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初见她的水清浅(1/1)
就在一天前,水生从市集回来,在山脚下救了一个神秘的人物。这个神秘人物,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大约二十五岁左右。
这个神秘人物,被水生安置在了饶宅,也就是向东修建的新房子里。当然了,主卧室自然是没有给他住,而是把他安置在了东厢房。
主卧室的钥匙,也只有向东一个人有。那密室,就在主卧室的地下,自然不能让人随便进去,免得密室的秘密被人发现。那样的话,就不美了。
大丫“死而复生”,水生一家都高兴得哭了。
谷雨抱着大丫,狠狠的大哭了一场,小石头高兴得都傻了,呆呆的站在一旁,傻笑了好久。小石头的奶奶不停的抹眼泪,大滴大滴的泪水,滴落在怀中抱着的那个婴儿小脸上。
小宝贝被泪水给“惊醒”了,见没有人理睬自己,就“哦哇哦哇”的大哭了起来。
谷雨猛然醒悟过来,连忙放开大丫,不好意思的道:“念月醒了,月儿稍坐一会,我去给年月喂一下奶。”
“念月?表姐的孩子?哪一个月?”大丫看着那个大约五六个月大的孩子,忍不住又惊又喜。
“就是月亮的月,饶初月的月,你表姐一直都很记挂你,所以就给孩子取了这个名字,说是要永远记住你!”不等谷雨回答,水生就万分感慨的道。
谷雨也点点头,含泪笑道:“是的,这是我的孩子,念月,佟念月。如今,刚好六个月大,是个女儿。”
“哦?原来,水生叔姓佟啊?”大丫非常的惊讶,说完却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一时却想不起来。
饶守勤就笑着呵斥:“什么水生叔啊?你如今得叫表姐夫,或者干脆就叫姐夫好了!”
向东也忍不住咧嘴笑了:“就是啊,应该叫姐夫了。”至于他跟水生、谷雨,如今却相互叫名字,因为他跟谷雨差不多大,就干脆以名字称呼。
提起东厢房住着的那个神秘人物,水生满脸的困惑和不忍:“唉,那天我从集市上回来,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就变天了,下起了毛毛雨。北风呼呼的刮着,那叫一个冷啊,我穿了一件很厚的棉衣,都冷得直打哆嗦。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就一头栽倒在小溪边,看来是正要去喝水的时候,就支持不住给晕了过去。
当时,他满身都是血,我刚把他给扶起来,就听到了不远处有许多嘈杂的脚步声。当时,我就有一种感觉,那些人一定是追杀他。就连忙当机立断,把买回来的米粮藏在一丛刺蓬里面,背着他就往山上跑。那些人果然就是来追杀他的,一路追了过来,幸好我地头熟,带着他躲进了一个伪装得很好的陷阱里,这才逃过一劫!”
说起但是的情形,水生依然心有余悸:“哎呦,当时好险啊,那些人都快要走到陷阱边了,冷不防跑出几只愣头愣脑的麂子。此时,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那些人还以为是狼,被吓了一跳,尖叫着滚下山去了。多亏那几只麂子,我和他这才没有被发现,可真是万幸啊!”
谷雨接过话茬:“后来啊,你姐夫带着那个人爬出陷阱的时候,那几只愣头愣脑的麂子还呆呆的站在那里。结果,就被你姐夫一下就抓住了两只,扔下了陷阱里。昨天一早,你姐夫就去把那两只麂子带了回来,如今就养在养殖场里呢!”
小石头欢快的补充:“月儿姑姑,那养殖场修建在下风口,而且离这里有二里远。那屋子也是用石头修建的,围墙高高的,也都是石头垒的。在围墙的外面,还挖了深深的壕沟,那壕沟可以一举两得,一是用来排水,二是作为陷阱。嘿嘿,你都不知道,自从养殖场修建成之后,那个地方的壕沟每天都有猎物掉进去!那些活着的野猪、山鸡、野兔、麂子、袍子、梅花鹿,全都被关进了养殖场里。对了,那养殖场用修建了六个牲口圈。每一种猎物,都可以有一个独立的牲口圈,很不错吧?”
