一起走入了宰相，走向方外方向，还真是纪大先生，那父亲的话中显得稍有些兴奋，在他记忆中，有纪先生的天牛坊，总是比县中其他地方多1分神秘感，边上的儿子有些惊讶，显然也对纪元有些印象，天牛方位于宁安县城南，而桐树方则位于城西，两者就像是两个特殊的城中村落，虽然在同一座城内，但中间隔了大大小小的街道，孙雅雅带着纪元走街串巷，还顺便在街头买一些熟食和糕点，方便回家招待纪元，走过一条满是菜贩子的小街，眼前就是桐树坊了，方门后头有一棵老梧桐，就是桐树坊这名字的由来，季先生，您以前没来过桐树房吧，祭员远远看一眼那棵梧桐树，点头道，确实没进去过，以前至多是路过，两人脚下不停，直接走入桐树房，到了这里，孙雅雅的熟人就一下多了起来，不少人都会和她打招呼，同时好奇的看向纪元，雅雅回来了，边上这位是谁啊，是哪个书院来的先生吗，以为提着拉篮子的妇人撞见孙雅雅，起初以为边上的纪元，或许是哪个来提亲的，但再一看又觉不像李婶，这位是纪先生呀，宁安县的纪先生，这么说了一声，孙雅雅和纪元也不停留，继续往桐树方深处走去，那李姓夫人皱眉想了一会，纪元这名字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听过了，在纪元感觉中，桐树方比天牛方要热闹一些，当然也可能是孙雅雅太惹眼，也太有名了，打招呼的人不断，所以耳边总有搭话的，孙家位于桐树方靠西位置，接近家中继源，明显能听到孙雅雅数次深呼吸的声音，孙雅雅的父母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并无其他子思，而孙福虽然不止一个儿子，也有别的孙子，但孙女只有雅雅一个，家里人都算是很宠孙雅雅，可在嫁娶这方面还是令她10分头痛，季先生那边就是我家了，您看那外头拴着两匹马，放着一顶轿子来说，没的还没走呢，真是讨厌，我先去通知一下家里人，说着孙雅雅当先快步小跑回家中，爷爷季先生来了，爹娘季先生来了，孙雅雅一路小跑着回家，到了院中看到四个教夫还在那和茶嗑瓜子，而走入家中课堂内，因为孙家的家底相较其他人殷实一些，课堂中的摆设显得10分得体，那个满面红光的媒婆还在，还有另外两个中年人也坐在茶几前，孙家父母正在为他们添茶，而爷爷孙福坐在上首，雅雅，你可回来了，说出去走走，怎么离开这么久，孙母见孙雅雅进屋，立刻就过去牵住她的手，把她领过来，那边上座的孙福赶紧给自己孙女开脱，玉兰，咱雅雅和别的姑娘不同，兴许出去想文章呢，边上那个媒婆也一个劲的笑，和来时一样上下打量孙雅雅，不碍事，孙姑娘素有文思，出去学女德挺好的，对了，孙姑娘还说呢，冯家公子对你的才学也10分仰慕，说你才貌双绝，还希望请你一起乘船同游春暮江探讨书画呢，孙雅雅勉强笑笑说了句过奖了，然后赶紧对着高堂上的爷爷道，爷爷您刚刚没听到啊，季先生来了啊，孙福愣了一下，孙雅雅以为他没听清，就走进一步大声道，季先生来了，居安小阁的季先生，快到我们家了，孙福精神一振，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什么，季先生回来了，对，季先生回来了，而且来我们家了，我说让先生在家里吃饭的，爷爷还有爹娘，你们不会不同意吧，孙雅雅的爹娘面色明显也兴奋了不少，怎么会不同意呢，季先生快到了吧，走走，我们去迎接先生，孙福略显激动的迈出几步，随后又回去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见边上媒婆和同来的两个先生一脸疑惑，也解释一句，几位先遣安坐，有位我孙家的故交来拜访，我们得去迎接一下，说着孙福就在孙雅雅搀扶下一起出了门去，孙雅雅的父母也向媒婆三人告罪一声，紧随其后一起出去，孙家几代人对纪元的敬重，可是从未减少的，媒婆和边上两个同来的先生对视一眼后，两人率先站起来，也打算出去看看，孙家四人一起出了家门的时候，一身淡灰衣衫的纪元已经到了院外，孙福赶紧带头向着纪元行礼，见过纪先生，纪元也回了一礼，走入院中，伸手将更显老态的孙福扶正，不必多礼，先生能来令我们孙家蓬荜生辉，快快里边请里边请，孙福伸手应请，季原点头过后也不推辞，在孙家这里过分谦恭反倒不合适，扫过一眼院中的四个教父，再看看课堂门口那三人，随后同孙家人一起进了课堂，纪先生请上座，玉兰快上茶，孙福将自己的座位让出，见姬元坐下后，才对着孙福道，快去把你两个弟弟都喊来，对了，还有你二伯，三伯和姑姑都请来，就说纪先生来了，快来拜见一下，纪元在边上听得眉头一跳，孙家这是好大一家子都要来呀，纪先生，您可别怪我多事，您难得来一趟，我觉着该让大家来拜见一下，当初孙老头一共有四个儿子，孙福是最小那个，如今皆已老去，几年前长兄过世，孙福就更加多愁善感起来，今天纪元来了，总觉得孙家人都该来拜见一下不碍事，纪元笑着回答一句，已经能想象一会几大家子一起来的盛况了，那边媒婆还没说话，其中一个留着短靴的男子倒是向着纪元拱了拱手，既是向着纪元，也是向着孙家人询问道，不知这位先生是何许人也，于何处高就啊，纪元站起来回礼李仁，纪元献忠贤人一个，并无高就之处，一边孙雅雅张了张嘴，但没有说话，而是凑近孙福身边小声道，爷爷纪先生来了，今天也不是说媒的时候吧，这孙福犹豫着还没说话呢，那边媒婆已经笑了，笑着开口了，那倒正好，今天孙家也热闹，几方亲戚也回来，正好啊，孙姑娘这蒙羡煞旁人的喜事也说出来，让大家都商讨商讨机缘，见到孙雅雅求助的眼神望来，便故作不知的询问孙家人，雅雅这是有何喜事啊，回先生的话，雅雅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是有人上门提亲，对方家境好，家风也不差，世门好轻视啊，那媒婆笑呵呵插嘴，很自然地道，这可是孙家祖坟冒青烟，能有这么一个才貌双全的姑娘亲事，若是能成孙家呀，可就攀上高枝了，攀高枝济源眉头一挑，这话他就不爱听了，看了媒婆一眼，也扫过孙家人和两个男子，更看到脸色明显带着厌恶的孙雅雅，淡淡开口道，是身权贵人间王侯，雅雅若要嫁，谁都没资格说是让雅雅高攀的，站在孙福背后的孙雅雅暗暗自惊叹，还是纪先生说话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