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大感不妙(1/1)
“赵明熙跑了?!”
覃柏聿扶着缪鸿远坐下,“外祖先别急,坐下慢慢说...”
“怎么能不急,眼下事情已经发展至此,可就差最后一步了...”
缪鸿远焦心的说道。
他们挟持赵明熙,就是为了威胁覃修谨,不让他发兵攻打都城。
覃宏朗中毒昏迷,只要控制住覃修谨,他们就能伪造圣旨,让聿儿继位。
可眼下赵明熙竟然跑了!
“那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缪鸿远问道,“赵明熙关在地牢里头,哪有本事跑的?可是有谁...”
“是温意然...”
覃柏聿沉着的说道,“是她趁我上朝之际,派人把她放走的。”
“温意然?可她并无理由...”
“不管有没有,事已成定局...”
覃柏聿打断缪鸿远的话,自顾自的说道,“我找外祖过来,是为了商量接下来的对策的。”
他淡声道,“人,我自是要去找的,可若是找不到,也得有找不到的法子才是啊...”
缪鸿远拂着白髯,看向覃柏聿说道,“聿儿可想着什么对策了?”
“温意然虽死,但死人总有死人的用法...”
“聿儿是说...”
“这几日咱们还需做些准备...”
覃柏聿视线在两人身上打了个来回,慢声道,“既然威胁不了覃修谨,那就在他来之前,便夺过皇位!”
缪鸿远神情倏然一冽,“聿儿是想...”
他瞥了外头一眼,慎重的轻道,“逼宫造反?”
“逼宫是最后的法子了...”
覃柏聿叹道,“我也想名正言顺,可眼下来看,已是无计可施了。”
他们本打算伪造圣旨,可假圣旨不甚保险。
那些老狐狸一眼便能看出问题。
眼下覃宏朗暂且还醒不来,但覃修谨却是个威胁。
只怕是他打赢的那一天,那些大臣便会争先恐后的想着让他继位,可不会管覃宏朗的死活。
哪怕,他们已经有十足的‘证据’,证明是赵明熙对覃宏朗下的毒。
“可便是成了,我们怕是也抵不过那十万大军...”
缪鸿远担忧的说道。
“外祖可别忘了...”
覃柏聿哼笑着说道,“覃修谨的母后可还稳坐在后宫之中呢!”
便是没有赵明熙又如何?
覃修谨还能弃他的母后于不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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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昏睡了半月有余的覃宏朗,浑浑噩噩的睁开双眼。
“陛下!陛下醒了!”
站在床边伺候的陈德海,欣喜的喊道,他赶忙催着宫人去叫太医。
“嗬咳...”
覃宏朗重重的咳了两声,嗓子干涸得厉害。
陈德海接过宫人递来的热水,小心翼翼的喂到他嘴里。
多日未醒的覃宏朗,因着身上染毒,再加之进食不多的缘故,眼下瘦的已经脱相。
骨瘦如柴的他,抬起枯瘦的手臂,抚向沉闷的心口。
“朕...这是...怎么了...”
陈德海擦去他嘴边的水渍,愁苦的说道,“太医说,陛下是中毒之症。”
“中毒...朕如何会...咳咳!咳...”
他扶住覃宏朗,劝诫的说道,“陛下!陛下,你不能起身啊...”
“到底...到底是谁...”
覃宏朗攥着陈德海的衣袖,气若游丝的问道,“是谁...想害朕!”
陈德海面露难色,但最后还是轻声道,“说...说是安王妃所为...”
“他...他怎敢...”
覃宏朗像是想到了什么,话音稍顿了顿。
不...
赵明熙才是最应该对他下手的人。
眼下覃修谨在边关打仗,但已经逼近辽城,就差突破了。
百官已然将立储一事搬上朝堂,可他却不愿让权。
只要他死了...
莫说是立覃修谨为太子,便是继位都是顺理成章的事。
覃宏朗心神不宁的躺回龙床。
陈德海听着外头的传报,紧着步子离开,不多时便带着太医走了进来。
太医行礼后,看着覃宏朗的气色,对他把脉诊断。
“陛下,身上毒性还未清理干净,还需静养才是。”
“何时能好全?”
“这...”
太医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覃宏朗见状,也明白了几分。
若放了平日,他定是大发雷霆一番,可如今他身子亏损的厉害。
实在没有力气发火。
“但眼下陛下已然转醒,说明有在慢慢好转...”
陈德海见覃宏朗阴郁的脸色,赶紧找补的宽慰道,“相信不过时日,便能好全。”
太医也跟着点头,“是啊、是啊...”
“你且下去吧...”
覃宏朗不耐的挥了挥手,“我转醒一事...不许告诉任何人...知道吗?只每日来请平安脉便是...”
太医虽是一头雾水,但也老实的点头答应了。
“陈德海。”
“奴才在。”
“你去告诉外头...外头的宫人,就说朕醒来不久...便又昏了过去...”
“陛下是担心...”
“朕身上余毒未清...若是再被那些人知道朕转醒一事...”
说不准,赵明熙又会对他下手。
陈德海应声离开,过了良久回来时,手里还端着个汤药碗。
他扶着覃宏朗靠在床头,搅着药碗说道,“这是陛下这几日吃的汤药,奴才亲眼看着他们熬的,定不会出错。”
覃宏朗放心的点点头,喝下了一勺苦药。
陈德海一勺勺的喂着,他看着覃宏朗犹豫的说道,“奴才知道陛下警惕安王妃,可...可奴才却想着...此事怕不是出自王妃之事...”
“如何说?”
覃宏朗见他难得解释,不免有些好奇。
“陛下不知,在陛下中毒那晚,王妃曾来过殿中探望,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王妃在那晚便在宫中失踪了,直到今日都不见踪影。”
“还有这事?”
“确实如此,外头的宫人可都清楚,奴才也不敢对陛下说瞎话。”
陈德海真切的说道,“陛下昏迷这几日,闹出的事有不少,今日二殿下还传讣告进宫,说...说是侧妃薨了!”
“那她肚里的孩子...”
“也一并没了...”
陈德海惋惜的声音,却令覃宏朗如置冰窖一般。
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毫无关联的事,不知为何会令他大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