“嗯,确实很不错!这样的话,就不用天天出去打猎,而想要吃新鲜的肉的话,随时都可以有得吃!几年没来,这桃花谷是越来越美丽了,越来越让人流连忘返了!”大丫毫不吝啬的点头赞叹。
看来啊,这个家有个女主人,就是不同啊!有了称心如意的妻子,水生看上去更沉稳,也更有风度了!这屋前屋后,干净多了,也整齐多了。甚至,还有好几个地方,规整成了小花园。
在水生家跟饶宅之间,是一片桃林,在桃林的外围,有一个风雨亭。风雨亭里,有一套桌椅和一个小小的橱柜。柜子里,摆放有蓑衣,墙上挂着斗笠。这是考虑到,从水生家到饶宅,也有半里的距离。走在路上,万一突然下雨,也好有个躲雨的地方。另外,多了这个风雨亭,也为这空荡荡的深山,添了几分生机。
从水生家到饶宅之间,用山涧里的鹅卵石,铺了一条小路。路边的杂草,十几步开外的地方,都铲除得干干净净。一路走过,就不用担心会有蛇突然从草丛里窜出来吓人了,即便是夜里行走也不用太担心。
在谷雨家歇息了半个时辰,吃过午饭,喝了一杯茶,聊了一阵。大家就将三人带来的东西,往饶宅搬去,一路走来,眼前的景象让大丫的心情非常的舒畅。向西跟山前村人某些人的无情无义,所带给她的阴霾,渐渐消散了大半。
小振兴非常的雀跃,这个地方既安宁又热闹,可比在西南的深山老林里,有意思多了!在这里,有小石头哥哥,有佟奶奶,有水生叔叔,有谷雨姑姑。舅舅跟姥爷,也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据说还有一个很神秘的叔叔。
哇塞,这地方,老有意思了!
饶宅的主卧室,修建成了一房一厅的格局,另外还附带一个净房。这个净房,其实就是沐浴间,地面是用鹅卵石铺砌的。在角落里放了一个木桶,用来方便,木桶每天清洗,倒也比那茅房干净。好些地方,基本上仿造山前村大丫的家修建,也是大丫当初的设想。
在这个时代,一般人家上茅房肯定是用不起纸张的,不是用篾片,就是用茅草,或者树叶。大丫家在富裕起来后,用的是最便宜的草纸,一张也得十个铜板。每天上茅房,都把饶守勤给心疼得要命,却也不敢违逆女儿大丫的意思,像以前那样用篾片或者茅草解决。
大丫说,上茅房不用草纸,那指定是不卫生的。这样的话,当天就不准吃饭,也不准近前跟她说话。一家子人都没有办法,被她磨得没了脾气,只好忍痛每天浪费十个铜板。一直过了小半年,一家人这才习以为常,而且深深觉得,大丫的话甚有道理。
大丫要把主卧室让给父亲住,饶守勤坚决拒绝了:“你带着振兴住好了,你习惯了带有净房的卧室,再说了家里还住了一个外人。这主卧室你来住比较合适,俺跟你大哥就住书房隔壁的那两间卧室就好了,一家人之间不用太客气了!”
向东也劝说道:“月儿,就听爹的话,最右边的那间小房子,就是净房。我和爹爹住那边的正房,也方便得很。对了,东厢房那边,也有一个净房,无论住在哪里其实都方便得很!”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大丫就笑着道,原本她就是客气一下,毕竟饶守勤可是她的父亲。有长辈在,主卧室她怎么好去抢?那自然不行的,就算是装装样子,那也是必须的。
这时,住在东厢房里的那个神秘人物,终于醒了过来。这一家三口之间,那自然流露的浓郁亲情,仿佛那三月的泉水般,缓缓的漫过他的心田。
看来,这世上,还是有动人的亲情存在的。
往事不可追,只要一想起来,他的心就会觉得跟针扎一般。幸好,一个月前他重生了,这才有了一些“先知”,这才好容易逃出了京城。不过,那些人紧追不舍,他终于伤重不支,倒在了溪流边。幸好,遇到一个好心人,不顾危险的救了他。
不过,这个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呢?安全么?刚才进来的这些人,都是那恩人的家人么?
