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江湖人（1/1）
胖子腰上缠着一圈丝袜，里头鼓鼓的满是钞票。绿色篮球裤系在肚脐上，由于胖子肚子大，没人注意到这点异常。
“还不叫爸爸！”
胖子从丝袜中抽出一叠钞票，单手夹钱一张一张地数，旁边的观众不时帮忙喊。大家都喜欢这种打脸的故事。
“三”
“四”
...
“三十”
...
整整数了一百张，胖子才停下。
此时脸色最为难看的便是光头，原本红润的脸庞顿时变得惨白，好像突然得了不治之症，马上就要死了。
光头看看起哄的路人，又看看胖子，脸一会青一会白，呼哧、呼哧他呼吸声变得厚重。额头不知何时爬满汗珠。
“这样吧，五千，你们每人一瓶，这事就算了”
说话者给胖子、光头分别递来一瓶白色瓷瓶，此人不是盛罗汉还能是谁。
“...好，今天我就给你个面子”
胖子拿过递来的瓷瓶，犹豫一会，最后咬紧牙。
“刚才，是我不对，对不住”
光头接过瓷瓶，对着盛罗汉以及胖子连连点头。
原本大家还指望，有好戏看，谁知出现这一幕。不免有些失望，但众人感觉盛罗汉不同于一般走江湖的，他们往往只在乎钱。盛罗汉身上，观众看到一种久违的江湖大义。
“我出一万，买一瓶”
正当众人还沉浸在沉思当中，忽然被一男子的吼叫打断，大家立刻联想到：现在只剩下三瓶“金枪神油”，再不下手，神油就没了。一想到这，购买者不像之前那样慢慢加价，而是直接亮出自己的底牌。
“我二万...”
另一个竞争者急忙叫价。
“三万”
半路途中，又杀出个程咬金。这时往盛罗汉摊子聚集的人，变得越来越多。人都喜欢往热闹地方凑。
最终这瓶“金枪神油”以四万高价售出，购买者拿到神油时，连连道谢。好像能买到“金枪神油”是他的幸运。
“啊...”
张阳看得有些累，这段时间他没闲着，又是下海，又是找海龙、现在又来找地龙。好了，戏看完，自己也该办事。张阳打算转身离开，找到地龙线索才是关键。
“唉，不对”
忽然张阳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盛罗汉的手腕上，之前盛罗汉舞枪那会，张阳焦点全在枪上，谁没事会去看人家的手。
盛罗汉这次取出的瓷瓶，是从衣袖里掏出，他身穿长袍，衣袖宽大。里头藏点东西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就在他取出药瓶那刻，张阳看到，那只手腕，戴着一个手环。手环通体呈白色，应是某种藤类做成的首饰品。
“难道是观音藤!”
张阳眼睛瞪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还剩下最后两瓶，底下的观众早已摩拳擦掌。张阳此时没有心情关注这些神油到底花落谁家，他在想，待会该如何才能接近盛罗汉。又该如何获得他的信任，套取地龙的关键信息。
等最后二瓶“金枪神油”卖完，集会也到了尾声，路上是三三两两回家的人。
张阳没走，他在等机会靠近。
就在这时，他看到三个熟悉的身影。由于会场接近尾声，原本亮堂的市集，黯淡不少。张阳在暗处，盛罗汉摊子旁有路灯。
“表现不错，这是之前的五千，还有今天你的酬劳”
盛罗汉将一叠钞票递到胖子手里，胖子接过钱，眼睛眯成一条缝，十分娴熟数起钱来。
“这是你的一千”
“还有你的”
盛罗汉算清了胖子的钱，紧接着又把另外两个托的工钱给结了。今天光晚上就卖了十九万，花屋“药王节”，盛罗汉一天的收入已超过普通人一年的收入。
看到这仨人过来领工资，张阳不觉得奇怪。他早听金半仙说，走江湖摆摊的，为吸引路人，无所不用其极。像这种雇用几个托来打开局面，是最常用的招数。
“朋友出来吧”
盛罗汉发完钱之后，忽然目光朝向黑暗中的张阳。
“我看你在这待了很长时间，我的药你不感兴趣，你到底想要什么？”
作为走江湖的老人，盛罗汉自是练就一番过人的本领。之前摆摊忙生意，现在终于腾出时间来对付这个陌生人。
“幸会、幸会，晚辈张阳”
话都说到这份上，张阳没有不出现的理，他慢慢走出黑暗，出现在路灯下，急忙对盛罗汉，以及在场的三人拱手，用的正是江湖上通用握拳礼。
“你到底想做什么？”
“大哥，这小子十有八九是来捣乱的，要不我们帮你教训下他”
胖子数完钱后，一脸警惕地盯着张阳，恨不能自己的眼睛就是X光，能一眼看透张阳内心。站在旁边的高子和矮个被胖子这么一带，纷纷停下手里的活，打量张阳，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不要误会，我是京门中人，只是想向各位打听一件事”
一听到“京门”两字，无论是盛罗汉还是其余三人，立马陀下背，原本眼中的戾气，顿时消减不少。
所谓“江湖十二相”，分别指“京、皮、朵、目、柴、马、离、降、风、火、随、谣”，
“京”指的是算命测八字，摆摊全凭鼓动如簧之舌，别看成本最低，却最需要个人能力。所以京门在“十二相中”，地位最高。
“既是同道中人，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帮到的，定当竭力而为”
盛罗汉朝张阳拱手，算是为之前莽撞的话语道歉。
这些江湖礼节，自然都是金半仙教张阳的，毕竟他俩都认识三年，金半仙在迷迷糊糊中跟张阳说了不少江湖规矩。
起初张阳只是当故事来听，也没太在意，可由于张阳天生学习力，金半仙的话一直藏在记忆深处，没想到今天居然能派上用场。
“请问盛前辈，你知道地龙的下落吗？”
张阳话音刚落，便看到盛罗汉眉头紧皱，全然没有之前的豪情。
“你找地龙干什么？”
盛罗汉眼睛瞪圆，紧盯着张阳。似乎想从张阳那张脸，找出问题的答案。
张阳眼珠左右转动，心里在想：到底要不要告诉盛罗汉的真相。
“晚辈，用它来炼药”