“月儿,这水井我昨天刚刚掏过了,很干净很清甜,跟那泉眼处的水不差多少。平日里,要烧开水和煮饭,可以用泉水。洗菜、洗衣服什么的,就用这井水好了。如果遇上大雨天,或者下雪的日子,路很滑天很冷,烧开水和煮饭,不如都用这井水吧!”
水生就笑呵呵的跟大丫介绍道。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水清浅这才放下心来,连忙推开房门,循声走向水生:“恩公,谢谢您救了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来日有机会,水清浅一定竭尽所能,报答恩公的救命大恩!”
说完,就对着水生,深深的一鞠躬。
水清浅抬头之际,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撞进一双美丽的眸子里,那眸子的主人是个大约二十来岁的女子。她的脸上带着春风般的笑容,就好似那破云而出的温暖阳光,眉宇之间透着从容和坚强果敢。
见他看向自己,大丫就礼貌的向他微笑点头,爽朗的笑道:“你好!我叫饶初月,是这宅子的主人!欢迎你!”上了山之后,发觉饶宅有个客人,向东就跟大家说,让大丫以饶宅的主人自居。
一点亮光从水清浅那深潭似的的眼底深处燃了起来,唇角也不禁越翘越高,俊朗的脸上带着一种阳光到极致的美。如刀刻出来刚棱冷硬的面庞,英挺的剑眉,深邃的黑眸,冷傲孤清却又贵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一时之间,大丫有点看呆了。
凭直觉,她可以判断,此人不是一个平常的人,非富则贵。此时此刻的他,身负重伤,穿着一身水生的灰色家常服。脸色苍白憔悴,步履有点不稳,看上去其实挺狼狈。然而,却一点也遮掩不了他那华贵的气质,简简单单的一件山民的衣服,却被他穿出了贵公子的架势。
“谢谢,在下水清浅!”他对她报以微笑,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清逸之气。
水生又介绍道:“我叫水生,这是向东,是初月的大哥,这是饶大叔,是初月的父亲,是初月的儿子振兴。”
水清浅连忙一一见礼,态度恭敬,看得出是一个谦谦君子。大丫对他的好感,在不知不觉中,又多了一分。有礼貌的人,总是让人心情愉悦的,即便是陌生人,是被人追杀的“麻烦人”,也让人很难厌弃。
水生又拉过小石头,继续介绍:“我是初月的表姐夫,这是我儿子石头,这是我媳妇谷雨,我家里还有一老母亲。对了,我的家就在半里远的地方,就只要我们两家人。这里是桃花谷,有一个一人当归万夫莫开的关隘,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地。那些追杀你的人,都被狼给吓得滚到了山下,你的行踪没有被发现,只要你不离开这个地方,就非常的安全。”
哇塞,太棒了!这个地方,莫不是跟世*外*桃*源一般?这么说来,他这是彻底的安全了!一年,只要他在这里躲上一年,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完全不必有任何的顾忌了!
“谢谢,非常的感谢!在下得遇恩公,实在是天大的福分!这辈子,也无以为报!”水清浅再次对着水生,长长的作揖,看得出来他对水生的感恩非常的真心实意。
“不用客气,就在这里安心住下,月儿一家是再善良不过的人家。有什么事情,也可以随时去我家里找我。”水生连忙回礼,憨厚的笑道。
水清浅又对大丫一家三口深深施礼:“打扰了,日后还请多多关照,不胜感激!”
饶守勤和向东慌忙还礼:“不客气,不客气。”
大丫忍不住“扑哧”一声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